门里面是嬷嬷和小兰,一开始云锦要求出门时,嬷嬷就嘱咐她一定要带上小兰或者自己。
可是云锦拒绝了!
自己并不想买什么东西,第一,她的目的并不是购物。第二,她也没票子啊?拿什么购物?用抢吗?还是刷脸?
每次云珠出门都是身后浩浩荡荡的一大群,跟那公主出巡似的。
她既然喜欢那种威风,那她就要恰恰和她相反,否则别人有什么记忆点?
摆摊的百姓和商贩们都有些好奇的看着从云府大门出来的女子,默默的猜测着难道这是云老爷新娶的妾室?
可是也不像啊,一看就还是小女子。
莫非是云家的哪家亲戚?
可是这么多年也没有见过云家除了林家之外的人家走过亲戚啊?
在那些人悄声细雨时,云锦在心里默默的给他们点赞。
多议论些,多猜测些!最好一天之内就满城都知道了!
云锦大大方方的把那一整条街道都走了个遍。也不买东西,也不说话,就只是东看看西瞧瞧的。
等到日头已经到了中间,许多商贩也开始收摊时,云锦这才慢悠悠的回
府。
而后隔几天,云锦就出去走一趟,每次都一样,把那些商贩老板和街上来回的人都给整蒙了!
顿时,不到半个月,整个落霞县城的人都知道了!
云锦这边的日子平淡且日常,但是另一边云珠却十分的精彩绝伦。
话分两头。
廖清淮年岁二十有一,出生于这个朝代的中心城,盛都。
从小到大他在盛都的权贵公子中,都算是天之骄子的一个,不为其他,只因廖家乃是盛都的百年大族,他现在是廖家主枝的第十六代独嫡孙。主枝这三代里,除了廖家旁枝,都只得一个男丁。从他祖父开始,莫名的廖家开始出痴汉的传言就散发开了!
而到现在廖清淮那里也确实如此,廖清淮的爹也是只娶了一个夫人,也只得了这么一个嫡系,底下再无所出。
因着这个缘由,廖家的男人都是盛都贵女们的第一选择。只可惜,到现在为止,廖清淮这个富三代独苗苗却仍然没有想要娶亲的意向。
廖清淮的祖母这两年来会时不时的催促他娶亲给家中开枝散叶外,廖清淮父母皆没有催促过,无他缘由,只是太忙!
也是因为这样,习惯了自在一人的廖清淮,被祖母的逼亲感到十分郁闷和压抑。
被从小伴着长大的侍从一撺掇,就二话不说,和他爹说了一声就直接走人,借此避开祖母的娶亲魔咒。
可是,只要他露着脸,一张俊美非常的面容和一看就富贵非常的衣着,让他颇感烦扰。
清心寡欲了二十一年,京城美人看的不知凡几,几乎腻了眼,更是失了对美人的欲望。
这种冷清的气质,上仙般的容颜,往那一站,妥妥的一道优美的风景线。
古有潘安被蔬果投掷挟果而回,今有淮公子身挂彩帕而归。
每次出门,身在盛都的女子大多都是名门闺秀,哪怕再出格也就是掩羞扔个香帕什么的已经是逾矩了,至于搭讪什么的那是不可能的。
如今来到远离盛都,想来祖地散散心,也依然被行人行注目礼,让他眉心轻轻的皱起。
一旁的侍从立马拿起幂笠给他戴上,总算是隔绝了一些视线。
当初廖清淮来这里,一是觉得待在盛都闷了些,想到处走走散散心怀。二是廖父顺便让他密访一下自家的产业,看看底下的管事有没有认真管理店铺。
这么一合计,廖清淮就带着一支护卫队动身往南方走了,听说,南方的气候偏暖,且景色也漂亮。
一路巡查下来,倒也没有查出特别大的漏洞,就偶尔一两家的管事油水重点了些,就罚了点俸禄和警告了一番。
只要不过分的,大都当没看见,手指头里漏出来的那一星半点,廖家不在意,也要偶尔漏点给个恩惠。否则,别人凭什么一心一意的帮你打理?
十月出头,北方已经换上了冬衣,可是越往南方走,天色越暖,等到了上都郡时,只需要着只需要着两件便可了!
“公子,听说上都郡这两天刚好有聚城会,看街上这架势,还挺热闹。”廖清淮的贴身侍从偏头小声问道:“公子要不要在这停留两日,凑凑热闹?”
“聚城会是何意?”廖清淮疑惑道。
“就是小都城的大型赴庙会一般吧!”其实贴身侍从也不太清楚,只是隐约以前听府内的一些乡下买来的嬷嬷们提过两句,好像乡下偏远的都城会有这种活动,一路上都有人在讨论这些,只是顺嘴一提罢了!
“嗯,随意!”廖清淮点了点头道。
这几日赶得有些急,既然刚好碰上,凑个热闹也无妨。
只是他不知道,自己的一颗心就这么的被人在这个热闹上给胡搅蛮缠的收走了!
晚上,聚城会开始了,刚放下包袱停好马车不久的云珠就拉着云夫人出来了。
云楼毕竟年纪大了,赶了两天的路,快把一身老骨头都要颠簸断了,于是留在房中歇着。
云珠虽说已然二十有五了,可是心性却还跟小姑娘似的。
一路连跑带跳的,云夫人拉都拉不住,只能气喘吁吁的扶着膝盖,让一旁的护卫跟上。
云珠一身娇俏的粉色裙子,头上的珠钗精致,一看品相就不低。
一手拿着新买的兔子灯笼,一手拿着一个水果茶清香味的荷包放在鼻子底下嗅着。
一个转身没注意,两人哐叽一下就撞上了。
廖清淮一手扶住云珠的手臂,一手拉住她的手腕,把人从快要倒在地上时给拉了起来。
突然想起男女授受不亲,登时立马松手。
于是本就没有站稳的云珠,荷包掉了,灯笼掉了,手下意识的想扯住什么,就把廖清淮的幂笠给扯掉了!
登时一张清俊绝伦的脸印入了云珠的眼睛内,就再也移不开了!
什么叫一见钟情?这就是!
“公子,多谢!”愣了下神才含羞带怯的站好,柔柔的对廖清淮说道。
“不必!”廖清淮言简意赅道。
“公子可是都郡城中人?”云珠丝毫不介意眼前人的冷淡,继续追问道。
廖清淮看着路人不断停下来看着自己和对面姑娘的视线,眉心再次轻蹙。
“公子怎么不说话?”云珠见对面人迟迟不回应,再次追问道。
“我还有事,先行一步。”廖清淮话音未落立马转身准备离开。
“?”云珠傻了,从来没有人这样无视过自己,这让她那股子不服输的劲儿又出来了,于是撩起裙摆,快步追到廖清淮身后,伸手扯住廖清淮的衣袖道:“方才撞了我,连句道歉都没有,我的兔儿灯也烧了,香囊也掉了,你这个公子好无礼!”
廖清淮转身
听完这话登时一阵错愕,随便把衣袖从她手里抽出来。
“那我赔你银两罢!”廖清淮立马开口道。
“就这么简单?赔个银钱就想了事儿?呸,想得美!”云珠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架势,让廖清淮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一旁的侍从见状上前一步:“诶?你这位小姐好不知羞,大庭广众之下对外男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再说了,我公子已然说了赔你银钱,你还要如何?那兔灯加香囊最多也就值一两银子还有余,多大的事儿啊,值得小姐这般撒泼?”
“你这奴才,好大的胆子,我与你家公子说话,哪有你奴才张嘴的份儿?”云珠一听这话,登时气性一上来,逮住侍从的话头就骂道。
“你这小姐好不讲理……”
二人争执间,云珠的护卫队也终于找了过来,见自家小姐被一群男人围着,登时把刀都拔了出来。
“你们想对我家小姐做什么?”领头的护卫队大喝一声。
登时周边的人都寻声看去。
廖清淮的脸色已经黑如锅底。
“方才是我轻待了小姐,不介意的话,不如小姐与我找个雅间,我以茶代酒向小姐道歉如何?”廖清淮无奈开口道。
而后瞪了一眼身旁的侍从一眼。
侍从委屈的闭上嘴,两队人马浩浩荡荡的来到一间茶馆,于是瞬间就被清场了!
云珠和廖清淮二人单独进了雅间,是云珠特意要求的。
嫌弃其他人碍眼,尤其是廖清淮身旁的侍从。
等到两队人马发现不对劲闯入雅间时,里面空无一人,只剩下一只倒了半杯水的茶杯。
而消失的二人此刻正被蒙着眼睛绑着嘴巴,被人扔在马背上驮着。
云珠第一次被人绑架,一开始误以为是廖清淮小人行径与自己一般见识,吓得在心里骂了一路。
只是到后面颠簸的实在难受,胃里翻腾,却苦于嘴巴被绑着,嘴里还被塞了一团不知什么东西,只能强忍着。
头被晃动的越来越晕,最后一下不小心被撞到了哪个东西,直接把她敲晕了!
等她醒过来,只发现自己不知道被扔在什么地方,心内一阵恐惧,无意识的发出一阵呜呜的呜咽声。
突然身后有人碰了她一下,她登时浑身一抖,要不是嘴被堵着,恐怕尖叫声就要响彻云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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