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好久不见,母亲
不过已经来不及了。
古薇薇倒在了地上,陆坤也感到了一阵头晕目眩,倒在了古薇薇身上。
二十分钟后,门被撞开,穿着防护服的人大喊,“这儿还有两个!”
同时,远在两千多公里外的司少卿正跟魏明誉借酒消愁。
“嘻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种女人我见多了,老招数了,无非就是为了钱。”
司少卿郁闷,“她应该不缺钱。”
“那就是图你这张脸,承认吧,你就是被睡了。”
“……”
“不就是女人,我朋友圈一句话的事儿。”
魏明誉说着,就打开了手机编辑文字,一个定位,文字就一个酒瓶子。
刚发出去,点赞评论陆陆续续就来了。
司少卿侧目,正好看到魏明誉往下刷,忽然看到一张熟悉的脸。
“等等!”
司少卿夺过手机,看到了古薇薇的自拍,定位云城机场,时间是一小时前。
备注赫然是女星古薇薇。
魏明誉凑了过来,“又看上这个了?我劝你别,之前这女人为了帮云书瓷得罪过阿冥,劝你换一个喜欢吧。”
“把她联系方式推给我。”
一边说,司少卿一边点开机票软件,却发现今晚的机票已经没了,侧目,看向魏明誉。
“看什么?我可没有飞机借给你,找阿冥去。”
司少卿沉默,思索片刻,还是订了第二天一早的票。
“以前没看出来你这么花心啊,前一秒还跟我说可能爱上某个女人了,下一秒看见漂亮的居然直接要追过去,可以啊司医生!果然应了那句老话,不在沉默中死亡,就在沉默中爆发。”
司少卿没理会魏明誉的调侃,只是期待着明天。
他想不通,她为什么不告而别。
他不够帅吗?他不够聪明?不够有钱?
为什么走的那么干脆?
百思不得其解。
人生第一次,有了这样异常想见一个人的冲动。
哪怕只见过一次。
云城,云溪镇——
云溪镇在云城的郊区,距离市区有一个半小时的车程。
到了镇上,云书瓷跟云肆尔买了些营养品还有好酒好菜,随后沿着云溪镇母亲河旁的水泥路往前开,开了二十分钟,驶进一个村子。
村子里没什么人,云肆尔去敲门,敲了半天才终于有人来开门。
是一张陌生中年女人的面孔。
“你们是?”
云书瓷云肆尔对视一眼。
“你是谁?”云肆尔问。
“我是这户人家请的保姆张姨。”
“我们是这户人家主人的孩子,我爸妈呢?”云肆尔问。
“太太在楼上睡着呢,我这就去喊。”
两人进屋,云书瓷上下打量着这间屋子,除了老旧一点儿,并没有什么变化,就连墙壁中渗透出来的霉味也一样。
在云书瓷的记忆中,家里就是很穷的,穷到她跟弟弟病了,也只有钱给弟弟挂水,而她则是多喝热水。
对于自己的这对亲生父母,云书瓷的记忆已经很模糊了。
她只记得,她过得很不开心。
或许是因为不快乐,所以选择性遗忘了那些记忆吧。
只有阿弟是个小天使,温暖着她。
但是后来父亲好像出了点事,负债累累,穷的养不起两个孩子,于是他们将云书瓷抛弃,送去了月鹜都的姥姥家。
姥姥家在山里,姥姥年轻时候也是个富家小姐,但是后来没落了,家中只剩下一台古老的钢琴为伴,云书瓷的到来给姥姥增添了色彩。
不过姥姥年纪大了,没多久就病逝了,再后来,云书瓷去了孤儿院,因为生的漂亮又乖巧很快就被一对中产阶级的夫妇收养。
云书瓷成名后,与亲生父母也并无联系,只有云肆尔偶尔会有联系,不过因为云肆尔打小争强好胜,学习紧张,联系的也不多。
再后来,就是四年前的事情,所有人都以为云书瓷是去深造了,云书瓷如今声名狼藉,自然没有脸去见养父母,只能等风头过去,再回去请罪了。
“真是奇怪,我每个月寄回来不少钱,为什么家里都不装修一下?”
云肆尔看着房梁上的蛛网,眉头紧锁。
“你多久没回来了?”云书瓷问。
“三年多了吧,因为这些年边境总被骚扰,我走不开。”
“现在这么不太平吗?”云书瓷皱眉。
云肆尔笑,“没关系的阿姐,有我,别怕。”
面对云肆尔的避而不答,云书瓷反倒是不安起来,她回想起李商冥婚礼上说的话。
“谁告诉你是盛世?这是乱世,弱肉强食,适者生存!”
再次联想到刚才刚入云城的时候发生的事儿。
如果不是亲自来,恐怕她根本不知道云城已经百分之四十的人感染了流感。
短短一周,这是何等可怕的力量?
可是街道上的人们却依然欢声笑语,除了人少了点儿,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
云书瓷心中隐隐的感到不安。
“宝贝儿子!妈妈想死你了,快来亲亲!”
一个胖胖的卷发妇人化着妆从楼梯口冲下来,紧紧抱住了云肆尔。
“妈!别丢人了,你看这是谁来了?”
云肆尔拒绝了母亲的大红唇,指了指云书瓷。
云母转头,看到云书瓷眼睛一亮,牵住云书瓷的手,“哎哟喂!好俊俏的女娃子,配我们家尔尔好的很,什么时候结婚啊?”
“……”
云肆尔尴尬,“妈,这是我阿姐啊!”
闻言,云母的笑容僵住。
云书瓷心下落寞,原来母亲竟是没有半分重逢的喜悦。
可笑的是,来时的路上,她还在想,如果父母向自己道歉,她该如何作答。
终究是,自作多情。
想来,当年他们抛弃自己,未必真是走到绝境,说不定也只是一个借口,正好丢掉她罢了。
说实话,云书瓷对名利并没有太大的兴趣,当年入圈还接受那么多采访,打心眼儿里就是有让亲生父母看到并且后悔的意思。
如今看来,他们并不在乎啊……
这世上最哀伤的,并不是被怨恨,而是被忽视、被遗忘……
云书瓷识趣的抽回了手,微笑,“好久不见,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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