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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小神医:病娇太子心上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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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科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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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蓟远思猛地灌下一大壶茶下去。

    他刚刚从那京城闻名的茶楼,劳什子“养生居”回来,却渴的像是在西域的黄沙里走了半旬还滴水未进的旅人一般。

    养生居就是那养生堂开在宏济寺边上的第二家店。如今的养生堂,背后隐隐有着如今正当势的太子妃的影子,加上其中的茶到底效用非凡。

    而且针对不同的人往往有不同的方子,并不拘泥。

    可以说,如今这几家铺面当得上风头无两。

    在这春闱将至的时候,位于这国子监旁边的赵府胡同的西面不到一里地的宏济寺当真是藏龙卧虎。这养生居里头,也可以说是往来无白丁了。

    这年头的寺庙,大多会给寒门学子提供免费的饭食和居住地。

    如若其中有人一朝得势,也不会忘了寺庙的恩情,这也是这么些年里头除了皇恩寺之外,当属宏济寺的香火最盛的缘故了。

    从外地千里迢迢赶来春闱的举子们,怀着的大多都是不成功便成仁的决心。而若是当真一朝未能成事,便也只能再熬上三年,等下一轮了。

    这银钱自然能留存多少留存多少。不论是富户还是贫家,寺庙都是上好的选择了。

    而自科举圣地江州而来的蓟远思便是这些举子当中的一人,唯独有些不同的,大概就是他并不是普普通通的寒门出身,而是江州富户蓟曽林的独子。

    这也就意味着,他能够触碰到一些,可以用钱打通的门路。

    这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但毕竟是春闱,就是“关节”,如若只是金钱,也不过只是能够让春闱那几日稍稍舒服些,好歹不要分到茅房边上那位置之类的。

    这道理,蓟远思当然懂得。所以也并没有奢求太多。

    他今日去养生居,就是为了和自己家里头好不容易接触到的那位“关节”大人碰面。他如今这副受了惊吓的样子,倒不是这面没有碰成,而是偏偏他就听见了隔壁包间的一些闲言碎语。

    今科春闱,竟然有人打算在春闱之中做些手段。

    “……今科状元的文章,我们自有法子移花接木,贵公子不要忘了承诺便是。”

    这人的声音略略带着几分尖细,不像是外头常常往来的人,倒是有几分东厂那些人的意思。

    听闻今年那能止儿啼哭的厂公就要回京了,蓟远思心间颤了颤,担心自己是听到了厂公的什么秘事。

    “谢谢公公,那卑职就先告辞了。”

    公公这称呼十分模糊,但泰半不会用来称呼那位,大抵不过是这宫里头的哪位。而自称卑职的这人声音雄浑有力,但是话语之间,态度放的很低,十之八九是哪家的护卫。

    从就听着各种人来来往往的蓟远思在这些分辨人的态度和大约的样貌上天赋异禀,倒是没成想今日还派上了用场。

    如若是他现在就去告了这事,只怕明天的自己就不要想着起来了。如若是当真让这人成了事,这场科举上上下下自主考官往后必然都会受到牵连。

    联想到文皇帝时期的那场舞弊案。蓟远思觉得自己这颗脑袋当真是摇摇欲坠。

    不行,如此不作为,当不起君子之名。

    可是,性命攸关那还顾得上君子不君子的?

    蓟远思来来回回地在不大的居室里反反复复地走着。为了省下钱来打通关节,他便就住在宏济寺里头。

    宏济寺提供的居住地正是平日里香客来到的时候的静室。蓟远思来的不早不晚,好歹分了间一进院子中的主屋。

    旁边的西厢也住的是江州来的举子,和他蓟远思关系颇有几分微妙。只因为这人便是江州今科秋闱的解元,蓟远思不过就落后了一名罢了。

    就让这人当真是占尽了风头。

    两人这隐隐藏着竞争的意思,蓟远思也不至于和他有什么深交。不过这个时候,他们江州的人多多少少还是会站到同一处的。

    不不,让这人知道了,万一当真不知晓其中的微妙之处和那人交代了他怎么办?

    他呼出了一口气,却压不下心底那惶恐不安的情绪来。不是他蓟远思刻意贬低,实在是那位一个酒馆家的孩子哪里能够知道官场权贵的勾心斗角?

    但是若是让他一个人,又想不出什么法子来,不是给自己的春闱平添了难度,白白浪费了那银子?

    从午后一直想到人定,蓟远思都还在犹豫着究竟要不要和旁边西厢的那位说起这件事情。瞧着那边的烛火已经不甚清明,西厢那人钱财不丰,想来是不敢做什么通读到日明的事情。

    他若是再不过去,今日不言,往后也指不定找不到什么机会了。

    必然还是要告诉的吧。

    想必他那被人人成为“天才”的人物,一定能够想出些不一般的法子来的。蓟远思如此想着,心底甚至隐隐有对于西厢那位的承认之意。

    他咬了咬牙,决心自己还是说的明白才好。

    乘着月色推开了房门,还颇有一番东坡先生乘月访友的雅趣。只可惜此时的蓟远思全然陷入在自己竟然向个对手做出如此妥协的哀怨之中,难以注意到这份风雅。

    他轻轻地敲了敲门,声音透露出他此时的犹豫不决:“可否问……可否容贤弟……叨扰?”

    门被人从里面轻轻地拉开了,微弱的烛光在这人面上打上斑驳的阴影,却依然不能盖住此人的风华。

    他生得极好,一个男子却当得起颜若舜华的名号。一双桃花眼抬眸看向蓟远思,眼波流转之间,风流韵味自显。

    如果这世间,当真想要见一见貌若好女的男子,他必然当得起其中之一。

    可是这人却偏偏并不显得女气,青松色的直裰上并未有什么繁复纹路,但也称得他芝兰玉树。只是头上只束了玄色的巾,大抵是没料到这个时候还会有人来找。

    看见蓟远思满头大汗的样子,他忍不住皱了皱眉,有些嫌弃,但是看在蓟远思一副着急忙慌的样子,也就放了他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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