昕嫔本想请她哥哥帮祝家求情,祝非晚却拒绝了。
昕嫔哥哥位高权重,像他这样的臣子,一言一行都牵扯良多。若是贸然帮祝家说话,容易引起皇上猜忌。到时候不但救不了祝家,还会牵连昕嫔母家。
祝非晚明白,有些责任,只能自己来扛,别人无法代劳。
她思量着,这件事是冯乐心父亲做的,冯乐心代表的是贵妃一派。
皇后贵妃针锋相对,早已不是秘密。既然贵妃要对付她,她唯一的选择,就是去投靠皇后。
皇后的椒房宫中只点着两只鸳鸯图案的红烛。椒房宫中的陈设出乎意料的简朴,什么摆设都没有,只在桌上供着数支菊花,旁边放着几本《地藏经》和一套黑瓷茶具。
帝后感情不睦,六宫人尽皆知。不过皇后执掌凤印二十余载,沧海桑田,她早已看淡了争名夺利的是是非非。因着吃斋念佛的缘故,皇后颇有仙风道骨的风采,慈眉善目,笃定从容。
见过皇后之后,祝非晚在铅华殿思量了一夜。
后宫不能干政,皇后无法插手前朝之事,能做的只是让祝非晚见皇上一面罢了。至于能不能得皇上垂怜,要看祝非晚自己的造化了。
祝非晚揣摩着,要怎么投皇上所好。样貌、女德、才情,她一样都不出众,又如何打动皇上呢?就这样苦苦思量一夜,直到东方微明。祝非晚看着铜镜,突然萌生一个大胆的想法。
翌日黄昏,祝非晚已经梳妆完毕。
她衣饰简单,仅着一套素净的烟绿裙衫。她进宫前就听说过,皇上最喜欢看女人穿烟绿色。
她没戴首饰,也没扑胭脂,唯独描画了一对细长愁眉妆。论样貌,她远不及冯乐心。但她整个人散发着一种空山凝云的气质,第一眼看去不显眼,但越瞧就会越有味道。如果穿金戴银浓妆艳抹,反而有损她的独特灵气。
她这样打扮,若是皇上喜欢还好,若是皇上欣赏不来,那她这一番心思就会显得十分刻意做作,皇上就会更厌恶她。然而,事已至此,她只能赌一次了。
皇后许诺会安排好一切,她只要坐在铅华殿里,等云恩车来接她就可以了。
她遣走了秋月,独自在寝殿里出神。等了一晌又一晌,云恩车还没有到。
她反复的设计着见到皇上后的一言一行,无意间一转头,就看见江离躺过的那只枕头。
一瞬间,祝非晚难受得,好像有一只无形的手,搅动着她的五脏六腑。
&/div>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