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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病娇宠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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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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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蔷蔷。”

    低沉动人的嗓音带着几分温柔缱绻,在温蔷的耳边亲昵回旋。

    他的气息如同喷薄而出的火山岩浆,滚烫而灼热。

    汹涌而来的热情,如同澎湃的浪潮一般将她整个人都尽数席卷。

    一个个滚烫的吻如同密集的雨点一般落在她的脸上,唇上。

    她的指甲狠狠地嵌进他的肩胛骨,小奶猫一般的哼唧声,换来一阵悦耳的轻笑。

    他在她耳边轻声呢喃,似是情话,又似是宣告,“蔷蔷,你是我的。”

    温蔷满身虚汗的从梦中惊醒。她的整个睡衣都被汗水浸湿。

    她茫然地眨了眨眼,虚虚地盯着天花板,像是还没有彻底清醒过来一般。

    梦境中那一双寒星般深邃迷人的眼眸,清晰得好似还在眼前。

    等她看到一室星光的时候,她才清楚地知道刚才的一切只是梦境。

    但虽说是梦境,其实刚才梦中的那一幕,却是曾经真真切切发生过的。

    她睡觉的时候,窗帘并没有拉严实。

    窗外一轮玄月高挂,星光倾洒,显得满室清冷又寂静。

    此时大概还是深夜。

    温蔷扒拉着自己及腰的长头发坐了起来,她啪的一声打开了床头柜上的台灯。

    暖色的橘色灯光,洒满室内的每个角落,一下子就温暖了这个寒凉的冬夜。

    因为她发出的动静,吵醒了正躺在角落狗屋里的灰灰。

    它一开始先是迷茫地抬起了头,等它看到床上坐着的温蔷之后,它甩了甩自己毛茸茸的尾巴,欢呼了一声,小跑着一下子跳上了温蔷的床。

    温蔷动作轻柔地摸了摸它的头。

    灰灰是一头二哈。因为瞳孔是纯净的灰色,故而被她随意地取名为灰灰。

    这么一叫,就是五年。

    温蔷挠了挠它的下巴,语气带了些烦躁,“灰灰,我刚梦到你爸爸了。”

    说完之后,温蔷才发现她的语句有误。不是“爸爸”,应该是“前任爸爸”。

    灰灰像是能够听懂她说的话一般,她说完,它就整只狗都变得兴奋起来。

    它跳下了床,在床边发了疯似的跑来跑去,左右不断摇晃着它的大尾巴。

    甚至还朝她轻声地汪了几声。像是在问她,“爸爸呢?爸爸在哪?”

    温蔷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冷哼了一声,“妈妈养你三年,你还是更喜欢他?可以啊,这两天你就别吃肉了。”

    灰灰比一般蠢萌的二哈要更具一些灵性,很多时候,它都像是能听懂人类的话一般。一听到不能吃肉,它整只狗都变得丧气起来。

    它汪了一声,垂着头,默默地走回狗屋边,躺倒,然后装死不动了。

    它灰色的眼珠子一眨不眨的盯着温蔷的方向。看着可怜,弱小,又无助。

    温蔷翻了个白眼,觉得自家的狗都快成精了,卖的一手好可怜,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

    她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一眼此刻的时间。才凌晨五点。

    冬日里的太阳总是比夏日里的太阳要升起的晚一些。即便已经是凌晨五点,外面依旧一片漆黑。

    外面应该是刚下过雨,所以气温越发低了两度。

    温蔷醒来了之后也无意再睡,她起床,在睡衣外面又套了一件厚厚的外套,准备先去厨房给自己温一杯牛奶。

    离开前她看了一眼依旧在装死博同情的灰灰,哼笑了一声,“你是中央戏精动物学院毕业的么?”

    她还在在意灰灰刚才因为听到那个人的名字而兴奋外露的事情。

    明明这三年,养着它的人,是她。但它最亲近的人,好似还是它最一开始的那个主人。

    灰灰纯净得毫无杂质的灰瞳转了转,可怜巴巴地看了她一眼,但依旧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温蔷也就不去管它,打开门,就直接走了出去。

    门一开,房间里的暖色灯光就漏了一些出来。

    一时间,迷蒙的光线将整个狭小的客厅都照的分毫毕现。

    因为这束突如其来的亮光,客厅里的人发出了一声极小的惊呼。

    这声惊呼十分短促,像是下一秒就被人强硬收住了一般。

    温蔷看到冰箱门前那道背对着她的熟悉身影,奇怪地问了一句,“招娣,你干嘛呢?”

    招娣是她家的小保姆,从农村来的,因为她是家里的长女,家里人还想要一个弟弟,就给她取名为招娣,希望能早日得子。

    她在温家已经干了半年的时间。

    为人朴素又能干。平时勤勤恳恳的,看着极为可靠。

    她平时都是六点才起床出门买菜的,现在才早上五点,按照往常来看,这个点,她应该还在睡才对。

    但是现在她一个人鬼鬼祟祟地在冰箱前面做什么?

    招娣依旧整个人蹲在那边,一动都不动。她声音里带了些慌乱的感觉,“小姐,我没事,就是不小心扭到脚了,你进房休息吧,我马上就好。”

    温蔷眯了眯眼,心里的怪异感越发明显,“扭到脚了?需要去医院么?”

    招娣急急忙忙地说,“不用不用,不严重,马上就好的。”

    如果是平时,温蔷自然不会过多关注这个小保姆的事情。

    她没兴趣,也没时间把心思分在这种无关人等身上。

    但是今晚因为刚才那个梦境的关系,她本就心情烦躁,再加上这样的场合,怎么看,都透露着一股不同寻常的意味,她在招娣慌乱的劝阻声中,上前几步走到了她身边。

    一看到她此刻怀里抱着的东西,温蔷直接冷笑出声,“好啊,原来你在我家偷东西?”

    怪不得她总觉得自己最近的护肤品用的特别快。面膜,胶囊买来没多久就用完了。

    她以前是不太在乎这种事的,现在也不太在乎。她也不记着数量,就觉得用完就用完了。

    没想到,是因为她家里出了一个贼,怪不得她的东西才用起来那么快。

    招娣原本将偷得化妆品紧紧捂在胸前,怕一动,里面的面膜就因为表皮太滑而掉出来,所以她才一动不敢动的。既然现在已经被正主发现了,她也就无所谓了。

    她昂起头,看着昏暗的客厅中,温蔷那张夜色朦胧中愈发迷人的脸,冷笑了一声,“是啊,不偷难道我等着喝西北风么?”

    温蔷双手抱臂,面色冷淡,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已经在温家干了小半年的小保姆。

    没想到她平日里温顺的表面下,是这样一幅咄咄逼人的姿态。

    偷东西被主人抓到之后还敢顶嘴。

    以前倒是装老实人装的跟真的一样。

    温蔷呵了一声,又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这是今晚她的不知道第几个白眼了。

    现在人和狗都怎么了,都这么会装?

    她不耐地看着招娣,“你什么意思?偷东西还有理了?”

    招娣哈哈笑了两声,“我的工资,你家还付得起么?”

    温蔷抿抿唇,一时没有说话。

    招娣像是猜到了什么一般,语气里带着赤果果的嘲讽,“付不起,是吧?让我做白工?天底下有这么好的事情?”

    温蔷呵了一声,“不就是你那么点破工资么?我会欠着你?”

    这句话像是触动了什么点一般,招娣发出了几声嘲讽的笑声。笑完之后,她慢慢地从地上站起来,将怀里的化妆品一点一点地重新抱好。

    “温蔷。”

    这是招娣第一次这么连名带姓的叫她。

    以前,她都是叫她小姐的。

    她语气淡淡,残忍地撕开了那一层完好的伪装,“你以为,你还是以前那个温家大小姐么?”

    温蔷,国内最大珠宝商温大发的独女,温家的掌上明珠,从小受尽宠爱。

    真正的要什么,有什么的天之骄女。

    如果是从前,温蔷自然不会少了她的工资。

    她听以前在温家干过的人说,温大发和温蔷这对父女,出手最为阔绰,是为数不多的好主顾。

    但,她也说了,那是从前。

    温大发一年前决策失误,一下子就亏损了几个亿。

    如今他的珠宝公司濒临破产。

    家里的几幢豪宅和所有的豪车早就已经抵押给了银行。但这点钱也还远远不够补上温大发捅破的那个大窟窿。

    如今她和温蔷住的,也不过是一间月租费三千元的房子。

    但就连这样的房子,温蔷都快付不起房租了。

    温家已经连着两个月没有给她发工资了。

    她拿一点化妆品又怎么了?

    就算是温大发如今濒临破产,温蔷用的护肤品也是上几千的好东西,她转手一卖,也还能得不少钱。

    招娣觉得自己一点都没做错。

    鸟为财死,人为财亡。

    人之常情而已。

    温蔷才懒得去猜测招娣的心理。

    她朝她伸出手,冷冰冰的,“化妆品还我。”

    招娣紧紧抱着化妆品不松手,“我不还又怎么样?”

    招娣这副态度,彻底惹怒了温蔷。

    她脾气本来就不好,招娣这样子,温蔷就已经懒得多说,她直接动手上前去抢,“把我的东西还给我!”

    “我就是不还!”

    “你还不还?”

    “不!”

    没一会儿,温蔷和招娣两人就撕扯在了一起。

    不知道是谁先撞到了客厅里的桌子,上面摆着的两只玻璃杯子应声掉在了地上。

    “砰”的一声,发出了清脆的炸响声。

    客厅里顿时一片狼藉。玻璃碎屑,和杯子里的水一下子洒满了一地。

    灰灰听到动静,汪汪叫着从温蔷房间里跑了出来。

    但是这时候,温蔷已经整个人都被招娣推倒了。

    而且还是刚好倒在地上那一堆玻璃碎屑上面。

    招娣手足无措地看着倒在地上的温蔷,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灰灰愤怒地低吼,它凶狠地一下子扑上去,一口狠狠咬上了她的小腿。

    招娣痛得惨叫一声,她死命地挣扎开灰灰,然后仓皇着开门逃走了。

    温蔷此刻只觉得全身都很痛。

    玻璃扎进了她的肉里,不断往外冒着血。

    她闷哼一声,对灰灰说,“把我房间里的手机拿出来。”

    灰灰一听,忙甩着尾巴跑到屋子里,然后叼着温蔷的手机跑了出来。

    温蔷忍着痛从灰灰口中拿起手机,然后拨打了一个电话。

    五分钟之后,就有人风风火火地从门外走了进来。

    好在刚才招娣离开的时候并没有甩上房门,不然此刻的她,连开门的力气都没有了。

    看到躺在地上,浑身鲜血直冒的温蔷,苏眠大喊了一声,“蔷蔷,你还好吧?你怎么把自己搞成了这幅样子?”

    温蔷扯了扯嘴角,拼尽全身力气,耀武耀威地挥了挥她的左手。

    她的手里,满满一把招娣的头发。

    不出意外的话,未来三个月,招娣都只能带着假发套出门了。

    温蔷让苏眠给灰灰准备好狗粮,然后把它关进她房间里,免得等会她们离开之后,地上的玻璃伤到它。

    苏眠忍不住吐槽,“都这时候了,你还惦记着你的狗儿子呢?”

    温蔷不耐地催她快点,口里边回,“你都说是我儿子了,我能不惦记它么?”

    半小时后,救护车终于姗姗来迟。

    医生在救护车上先给温蔷做了伤口的紧急处理。

    好在大部分玻璃都嵌入的不够深。伤口看着很严重,其实没有大事。就是流了一番血,接下去几天需要好好补补。

    不过温蔷身上的有些伤口,还是需要去医院好好处理一番,这样才不会留疤。

    在救护车上,苏眠从温蔷口中听说了招娣的事情之后,义愤填膺道,“招娣这个白眼狼!白瞎了那副老实人的样子!”

    苏眠说完之后,她就凑到闭目休息的温蔷身边,压低了声音问她,“蔷蔷,招娣那边你就这么算了?”

    温蔷眼睛都没有睁开,她淡淡反问,“不然呢?”

    如果是以前的她,她自然不会放过招娣这种人。不把她扒下一层皮,她就不姓温。

    但是招娣说的没错,她已经不是以前的温家大小姐了。

    她也确实给不出她的工钱。

    半年前,她爸爸公司最艰难的时候,她哭得昏天又暗地。

    五个月前,她搬到现在住着的破破烂烂的小屋子里的时候,她觉得天都快塌下来了。

    但是现在,她整个人身上都是玻璃碎片,医生用夹子在她伤口中夹出玻璃的时候,那么痛,痛到她冷汗直冒,她都没有哭。

    温家大小姐温蔷,到底还是在冷冰冰的现实面前,学会了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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