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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现在是魔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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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千万年之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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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一个人的力量已经达到了那个世界所能容纳的极限,那个人的心情会是如何呢?

    自豪?满足?兴奋?亦或是……疯狂?

    经过漫长时间的努力,当我在黑暗虚空里成功击败了那个成天叫嚣着要净化全人类的狂热份子,从深渊中解救了全人类后,在那归隐的万载的岁月里,我的日常生活也是曾是十分充实与满足的。

    我隐居在地上的那些凡人们的中间,就像一个普通普通一样种地,收获。

    而有时我又会玩心大起,然后帮助一些我看得顺眼的小家伙满足他的愿望啊,教训一些满脑子都是世界征服的神经病啊,把突然苏醒过来的远古邪魔摁回去啊……

    嘛,大概就是这些日常吧。

    但真正让我的生活充满色彩的,还是与我一起归隐的,我的挚爱——希露薇。

    回想起来还真是不可思议呢,从刚开始的成为魔法学徒,到后来加入魔法师精英联盟,再到后来的成为魔法协会的会长,无论是斩魔还是屠龙,甚至到最后的与卡奥决战的时候,希露薇的身影总是会在我在我的记忆中出现,就好像她从来也不曾离开过我一样。

    然而事实也的确是这样,自从我邂逅她的哪一天开始,她就一直像一个牛皮糖一般,一直粘在我的身边。

    从卢卡斯坦城到王都凯米斯,到魔法圣地法托兰,到地狱都市亚格萨隆,到无尽绿海,到狂乱山脉,又一个星球传送到另一个完全陌生的星球,一直到最后直面黑暗虚空……

    她喜欢我帮她梳头时的感觉,虽然我经常抱怨她的绿色长发都要超过她的升高了,但到最后总会被她一句“如果把头发留长的话,卡尔你帮我梳头的时候也会陪我更久了啊~”给噎回去。

    明明只是一个笨蛋而已,却还有这样的小心思,真是不可思议啊。

    有一次,我不顾希露薇的担心,只身去挑战通天塔,只为满足想获得更强大的力量的一己私欲。可到最后,我就像一个破抹布一样被通天塔吐了出来。

    就算那时候我的身体已是残破不堪,意识也处于崩溃的边缘,但我还是能模糊的看到希露薇跪坐在我身边,哭哭啼啼满脸泪痕的样子。

    那时的我已经听不见任何声音了,不过看她的嘴型,大概是在大声的呼喊我的名字。

    她那时拼命的对我已经有些冰凉的躯体释放的疗伤术,所给我带来的温暖,无论什么时候想起,那股炽烈,要远比卡奥释放的千万颗太阳爆炸的能量还要强烈,强烈千万倍。

    挑战通天塔的那次经历应该是我最接近死亡的时候,因为被太多的胜利所蒙蔽了双眼,自信的程度已经达到顶峰的我,妄图以法圣的实力来挑战上一代神明所遗留下的权威。

    现在回想起来,我那次能够活下来还真是命大,对于现在已经获得了神的力量的我,光是随意泄露

    出去的一道能量,都能把那时才只是圣阶的我完爆。

    这已经不是量的问题了,而是质的区别,是境界的区别。神威之下,万物皆为蝼蚁,是不可挑战的绝对权威。

    想要挑战神的力量,至少也要达到半神的水准。当然,最后到底打不打得过又是另一回事了,因为半神之上还有伪神,伪神之后才是真神。

    后来听别人说,我从通天塔出来后,整整昏迷了数个月。

    而在这数个月的前一周的时间里,希露薇一直在透支着自己的灵魂与身体,不眠不休的为我释放着亚禁咒级别的治疗法术,吊着我的最后一口气,直到我的其他同伴们赶来。

    而在那之前,希露薇那丫头还一直在通天塔外的草原上一直等了我整整半年。

    最后还因为这件事,希露薇的实力直接从大魔导师,这个离法圣只有一步之遥的境界,跌落到了连最平凡的人通过努力也能达到的普通魔法师境界。

    为了救我,她透支了她能透支的一切!

    在那之后,希露薇的能量巢与能量回路离完全崩溃几乎就只有一步之遥,连灵魂上都出现了裂纹。

    后来我的那些伙伴们告诉我,当他们找到我们时,希露薇身上的伤比我都还要严重。

    于是,在那之后,她的魔法回路再也不能让魔力流过,魔力巢也再也不能帮助她修炼魔法,每时每刻还要承受因为这不可逆的损伤带来的非人的痛苦。

    而在最后,我找到她,跪在她的轮椅前痛哭流涕时,她只轻轻抚摸着我的头发,笑着对我说“如果我再过几十年就变成了一位老婆婆或者死翘翘了的话,卡尔你就把我忘了吧……”

    对呀,一个普通魔法师的寿命顶多能达到一百五十年,而经过通天塔的洗礼,成功突破成为了半神之后,我的寿命甚至能达到十万年她大概会以为她只是我漫长人生中的一朵小小的浪花吧,真是个无可救药的笨家伙……

    经过那件事以后,我才真正意识到,希露薇早就已经成为了我生命当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我欠这个笨蛋的东西实在是太多太多了。说的直白点的话,那就是我已经无可救药的爱上了这个无可救药的笨家伙。

    再到最后来,顶着拯救全人类的大旗,更多的是为了私欲,我击败了卡奥,成为了新的神明。

    在这之后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强行修改世界的历史,将希露薇的身体状态回复到了通天塔事件之前的样子,让后帮她达到了伪神的境界。

    可由于这个世界只能存在一个真神,即使伪神的寿命能够达到数百万年之久,但依旧架不住我那接近永恒的寿命。

    终于,在七千年前,在我轻轻的抚摸着希露雅的头发的时候,希露雅在我的怀中,带着泪痕与微笑,静悄悄的逝去了。

    在哪一天,我的世界,轰然倒塌。

    我开始疯了一样的寻找能复活希露薇的方法,可逝者不能重生,这是这个世界给我的最后底线。

    碍于这个世界对我千方百计的阻挠,最后,希露薇的复活失败了,她的灵魂也被我弄丢了。除非倒转时间,否则希露薇就再也没有被复活的可能了。

    但即使我贵为真神,也是不能在世界认同之前倒转时间的。

    为什么!为什么连希露薇都离开了我了!而你们这些只会给别人添麻烦,给贵为神明的我添麻烦的臭虫还会活在这个世界上啊!

    被强烈的悲伤与疯狂的情绪所笼罩,我不顾世界本源意志的镇压,强行动用规则,杀死了所有生灵,清空了整个黑暗虚空。

    万念俱灰下,我孤独的在虚空中飘荡了上千万年的时间,而不知不觉中,在我无意识溢散出的神力的催生之下,黑暗虚空中又重新诞生了新的天体。

    后来,在那千万个天体中,有一颗居然在机缘巧合之下孕育出了生命,一开始有的仅仅只是一些爬虫而已。

    这次,我选择了抱着打发时间的态度观察它们的繁衍进化,想看看他们最后到底能长成一个怎样的三头六臂。

    最终的结果也大大出乎了我的意料,这帮爬虫中有一部分最后居然长成了人类的样子!

    开什么玩笑!身为爬虫就要给我有身为猴子的自觉啊!反正,直到最后我也没有承认这帮人型的生物是人类。

    出于我那扭曲病态的报复心理,我在那颗天体的内部开辟了一个亚空间。在那个空间中,我创造出了一些就如同我的心理一样,扭曲而又病态的生物。

    它们浑身覆盖着混合着惨绿色与血红色的粘液,体型是一个普通人的四倍以上。它们的身体是随机生长的,意思就是它们身体上的任何一片皮肤上都有可能长出人的手臂,眼睛,嘴巴,它们还会将它们杀死的东西的头颅安在自己的身体上……反正它们是靠魔法进行移动和攻击,长相只是为了使那些人型生物感到恐惧罢了。

    每吃掉五千个人型爬虫,这些怪物就能够靠分裂自己来完成繁殖。而在我的刻意引导下,它们畸形的脑子里也就只剩下了繁殖。

    每过一段时间,我都会将这些连我自己都觉得恶心的怪物放到地面上,然后高高在上的微笑着欣赏地上的那些爬虫们惊恐的表情与绝望的哀嚎。

    最后再在那些爬虫毁灭殆尽之前,我如同救世主一般,“拯救”了他们。

    我高坐在那些爬虫们费尽心思打造出来的华丽王座上,看着那些爬虫们对着造成这场灾难的罪魁祸首顶礼膜拜,每次我都差点笑出声来。

    在重复了多次后,后来,我厌倦了这类滑稽的闹剧。最后,在他们又像往常一样向我祈祷的时候,我在人群中间释放了那些怪物。

    这次,我没有拯救他们。

    但出人意料的,也许是沐浴在我的神力之下的时间太久了,那帮爬虫居然在刚开始的节节败退之后,逐渐有了与那些平均实力大概在“大魔导师级魔法师”的怪物嘛相抗衡的能力。

    于是,就如同那些爬虫们的谩骂与诅咒里所希望的一样,我索性成为了那些爬虫眼中的魔王,在地心中的亚空间里,静静的等待着“勇者”的挑战。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几千年,也许是几万年,那些爬虫们中的代表们终于走到了我的面前。

    真是熟悉的场景啊,千万年之前,我与伙伴们一路走到卡奥的虚空王座前时,我们的表情,我们的眼神,就与此时我的王座下方摆好架势的这些蝼蚁一模一样。

    讽刺的是,我此时的表情,就与千万年前端坐在王座之巅高高在上的卡奥一模一样。

    “那么,你们这些爬虫准备好承受居然胆敢妄图挑战神明而产生的后果了吗?”

    弱,这些爬虫还是太弱了,连最强的那个领头的都才堪堪达到中级半神的境界。想当年我在挑战卡奥的时候可都达到了中级伪神啊!

    我将我的力量压制到刚好能击败他们所有人的地步,起身,缓缓的从王座之上飞下。

    突然,我注意到了那个看上去是他们领头的帅气的令人作呕的金发魔剑士的身边,站立着的那个水蓝色的女子,似乎是前者的伴侣。

    因为我注意到了,他们的左手的无名指上,戴着的一模一样的水晶戒指。

    于是我改变了我原本的打算,进一步压制了我自己的力量。此时我终于明白了,当我给予卡奥最后的致命一击时,他脸上那嘲讽的表情是什么意思了。

    最后,我虐杀了除了那个魔剑士还有那个水蓝色法师的所有人,然后带着嘲讽的笑容,看着那个魔剑士在法师的加持下,怒吼着将我砍成了两半。

    我击败了卡奥后,他把名为永生的诅咒给了我,而现在,该你承受了!不知名的勇者!那一天,卡奥也是这样对我说的。

    我强撑着最后的意识,发出了张狂而又嘶哑的笑声,对着那个魔剑士,我抬起了自己的右手。

    最后,我看见了他一脸紧张的将法师护在了身后……我想起了千万年前,同样也是这样子将希露薇护在身后的我。

    算了,我已经厌倦了。

    “不知名的勇者啊,好好珍惜她吧。”这么说着,我突然放下了已经抬起的右手。

    因为我突然说出的这不着边际的话,他很明显愣了一下,而我只是轻轻笑了笑,也不多做解释。

    在他反应过来之前,我引动了那股本应用来“奖励”那位魔剑士最本源的神力,然后瞬移到了黑暗虚空的最中心。

    如今这片地区因为我原来的肆虐而显得无比的荒凉。就让这股如同诅咒一般的力量重归黑暗虚空吧,这么想着,我引爆了这股神力。

    希露薇……真的好想你……在神力爆炸的恐怖的冲击力中,我就像梦呓一般不断呢喃着这句话,随后,我彻底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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