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徐燕被鹰放下来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已经不知不觉被这老头扛着走了这么远,她下意识地向身后缩过去,因为她所处的是一个陌生的房间,而这个房间里包括她在内一共四个人,有个人还是她认识的,准确地说是给她留下深刻印象的疯子。
那是个穿着花哨斑马服的青年,此时正有些神经质地蹲在大号的藤椅上,他的脸上满是因为注入墨水而显得异常狰狞的恐怖疤痕。
而他还会因为无聊,时不时用手扯扯唇上的唇环,有时候用力过猛徐燕都能看到他的嘴唇渗出血来,但那青年却像没事人似的继续扯。
徐燕见过这个人,她亲眼看着这个疯子把林言从四楼扯了出去。
而另一人则是翘着脚边的高跟鞋,正慵懒地托着自己脑袋,对着手里的镜子仔细补妆的妩媚女人,而她本人似乎对这房间里发生了什么根本就不在意,那大波浪卷下的一双瞳孔无时无刻不在释放着魅惑的气息,而这样的女人对任何男人而言都是毒药。
“嘶……丫头口劲还挺大。”鹰摸了摸自己被徐燕咬出血来的后颈,颇为无奈地啧了一声。
“灰狼……”徐燕蜷缩在墙角,咬着下唇死死地盯着三人。
“诶?你是……”
扯唇环上瘾的吴征突然看过来,他的视线直直的,而且眼睛里有着很明显的血丝,那是很少眨眼留下的后遗症。吴征跳下藤椅,伸着脖子一步步走到徐燕跟前,蹲下了身子。
徐燕吓得说不出话来,吴征却是怔怔地盯着她看了很久,最后在自己口袋里摸了半天,掏出了几颗包装简单的糖果,放在了徐燕的手里。
“想不起来,算了……来,吃糖。”
吴征咧嘴一笑,虽然那副模样下的笑容怎么看怎么狰狞,他本人显然也是意识到了这一点,滑着舞步倒退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继续半蹲在上边,歪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徐燕攥着手里的几颗糖,她不敢吃,但也不敢丢掉。
“吃吧,吴征很少给人糖吃,那是他最宝贵的东西。”鹰淡淡地道,随后走到了徐燕的跟前道,“姑且自我介绍一下,那个蹲在椅子上装蹲坑的傻子是吴征,那个坐在那边补妆的自恋狂是西慕云,我叫鹰,可否冒昧地询问一下姐的名字?”
“徐燕……我叫徐燕。”
徐燕不知道眼前的老头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她只知道现在顺着他们的意思来比较好,她不知道鹰和西慕云是什么人,但她知道吴征是什么人!
和吴征走在一起的,不用脑子想也知道是什么样的恐怖角色!
“不用像看鬼神一样看我们。”鹰弯下身子,食指轻点了下徐燕的额头,道,“你既然见过许谦他们,自然也应该明白每一个混黑道的,都是有着两面性的人,他们武帮是这样,我们灰狼也不会有什么不同。”
“……”徐燕看着他,不明白他想要说什么。
“至少听我们解释一下吧,无论是那天的事情,还是今天的状况。”鹰摘下眼镜,露出了一双透着缓和光芒的眼睛,笑道,“什么都不听,就给人扣恶人的高帽子,是很过分的。”
夜隐居审讯室
林言脑袋上的头套被摘了下来,而他本人则是被绳索和铁架,死死地钳制在了固定在地面的铁椅之上,那些铁架的构造极其恐怖,内侧有着锋锐的类似弯钩一样的锯齿,身处其中的人必须长久性的保持某一个姿势,稍有动作他的身体就会被生生地剜下一块肉来。
至于绳索则是用钉架固定住绳扣,牢牢地绑在了林言的身上,这种绑法在十几年前盛行一时,可以最大程度地扭曲被绑人的关节,令其基本上不可能挣脱,后来因为违反人权而被勒令禁止,现在反倒成了黑帮的常用绑法。
林言试着在锯齿的限制范围内,不动声色地动了动被固定住的胳膊,肩胛骨处立即传来了清晰的噼啪声,使他不得不停下动作,以免关节脱臼。
“只是被电击枪打了一下,你睡的时间还真是够久的,帅哥。”
之前和林言打交道的女侍者笑盈盈地站在林言的跟前,只是现在的她脱去了那身朴素的服务装,换上了颇为暴露的黑色敞皮衣,丰盈的胸部就这么半遮半掩地露在外面,引人遐想连连,脚上蹬的黑色高跟靴更是将她衬得如同女王一般。
冷凛而霸道。
“我倒是觉得一醒过来就能看到这样的美景,我睡的时间还是卡得挺精准的。”林言露骨地扫了女人的胸脯一眼,颇为放肆地吹了声口哨。
“我对你是越来越有兴趣了,在这种场合下,都还有胆子和女人调情的男人,我是相当欣赏的。”女人将手伸过来,轻抚着林言的胳膊上遒劲的肌肉,“你看起来挺瘦的,发育倒是不错,比我想的要壮实不少。”
“你看起来挺贫乳的,没想到脱了衣服以后还挺大。”林言直接回怼了回去。
女人听见这话,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一分,随后将手放在了铁架的操纵杆上,轻轻地扭动着操纵杆,那遍布锯齿的铁架顿时缓缓向林言的眼睛刺去,而林言却是自始至终都看着那锯齿,即使它们平移到几近触到林言的虹膜,依旧如此。
“唉……”女人停下手,让锯齿就停在了那个地方,那个恐怖的位置让林言别说低头了,就连眨眼,眼睑都会碰到那锋利的锯齿,“我现在真的很关心你是哪个组织的人了,灰狼什么时候出了你这么一号人物,那四个疯子就够我们受的了。”
“你能不能别把这玩意儿抵我嘴上和我说话。”林言颇为嫌弃地用牙齿碰了碰跟前的锯齿。
“你这人倒是真的有趣,谈条件都谈得这么理所当然。”
女人笑着拨开锯齿,让林言的上身可以适当地放松一番,而她则是直接坐在了林言的大腿上,翘起了自己修长的双腿,“我给你优越的条件,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了?”
“你很重……你知道吗?”林言神色痛苦地道,仿佛这女人坐他身上比刚才那锯齿接脸还要难受几分。
“……”
女人听见这话,不满地抽了抽嘴角,随后狠狠地一拉手上的拉柄,林言身后的锯齿直接刮下去,将林言的衣服生生划开,同时在他背上留下了三道极深的血口,血肉绽开,淅沥的血线顺着他的背脊一路流下,染红了他的上衣。
“刷嘴皮子就到此为止了,我们聊聊实际的。”女人挑起林言的下巴,温柔地道:
“不想我在你背上留下一篇有趣的文章的话,咱们就好好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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