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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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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极恶的干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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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烈站在kv后面的巷道里,看着倒在地上的林言,脸上冷漠地没有一丝神色波动,一双鹰眼如同暗藏着冰刀一般,冷冽而刺骨,令人不敢与之对视。而与此同时,吴征正双手平举着黑伞,在他头顶的电线杆上蹲着,满脸笑意的看着他。

    “老田,你都半年没管过田杰了,我还以为你忘记你有这个儿子了。”

    吴征用黑伞勾着杆子的顶端,像飞燕一般晃荡着,最终轻盈地落了下来,和体格壮硕的田烈不同,他的身材属于那种相当瘦削的类型。瘦到露在外边的手腕可以清楚地看见臂骨的轮廓,他将伞扛在肩上,脸上带着有些病态的笑意。

    “你的衣服太花哨了,组长应该和你说过很多次。”田烈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和吴征纠缠,吴征这个人性子极其诡异,最好不要让他对你感兴趣,他感兴趣的人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诶?有吗?那是组长的审美有问题。”

    吴征笑着摆手,他的脸上抹着一些看不明白的纹路,从右眼眶顺着鼻梁一路延伸到左耳廓,那黑色的印记,是吴征曾经被人暗算,将整个面容打得塌陷了进去,他伤口治愈之后,把墨水注射到了自己的伤疤里面,形成了这种诡异的纹路。

    如果可以的话,田烈真的不想和这个疯子打交道,整个灰狼里面只有他的行事逻辑让人捉摸不透,但因为组长相当放任他,所以田烈他们三个干部也不会过多地过问。

    而今天,则是他们在召开干部会议的时候,医院的线人打了电话过来,然后田烈就匆匆赶了过来,吴征则是为了逃避那无聊的会议,尾随他一路跟到了这里。

    “让我看看让我看看,今天的猎物是什么样的孩子?”吴征乐呵呵地蹲下身子,揪住林言的头发,将林言的上半身拎了起来,此时的林言脸上满是血迹,看起来颇为狰狞。

    “嗯……真是浪费,明明长得挺不错的。”吴征拉开自己的袖子,在林言的脸上擦了擦。

    “还活着吗?”田烈淡淡地道。

    “嘿嘿,四楼而已,又不是脑袋着地。”吴征笑道,“人可不是这么容易死的生物。”

    “是啊,我也觉得我没这么容易死。”

    手里抓住的少年突然张嘴说话,吴征反应极快,迅速松开手,袖子下边探出一柄寒光凛凛的匕首,直接对着林言的眼睛就划了过去。吴征对于刀具的掌握极其熟练,能够准确地剥夺林言的视力但却不至于剖开他的瞳孔让林言迅速昏死过去。

    “当!”而林言的举动更是恐怖,他居然扬起脑袋一口咬在了吴征的刀刃上,随后单手掐住吴征的脖子,将他整个人拎起来重重地摔了出去,体重本就低于同龄人的吴征,直接被摔飞数米,在地上滑出长长的印记才堪堪止住了倒退的身形。

    “你比我想的要有胆量,像你这么大的人我还没见过这么疯的。”田烈保持着偏脑袋的动作,脸上仍旧没有丝毫的表情波动,哪怕刚才吴征就擦着他的侧脸倒飞出去,“如果你手上有刀的话,吴征应该已经死了。”

    “我看起来很像杀人狂吗?”林言笑着吐出嘴里的刀刃,在手上掂了掂。

    “杀人狂可没你这样的态势,你刚才扔出去那人就是个典型。”田烈淡淡地道,“不过那家伙虽然看起来瘦弱不堪,实际上比你想的可能要耐打不少。”

    在田烈的身后,吴征揉着后脑勺站起来,脸上的表情颇有些龇牙咧嘴的意味,他活动了下脖颈,清脆的“噼啪”声从骨骼间传来。

    “哪有把人抓起来丢出去的,老田我从你旁边飞过去你就不知道拉一下我吗?”吴征抱怨了一句。

    “……”田烈没有应声,脸上保持着那副淡定的神色。

    而此时,林言的眼神也稍稍变了些,他开启灵视看了两人的生髓,结果连他都是一阵皱眉,这个叫田烈的男人,生髓极其粗壮,甚至和当初陈觉的那道生髓气势相差无几,只不过和陈觉不同的是,他的生髓金色与黑色交织,双方居然展开了拉锯战,谁也压制不住对方。

    黑金生髓,大罪与大义同时具备的人物才能拥有的生髓,而像田烈这样双方的平衡维持的如此完美,更是极其少见。

    而比起田烈,吴征的生髓就要单纯地多,单纯的黑色,内敛而浓郁的黑色,看不见一丝金色的存在,而且在吴征的身边赫然缠绕着不知道多少的怨灵,只是那些怨灵都是瞪着满是血线的双瞳,死死盯着吴征,却是不敢靠近他分毫。

    如果说狩鬼师是凭借灵压压制灵体,那吴征就是单纯的杀意和戾气,让那些被他杀死的人即便是形成了怨灵,照样不敢近他的身。这也使得站在吴征周围的人,都会不自觉地感受到寒意。

    这让林言心底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灰狼的干部如果都是这种类型,那灰狼的负责人极有可能是一名相当恐怖的狩鬼师,田烈和吴征的生髓都是相当稀有的类型,这种人一旦被培养成狩鬼师,前途必定无量,尤其是吴征……

    纯粹的黑色生髓,即便是九狩里面,也只有两人拥有罢了!

    “我今天赶时间,真的赶时间。”林言挠挠后脑勺,他不想在这里和这两人缠斗起来,单纯地比拼体术,林言并没有把握可以迅速拿下两人,他能看出来,这两人虽然看起来并不怎么合拍,但仔细看去就不难发现他们之间的默契。

    而刚才的一瞬间,也让林言清楚地意识到,拿刀的吴征只怕是大麻烦。

    “嗯?我刀怎么跑你那里去了?”吴征看着被林言吐在一边的匕首,颇为懊恼地捂住了自己的脑袋,大叫道,“你刚才是用嘴咬了是吧!用嘴咬了是吧!”说到这里的时候,他解开了自己的斑马服,露出了一副瘦削的胸膛,他的体格反常的瘦弱,肋骨的纹路清晰可见。

    但在他斑马服的内衬下,竟然齐齐摆着数十支贴身匕首,冷冽的寒光在林言眼前闪过,林言立即侧开身子,脸上还是被划出了一道浅浅的血痕。

    “被咬的刀太脏了。”吴征保持着掷刀的手势,嘴角高高翘起,“刀这种东西,只有沾上血以后才能被称作刀。”

    “……”

    林言的眼睛已经彻底地黯淡下去了,他不打算和这两人争辩,既然他们执意挡路,林言只能选择将两人废掉以后离开,先前只是出于对人才的保护欲,他对这两人才有如此的耐性,现在看来这份耐心没有丝毫的价值。

    “你们想做什么我不管。”林言扎下步子,保持着虚拳半握的姿势,透过指间露出的瞳孔闪过一瞬间的猩红,“我给过你们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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