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着的士一路直奔目的地，徐燕坐在车上，都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平常日子里接触林言也没这么拘谨过啊！可这一路下来，她真的不知道该和林言说些什么，以前都是邋遢大叔，突然变成这副模样，她如何能够适应。
“就算你看着我，我也不会原谅你没收我的宝贝的。”显然林言还在记恨着徐燕拿走他黄书的事情。
“我……”徐燕下意识地就想接一句，你在女孩子面前看那东西还有理了？！但和林言一对上眼睛，她就只能悻悻地收回目光，涨红了脸不说话。
这世道……还真是谁长得好看谁就有道理，你长得好看你看黄书都有理。
这倒是把林言逗乐了，在他的印象里，这女人虽然在外边一直都是一副乖巧模样。却唯独在他面前的时候，活像个挣脱了铁链的吉娃娃，从来没见到过她这个样子，比起在外边的那种伪装，感觉还要诱人一些。
“你……你明明就是这副模样……为什么要把自己整成那德行？”徐燕憋了好久，好不容易找到了话题，问出口之后她就后悔了，自己应该用更女孩子气的口吻的。“不是……我不是说你那个样子不好看，我只是觉得……就是……”
“没什么，你要是觉得我那个样子好看的话，你就该去看看眼科了。”林言笑道，“你看起来好像很紧张，都流汗了，车里很热吗？”
“嗯……”徐燕头偏向一边，不满地嘟囔道，“你以为是谁的错……”
“我保持那个样子，只是因为没有人会关注我而已。”林言也不再逗身边的女孩，整个人探向了前座，将手搭在了面前的座椅上，好在林言的前面是副驾驶座，也没什么人。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林言的手似乎在空中胡乱拿捏了几把，徐燕看着林言的侧脸，一时间有些挪不开目光。
帅啊……看几遍都养眼啊！
“为什么……我觉得你这个样子……不管去哪里都会被人追着看的……”徐燕疑惑道。
“我说的关注，大概和你理解的不是一个意思。”林言笑了笑，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徐燕总觉得，他的笑容有些苦涩。
也许林言有着自己的故事吧……明明是那么厉害的狩鬼师，却沦为如今这般，徐燕也是有些唏嘘，她哪里看不出来，林言身上穿的都是很便宜的地摊货，就连那件套在外边的恤，都是得有些过分了，她也是这个时候才注意到，这个一直宅在家里的邋遢大叔，原来这么壮实的吗？
且不说那轮廓分明的手臂肌肉，光是那些缓缓爆出的青筋，都足以说明，林言是很注重锻炼的人，至少曾经是。徐燕不知道，也不敢问究竟是什么，把这样的一个人，变成了现在这般。
“到了。”的士司机没有回头，只是看着车内的后视镜，“车费十五，你们付一下。”
“我来吧。”徐燕抢着结了账，然后走下了车，和林言独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变成了这么尴尬的事情，明明林言是变帅了，她反而觉得有些陌生了。林言坐在车上，并没急着下车，而是将头探到了前座，对那司机笑了笑。
“车里面的血腥味没有洗干净，处理尸体就要处理好啊，顺带一提，你杀的那女人现在就在你的副驾驶上，你自求多福。”
说完，林言就走下车带上了车门，那的士司机听见了林言的话，听见前面半截的时候，他的眼里已经寒光四射，直到林言说出最后几句，他脸上带起了一丝不屑的笑意。
还以为是什么私家侦探呢，原来是个江湖术士。
的士司机脚踩油门，扬尘而去，还从车窗里伸出手对林言比了个中指。
“什么嘛！那司机什么意思，我要投诉他！”徐燕也是看见了这一幕，顿时愤愤不平地跺了跺脚。
林言却是笑了笑，对她摆手道，“别计较了，反正也是马上就要死的人了。”
“……你是说？”徐燕脸色一变，别人不知道，她还不知道吗？林言是可以看见那些脏东西的，她看向那越驶越远的出租车，脸色一下子白了起来。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隐隐透过那后车窗，看见了一道血红的身影，扭头看了她一眼。
徐燕并不知道，那出租车司机早就该死了，那坐在副驾驶座的恶鬼戾气大到林言先前都是一阵皱眉，显然是不考虑其他人生死的那种恶灵。于是林言在车上不太老实，之前他探向前座，在空中虚抓了几把，就是把那副驾上女人的头发拴在了自己的手上，让她动弹不得。
那恶灵因为是刚刚成形，哪里见过这种架势，只得老老实实坐在位置上，任凭林言扯着自己的头发，最后林言下车的时候，这女人没少瞪他。
“狩鬼师可是以救人除鬼为己任的……你这样做是不是不太妥当……”虽然觉得先前的那个出租车司机比较讨厌，但徐燕觉得……他罪不至死啊……
“你应该是对狩鬼师有什么误解。”林言笑道。
“难道不是的吗？”徐燕讶异地道，毕竟到目前为止，狩鬼师从来都是作为英雄出场的，既然如此，说他们以救人除鬼为己任，应该也没什么问题啊。
“你说的那种，是政府辖下的特别狩鬼部队。”林言笑着看向那出租车远去的方向，“对我们这些人而言，更多时候是凭自己的喜好来办事，我们渡灵除鬼，但是有的灵是渡不了的，冤死的灵如果不把害死它们的人拖下去的话，是不会离开的。”
“你是说……”徐燕哑然，“即便如此，那司机也应该交由法律处置啊！”
也许是想到了被恶灵折磨得不成人形的许颜月，徐燕觉得，无论是什么样的罪过，什么样的恶行，都不应该以以恶制恶的方式结束。
林言听见这话，笑了笑道，“你说的对，法律制裁犯罪者，我们则是超度恶灵，但当两者矛盾的时候，我们却更愿意后者。”他双手抱臂，看向那渐行渐远的出租车。
“得不到发泄的灵，就会拿其他人的性命来泄愤，到那个时候狩鬼师就会将它们打得魂飞魄散，既然会是这么个结局，何不一开始就让灵来个痛快，而且……”
说到这，林言脸上的笑意又深了一分，“我还挺喜欢这种有仇报仇，有恩报恩的事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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