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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我始乱终弃的将军回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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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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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天,谢垂珠一直在听风阁养伤。

    她出不去,也联系不到任何人。闻溪时常过来探望,给她讲外面的情势。

    顾铭之被暂时关押,由北钧司转移至尚书台直属官狱。因为罪证确凿,朝堂上众多官员联名弹劾,桓大司徒也力主严办,顾氏不好直接把人捞出来,只能暂且退让一步,默认了谢予臻的决断。

    司空兼中书监的顾封,提议将顾铭之转交廷尉署,盖因廷尉中立,办案不偏颇。

    谢予臻驳回。

    顾封再议。

    两方争执不下,最终由门下省侍中侍郎出面,缓和气氛,建议尚书台与廷尉共审顾铭之。

    门下省主官闻侍中,是闻晟的叔父,生得白胖和气,笑起来好似弥勒佛。他说:“莫要闹得这么僵嘛,都是一家人,予臻平时都要喊顾叔的,这次实在是没有办法,是铭之做事糊涂,叫外人抓住了把柄嘛。”

    又劝顾封,“儿孙事儿孙毕,您多大年纪了,何必操心这些小事。总归予臻是个有分寸的,否则令安也不会把谢家交到他手里。”

    顾封皮笑肉不笑回击道:“世家亦有败儿,谁说得准呢。”

    倒也没再步步紧逼。

    于是,顾铭之便由尚书台和廷尉共同审查。具体什么结果还没定,谢予臻把人关起来就没打算随随便便放出去。

    谢垂珠听了半天,恍然明白,这是要把事情闹大。

    谢氏借机对顾氏发难,而桓氏和其他几家站在了谢予臻身后。

    她问闻溪:“你父亲……他们不是更亲近顾家么?”

    “是啊。”闻溪点头,一副心有戚戚的模样,“所以我花了好一番功夫,才劝动他们别帮顾铭之。当个瞎子也好嘛。”

    谢垂珠盯着他的脸,看了半晌,实在看不透他究竟做了哪些事。

    总归商户女刺杀顾铭之的故事是编造的,触柱而死的女人也并非许阿珠。既然这故事牵连到了谢令笃,闻溪肯定和谢轻舟这家人有了接触。

    她不想细问,总觉得会听到很多闹心的秘密。

    当着闻溪的面,谢垂珠喝完大碗药汤,钻进被子里睡觉。可这人实在厚脸皮,死活不走,凑到床前要给她继续讲故事。

    “你不想知道谢轻舟一家人是什么情况么?”

    “不想知道真正的谢轻舟现在怎么样?”

    “不想知道假冒你的女子是谁?”

    “不想知道陈林这废物去了哪里?”

    “不想摸摸刚断奶的猫儿?”

    谢垂珠不堪其扰,扯起被子蒙住脑袋。闻溪就是个烦人精,自打戴上手套,特别爱撩闲。他有恃无恐,隔着薄被捂住垂珠的口鼻,趁她挣扎的时候揪头发。

    “垂珠,阿珠,小珠儿……”

    闻溪放软了声调央求道,“我满肚子话呢,你快问我。”

    谢垂珠憋得不行,露出脑袋,无可奈何地投降:“你说。”

    也不需要问了,闻溪一股脑把事情全倒了出来。他说谢令笃——就是谢轻舟那个爹,早些年的确让一个妓子怀了孩子。因为厌弃妓子的出身,他只留了些钱,要妓子打胎。没曾想妓子转身嫁给了痴情的商户,一起把孩子养大了。

    一家三口的日子普通而劳碌,但是总体不错。

    直到明通商行坑走了商户的身家,发疯的商户一把火烧了自己的屋子,妻女睡梦中皆被烧死。

    闻溪就在这件事上做文章,先是指责谢令笃品行不端抛弃子嗣,用了些手段要求他配合自己。其次,找了卢家旁支的一个姑娘,告诉她,若她能演一场戏,代替许阿珠去死,那她的父亲不会再遭受仕途坎坷之苦。

    那姑娘二话没说就答应了。

    勾奴善易容,把卢家姑娘装扮成“许阿珠”并不困难。北钧司公堂的戏演得很好,很成功,效果卓绝。

    至于陈林……想封他的口太容易了,直接敲打潘家丈人即可。

    钱财和权势可以买命,可以捏造真相。闻溪身在门阀家族,使这些手段轻松得很。

    谢垂珠安静听完,睁着眼睛不说话。

    闻溪觉得她就像被风雨打得蔫哒哒的小雀儿,缩在窝里,顾不得梳一梳凌乱的羽毛。

    他伸手梳弄她散乱的鬓发,叹息道:“你不必为他人感到愧疚。卢家姑娘巴不得有这个机会,谢令笃昏庸无德,活该遭人骂。至于死去的商户一家,他们的冤屈也得到了声张。予臻的计划没有被打乱,孟梁的死没有白费,顾铭之现在也没心思考虑什么谢轻舟了……皆大欢喜,万事顺利啊。”

    听着每句话都很有道理,但又哪里都不太对。

    谢垂珠扯回自己的头发,闷声道:“猫呢?”

    闻溪身体僵硬一瞬,提声唤勾奴。瘦瘦小小的侏儒少女抱着猫儿走进来,把圆滚滚的小东西交给他。

    闻溪根本不敢接。

    他强笑道:“垂珠,你自己起来抱它。”

    谢垂珠默默挥了挥自己缠着麻布的右手腕。

    “……”

    闻溪闭了闭眼睛,去外间找了几件袍子裹在身上,把自己武装得严严实实,才伸出颤抖的手臂,把猫儿抱在了怀里。

    他打发勾奴离开,走到床边弯下腰来。

    “垂珠,你摸一摸。”

    谢垂珠便伸出左手,轻轻抚过小猫的脑袋,沿着下巴挠啊挠。

    闻溪竭力忍耐着不适感,弯起失色的嘴唇,温声问:“你喜不喜欢?”

    说话间,小猫一蹬腿,动作轻盈地跳到了床上,抬起粉红色的肉垫,抓垂珠的头发丝玩。垂珠抬眸望去,床前的青年容颜如画,眼眸里盛放着似真似假的情意。

    很多事情是有代价的。

    她身上受的伤不是代价,在忘忧亭被人打趣围观不是代价。遭受陈林的羞辱也不是真正的代价。

    谢垂珠动了动嘴唇,吐出两个字:“喜欢。”

    温润的闻家公子便弯弯眼眸笑起来,俯身用手轻轻盖住她的嘴唇,在自己的手背上印了一个吻。

    他做得如此专注,就仿佛是真正亲吻她。

    柔滑的乌发垂落而下,与枕间的发丝纠缠在一起。

    闻溪的声音带着满足的笑,柔软且勾人。

    “小珠儿……我也喜欢你。”

    ——这才是她所付出的代价。

    和闻溪确立关系了。

    猜一猜几章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