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是他的父母?”
“你快别扯淡了。”王泽一拳打在刘昭的胸前,因过于用力,后者忍不住轻咳一声。
“怀疑谁,也不能怀疑人家父母啊?”
刘昭撇了撇嘴:“我总觉得,事情有些蹊跷。”
他丢掉手里的烟头,与王泽并肩朝着小区外面走。
王泽的车是一台二手的奔驰,就停在了丽景花园外面的街道上。两人走出小区,果然看见驾驶位的车窗上贴着一张违停罚单。
王泽随手扯了下来。
他是北潮市一家国企的主管,工资颇丰,这张罚单对他来讲不算什么。
他张嘴打了个哈欠:“昨晚都没睡几个小时,我送你回家睡觉吧。”
天空蒙蒙黑,正好赶上晚高峰,好在路程不是很远,二十分钟便回到了合与泰公寓区。
临下车的时候,刘昭问道:“杜守纹坠楼身亡,这事儿要不要告诉孟晓彤他们?”
王泽想了想:“暂时先别说了,等过几天警察定案了,我们再把事情的始末告诉他们。”
“好。”
回到家中,躺在床上,刘昭怎么也睡不着。尽管昨晚一共睡了五六个小时,可此时却没有丝毫的困意。
翻来覆去好一会,刘昭突然想起飞行棋棋盘上那诡秘的图案。索性翻身起床,准备研究一下。
棋盘布满五颜六色的格子,各式各样的小飞机还保持在昨晚的位置上。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棋盘中间的空白处,留有一块仿佛被人用笔勾抹的痕迹。
有点像汉字当中的“早”字,可分明又多了两道横和两道竖。若是仔细观察,又不太像汉字。
难道是符号?
可那些细线短小又笔直,没有哪个符号是单纯的由直线组成的。
刘昭掏出手机,将棋盘拍了个照,发给销售飞行棋的卖家。卖家当即表示,这是人为损坏不给予赔偿退货。
“我不想退货也不要赔偿,只是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亲,刚开封的时候没有涂抹的痕迹吧?”
“没有。”刘昭回答,“老板你见过这个图案吗?”
“亲,我们的产品都是完好无损的,还请不要差评哦。”
刘昭无力吐槽,只好熄灭屏幕。他没来由的感到心慌,想赶紧销毁掉这张棋盘。
销毁的方法简直太简单了,他是吸烟人士,随身携带着打火机。于是,他将棋盘揉搓成团,拿到卫生间马桶上,点火烧毁。
大功告成,他再次躺在床上,这一次,没过多久便昏睡过去。
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叫醒他的不是别人,正是来自肚子里叫做饥饿感的东西。
他起身,将冰箱翻了个遍,也没发现什么食材。
无奈之下,他又打电话给王泽。两人家离得不远,合与泰公寓区附近有一家24小时的老汤抻面十分好吃,两个人很喜欢那里的大肉面。
面条筋道有嚼劲,肉片鲜嫩美味,再配上一瓶冰镇啤酒和一叠小菜,简直爽爆了。
电话那头,王泽也是十分痛快,两人说走就走。
刘昭走到老汤抻面的时候,王泽还没到。平日里两人经常来这里吃宵夜,彼此都了解对方的喜好。
当即去吧台要了两碗大肉面,两瓶冰镇啤酒,一盘花生米一盘土豆丝一盘盐焗鸡胗。
店里没有服务员,只能自己取餐。刘昭刚刚将所有菜肴摆到桌子上,王泽推门而入。
两个人落座开始胡吃海喝,一瓶啤酒不够喝,又要了两瓶。
一直持续到凌晨一点多,两个人酒足饭饱。刘昭打了个通天响的大嗝,满意的拍了拍自己的肚皮。
拿着牙签剔牙的时候,刘昭这才想起杜守纹坠楼的事情。
“对了。”王泽仿佛想起来什么似的,“我晚上的时候又去了一趟杜守纹的家,送去点礼品和水果。杜守纹的父亲问我,我们昨晚是不是一直在一起来着。”
“他怎么知道的?”刘昭问道。
“杜守纹坠楼的时候没带手机,应该真的是去抽根烟结果发生了意外。他父亲在他的手机里发现了搜索记录,不过并没有告诉我杜守纹的搜索内容。”
“然后呢?”
“他父亲感谢我好几次,然后我就回来了。”
刘昭点了点头,仰头将最后一杯酒灌进肚子里。
然后又掏出烟盒,递给王泽一支,伸手用打火机点燃。
这时,王泽的手机响了起来。王泽习惯于吃饭的时候把手机摆在桌上,屏幕亮起,刘昭看到了来电信息。
是孟晓彤打来的。
王泽眉头一皱,拿起手机犹豫了一下。
“杜守纹的事我没告诉她,应该是想要归还我的车钥匙吧。”刘昭刚说完,自己都觉得不对劲。
既然想要归还车钥匙,何必给王泽打电话呢?
王泽手指轻轻划过屏幕。
老汤抻面好吃又实惠,而且是二十四小时营业,店里总会有一些酒蒙子。吵吵闹闹的,刘昭根本听不清电话里孟晓彤的声音。
只见王泽眉头紧锁,几乎变成了川字形。
电话仅仅维持了一分钟,便被王泽挂断了。他咬着嘴唇,双眼紧闭,表情和状态很是不好。
“怎么了?”刘昭好奇的问道。
“李威……也死了……”
王泽一句话犹如一道炸雷在耳边炸响,刘昭脑子嗡嗡的一阵发晕。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不论是杜守纹还是李威,昨晚都还好好的呢……
身边的伙伴接二连三的死亡,让刘昭有些不知所措。
“刚刚孟晓彤想去买宵夜,碰巧路过‘胜利’大酒店,酒店门口停了好几台警车。她一时好奇,就向围观的路人打听,这才得知里面有人喝酒喝死了。”
“是李威?喝酒还能死人的?”
“具体的我们过去再说吧,孟晓彤现在在医院呢。”
两人匆匆穿上外衣,凌晨一点多实在不好打车。站在路边等了足足二十分钟,两人才看见一台打着空车牌子的出租车缓缓驶来。
王泽招手,打开副驾驶的车门。
“师傅,去市医院。”
市医院距离老汤抻面十公里,好在凌晨两点,路上基本没有车。
王泽扫码付钱,刘昭开门,脚踩在坚硬的柏油路面上。
市医院的大楼死气沉沉,众多的窗户只有几扇是亮着的。
远远望去,仿佛一座鬼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