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好，要不你先欠我个人情？”飞暮笑嘻嘻的，兰泽却心里一跳。人情？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的东西。但是没人愿意欠别人人情，尤其是飞暮，她让人帮忙的东西，能简单到哪儿去？
但是兰泽深思熟虑后，还是点头了。说是合作，其实是平沙对霜风的单方面帮助。且不论以后，至少这笔买卖现在对于霜风来说是划算的。
“能不能请知秋来我们车上坐坐？或许我们能帮到她。”
兰泽想起什么似的猛然抬起头，目光却看向了站在飞暮旁边一言不发微笑着的长烟。他想起很久以前他的兄弟跟他提起过的数据库计划。他点点头：“当然。”他看了一眼飞暮，只觉得防护目镜下的一双狐狸眼后藏的真是一只小狐狸。
“闭上眼，默念我告诉你的句子…调动内息…沿着经脉下来…再到眼睛…”长烟的声音从医疗舱内缓缓传来。
车内木深和千帆在驾驶座开车，跟着霜风的任务车去他们的任务地点，剩下三人在车内看兰泽发来的前一周的任务报告，等着医疗舱内两个人的动静。霜风那边霖铃已经带着锦衣坐紧急救生车回西陵一区了。
“没关系…不要着急。”三人心略微一沉，又失败了。飞暮搓搓手，试图说点什么挑起话题，不要老把注意力放在知秋和长烟身上。
“话说红绫到现在都没向我们求助，说不定晴轩那边儿的情况没我们想的这么糟糕呢。”秦淮和秋池也乐意接话。“也说不定是我们低估了他们，延城和红绡折腾出了什么新发明。”秋池说。
话题顺利的进行着。
“晴轩其实比较适合防御性的装备，他们攻击性不强，主要的攻击型选手青枫又是那种…不走寻常路的人，侦察技术人员延城自保能力又不怎样，红绡倒是跑得快，但红绫也不擅长格斗和射击。”秦淮说。
“如果他们几个的装备能把防御性拉满，晴轩的战斗力应该能直接提升一个档次。”
“飞暮！能过来一下吗！”飞暮话音刚落，长烟的喊声就传了过来。
她给秦淮和秋池打了招呼后走进医疗舱，看到坐在床上的面无表情的知秋面色苍白、满头冷汗，一边的长烟略显无奈。她皱了皱眉头：“怎么了？”
长烟轻轻开口：“我们太心急了。我们当时学调动精神力到指定位置时整整感悟了三天，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精神力超凡感悟得快的。”
“按正常进度，需要多久？”
“先学精神力全开，这一步你们已经会了。然后是控制半开精神力，这一步得看每个人的自身情况，像我就用了三天。接下来是自由控制放出的精神力，其后，才是控制精神力在体内流动。学会这些，你只用了三天，而我用了快十几天。”飞暮一向乐于尝试新的东西，她早已跟长烟学习过这些精神力的基础应用，也是为了危急时刻可以给精神力耗尽的长烟多一重保障。
“太久了…”
“知秋的精神力比我高，她的用时应该会比我短很多。如果你着急的话，还有一个别的办法。”
飞暮问：“什么？”
“我们可以协助她。”长烟一顿，“就是有点费我们俩的精神力。”
知秋终于微微抬了抬头，却没说什么。
飞暮听着长烟的指挥，默念着口诀，将精神力凝聚至右手处抵在知秋的后腰处。长烟也闭上眼，将右手放在知秋的胸口，口中念念有词。知秋半开精神力，拼命放松将两人的精神力放进体内，感受到一股精神力牵引着自己经过五脏六腑，又被另一股精神力推动着向上走…两股精神力裹挟着她自己的精神力，她只觉得浑身上下轻松的可怕，恍如置身无人之境，当精神力缓缓接近眼睛的高度的时候，她又听到了长烟的声音。
“知秋？可以睁眼了。”
她听话地睁开眼睛。长烟发现她的眼里一片清明。成功了。
知秋发现面前的两个人都有些疲倦，飞暮还好，长烟起身的那一刻几乎是摇摇欲坠，全靠飞暮扶着才没有倒下。包括她自己，也是疲倦的厉害，仿佛一闭眼就能睡着。
长烟说：“我现在需要休息，你也先在这里躺一会儿吧，醒了我再告诉你怎么回事。”
知秋点点头，目送她们俩回到车中间回自己也躺下了，一闭眼就进入了黑甜的梦乡。
长烟一觉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车内众人聊天的聊天，吃饭的吃饭，她数了数，六个人，心中了然。
她问知秋：“饭吃了吗？”
对方点点头。她于是说：“你是想我吃完跟你说还是边吃边说？”
知秋犹豫了下，选择了后者。两人于是肩并肩的坐下，长烟喝了一口汤就开始讲述。“精神力理论讲究的是，除了体液循环和别的循环系统，生物体内还有精神力在维系人体器官运转，以往“气”的说法和精神力的概念十分接近但也有不同。现在的医疗仪器已经非常全面了，还是对有些病症束手无策——不是治不了，而是根本查不出来。现在精神力研究界的一个重要研究方向之一就是完善精神力缺损方面的治疗，”她顿了顿，“就是你的情况。”
知秋点点头，没有提问。
长烟见状就继续讲：“现在的研究比较统一的说法是精神力核心在大脑，流动经身体各个部分后流回大脑，形成一个循环，我们称这个循环为精神力河流。”
“精神力…河流？”知秋咀嚼着这个词。
“嗯，精神力河流。”长烟点头，“因为精神力在体内的循环就像是水在河流里的流动，所以那些专家这么起了个名字。有些人因为遇到了某些意外，导致精神力河流在某个部位被阻断，就像河流会发臭、干涸一样，精神力干涸，身体的部分得不到精神力的滋养就会不受控制，有的人动不了腿，有的人胃无法消化食物，也有人像你一样失明，或者失去嗅觉味觉。精神力河流一旦被阻断，就会慢慢散去，然后那个人的身体机能就会一样一样丧失，直到死亡。”
“那如果没遇到你，我是不是…很快就会死？”知秋此时才觉得有些后怕，却不想长烟只是耸了耸肩，微微笑了笑。
“并不是，精神力河流的一个循环是很慢很慢的，大概是六个月到一年左右。”长烟眨眨眼，“还有什么问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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