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营业
张岩走进办公室的时候，就看见顾孜言正躺在沙发上，拿着手机在看，他说道：“老大，你下午还有个杂志要拍，这会儿得去做造型了。”
顾孜言也不知道听进去还是没听进去，只是嗯了一声，张岩将手里的文件放到桌上，又说道：“这是下个周所有的行程，谭姐让我给你。”
顾孜言这才有了点反应，拿过桌上的文件，坐起身，说道：“下周二会有电影宣传采访？是我和江帆一起吗？”
张岩说道：“对，有个双人采访需要你们做。”
顾孜言道：“今天周几了？”
张岩说道：“今天才周二，还有一个周呢，不急。”
顾孜言眉头微蹙，还要一个周，不急？怎么可能会不急，顾孜言现在巴不得他所有的工作都能和江帆有联系。
顾孜言当初让他爸顾天杰去茂星挑人，就是奔着江帆去的，现在电影拍摄结束了，两个人虽然是好友关系，但都是两家公司的人，有各自的立场，不可能会来往密切，所以更多的就只能是之后会有继续合作的关系了。
顾孜言起身，问张岩道：“就只有这么一个采访吗？没有其他的宣传了？”
张岩看着顾孜言有些不悦的表情，以为是下周的行程太多，可是明明也没多少啊，就一个双人采访，不到半天就可以拍摄完成，还有个出席活动，剩下的就是进入剧组拍戏，忙说道：“就只有这一个，没有更多的了。”
没想到话一出口，张岩看到顾孜言的脸更黑了，张岩摸不着头脑，大着胆问道：“老大，你是闲行程太多了吗？要不和谭姐说说，把那个双人采访推了？”
张岩此刻还没意识到自己这句话有什么问题，直到顾孜言冷目扫过来，张岩才闭了嘴，因为顾孜言此刻的表情已经黑的不能再黑了。
然后张岩就听到顾孜言低沉的嗓音说道：“双人采访要是推了，你也就不用来了！”
张岩似乎听懂了些什么，在联想到之前电影期间的拍摄，顾孜言和江帆之间的互动，以及有时候顾孜言很是反常的行为，张岩发挥了自己无比丰富的想象力，内心猜测：“难道他是希望之后能和江老师有更多的活动吗？”这简直不符合顾大明星之前拍完戏就和人立马撇清关系的高冷形象啊！
顾孜言拿着手机，看着和江帆的微信聊天框，看了半天，上次的话停留在他给江帆发的吃饭的地址和时间，江帆回了他简单的ok，之后就没有了联系。
其实圈子里这种现象很正常，两个人合作完之后基本上都不会有太过于频繁的联系，即便是很好的朋友也有各自的工作要忙。
顾孜言不想这样，他好不容易让自己和江帆有了联系，不能就这么断了。
顾孜言是在刚入圈的那会儿注意到的江帆，那时候他还在海外留学，有次偶然回国，跟着自己老爸去参加个什么酒会，顾天杰是名导，去的酒会自然是这个圈子里各种有头有脸的人物，带自己儿子去也是希望自己儿子要是之后回国走这条路，可以让各位先认识认识自己的儿子，以后能在这个圈子里比别人少走些弯路。
那时候顾孜言对这个圈子很是厌烦，总觉得这里都是皮肉交易，竟是些不入眼的。酒会间隙，他去洗手间，就听到里面隔板间里传来悉悉卒卒的声音，其中有个声音正好是酒会上顾天杰介绍给他认识的一个制片人。
隔板间里的声音很是激烈，但更多的是强烈的反抗。
“你他妈的别不识好歹！周睿把你送过来，你难道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顾孜言听到里面那个制片人怒气冲冲的声音。
“范先生，请你放开我！不然别怪我对你不客气！”里面有个很清亮的嗓音传来。
接着又是那个制片人压的很低的声音，“你他妈的装什么清高，想要好的资源，我可以给你……但是今晚只要你答应陪我去……”
“啊！”
制片人一阵惨烈的叫声之后，厕所隔板被猛烈的撞开，顾孜言就看到江帆惨白着一张脸慌乱的跑出了洗手间，顾孜言站在角落处，江帆当时并没有看到他。
那个制片人面目狰狞的捂着自己的我私密部位跌跌撞撞从里面出来，恨声道：“江帆！你他妈的给我等着，你之后别想好过！”
顾孜言意外撞见了这么一幕，也就对江帆留下了那么点印象。
从洗手间出来，再到酒会上的时候，顾孜言无意间看到了江帆，他一个人站在暗处，很是不引人关注的地方，手里拿着一杯红酒，怔愣出神，最后他看见他将酒一饮而尽，然后悄然离开了这场繁华艳丽的酒会。
………
江帆一个人待在家里，自己在厨房做东西吃，他看着锅里冒出来的热气，突然之间又联想到了自己拍摄电影时候的场景，齐望当初也是这么悉心的做饭给周仰吃的，江帆揉了揉眉心，将自己强行拉回现实，之前明明拍完戏在家里待一段时间会好的，但是这部戏拍完之后江帆很多时候都会或多或少将自己和齐望再次联想到一起，会去控制不住的想周仰，或者更准确的是说顾孜言，好像他真的还在喜欢着那个人，喜欢到无法自拔，这种感觉很奇怪。
这时江帆的电话铃声响了，是秦一打过来的。
江帆接通电话，“喂，秦姐。”
秦一声音有些难掩的激动，但还是故作镇定的说道：“江帆，下周二有你和顾孜言的电影宣传双人采访，千载难逢的好机会，采访的时候你可以表现的和顾孜言关系很密切，毕竟电影宣传，你俩是主角，得要营造一下暧昧的气氛不是？”
虽然之前秦一就有和他说过这个事，但是江帆没想到会这么快，毕竟电影拍完才半个多月不到。
江帆尴尬的笑了笑，说道：“好的，我知道了，秦姐。”虽然口上是答应了，但他当然肯定不会那么做，一来他不会，二来宣传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可千万别小瞧现在的观众，即便两人对个视都能给你脑补出一篇含情脉脉的长篇大论来，还需要刻意营造吗？
双人采访对于江帆来说必定是件好事，也不是谁都能和顾大明星有共同采访的机会的。
………
采访的那天，顾孜言要比江帆到的早，坐在化妆间，顾孜言有意无意的朝门口看，时不时还问张岩：“江老师到了吗？”
张岩心说：“我哪能知道啊，我是你的助理又不是江老师的助理。”但还是顾孜言问一句他就跑出去看一次。
江帆来的时候顾孜言已经补好装了，见到顾孜言，江帆热情的打招呼：“孜言，这么早就到了。”
顾孜言看到江帆，久违已久，脸上立马喜笑颜开，说道：“嗯，过来的早。江哥赶紧坐吧，补个妆，一会儿采访就要开始了。”
江帆点了点头，但是他画妆的时间也没多久，底子好，只稍微打理了下发型。
期间顾孜言和江帆找话题聊，又开始打趣江帆，说道：“几日不见，江哥又帅了。”
江帆知道顾孜言这吹嘘的话是又开始了，回击道：“几日不见，你这吹嘘能力又见长了。”
顾孜言被他一怼，乐不可支，一边的工作人员见他俩这么打趣，都开心的笑了，看来这个顾大明星也没有那么冷冷冰冰的啊！
旁边的张岩和唐可，张岩觉得自己的老大见着江帆就跟变了个人似的，而唐可觉得，他对顾孜言重新认识了下，原来顾大明星这么平易近人啊？还是说他只平易近人一个人？
工作人员再给江帆整理造型，顾孜言比江帆来的早，他的造型基本上早已经做好了，顾孜言闲来无事，也无心看手机，侧目看工作人员给江帆整理造型。
江帆捕捉到顾孜言的眼神，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顾孜言这么看自己有点怪怪的，但他又说不上哪里怪，他浑身不自在，说道：“你要是好了，要不你先上场吧，你的粉丝肯定等急了。”
顾孜言可能也意识到自己的眼神有些过于赤裸，他收敛了下，说道：“一起上吧！我等你。”
说完，他不在多去看江帆，收回眼神，看自己的手机。
江帆感觉自己身上的眼神撤离，心下突然松了口气。
江帆突然想起他和顾孜言拍戏的时候，两人的情感戏很多，时不时他都要去和顾孜言去眼神对戏，那时候江帆觉得自己身处齐望那个角色里，对顾孜言深情款款的眼神可以理解为是周仰对齐望的，可是有时候戏外顾孜言一双带着饱含情真意切的眼眸时，江帆真的有些招架不住，那眼神里的东西让他很慌乱。而江帆一直以为这都是自己没有出戏的原因。
可就在刚刚的那一瞬间，江帆在顾孜言的眼眸里又看见了拍戏时他看到的那种眼神，一点都没有变。
所以现在到底是自己没出戏还是顾孜言没出戏？
江帆收回自己跑远的思绪，造型也做得差不多了，两个人收拾整理了一下，就去了采访现场，已经有工作人员准备好在那里等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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