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哒——”
一只大蚂蚱蹦到苏赫的脸上,腿脚上的倒刺儿抓得他脸部生疼。苏赫轮圆了巴掌照自己的脸上打去,这一掌下去,那只蚂蚱肯定会被拍成肉饼。
苏赫是用了真劲儿了,因为自己沉浸其中的美好气氛,被这个蹦蹦跳跳的、不知趣儿的家伙给破坏了。也许是感受到了充满杀气的掌风,也许就是为了短暂停留,蚂蚱大腿一用力,蹦出老远了。苏赫心里一惊,赶紧收力——谢天谢地,“铁砂掌”在离脸蛋子大约一厘米的地方停住了。
“也就是我吧,武功到达了一定境界,招数可以收发自如。不然,自己挨自己一嘴巴子,那得多冤啊?”
苏赫不失时机地进行着自我表扬。
草原上起风了,不大,却很凉。苏赫抱着膀儿,感觉到胳膊上已经起来鸡皮疙瘩了。
“这俩人儿咋还不回来?是不是在人家蒙古包里又喝上了?”
苏赫望着远方,自言自语道。
…………
真让苏赫“蒙”对了。此时,孔雀屏草原深处的一座蒙古包内,歌声不断,琴声不停,碰杯之声叮当作响。
借着灯光,可以看到主人和客人喝得尽兴。
马头琴声带着长调歌声,传得很远、飘得很远……
林海青还在频频举杯,乌兰提醒道:别喝了,一会儿你还得骑摩托呢……
“骑不了啦,你自己骑吧。明天我也不送你了,你自己骑着带儿子去吧。”林海青酒壮英雄胆,说话的声音都比平常大了许多。
“对。乌兰,你也不是不会骑摩托?一会儿你自己骑着就走,大草原上,路宽着呢。让海青兄弟和我们一起——在一起喝到天亮,不醉不归……”蒙古包的主人兴奋地喊着。
鸿雁,北归还
带上我的思念
歌声远,琴声颤
草原上春意暖
鸿雁,向苍天
天空有多遥远
酒喝干,再斟满
今夜不醉不还……
…………
“你们不醉不归,我咋整啊?我不等你们了,在这儿喂蚊子犯不上,我进行屋睡觉了。”
苏赫嘟嘟囔囔地进了屋。他没有开灯,躺在自己的床铺,连翻了五六次身,就是睡不着。
一想起白天发生的事儿,苏赫就感觉有一股暖流涌上心头,随着血液注满全身。上到头发梢儿,下到脚趾盖儿,都是热乎乎的。
当时,向山梁奔跑的苏赫是绝望的、崩溃的。他甚至想到如果喊不动巴雅尔或他来得不及时,自己很有可能被二牛一脚踹倒,像屎壳郎滚的粪球儿一样骨碌到山脚下。身上磕得青一块紫一块不说,脸上肯定摔个万朵桃花开,连亲爹亲妈都不认识了。
可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看到了一“撮儿”黄头发,在碧绿草原的映衬下显得那么明亮——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草原白虎”陈巴根、“草原黄彪”胡宝迪来接应自己来了,而且还带来了最勇猛的“草原黑狗”——“逵逵”!苏赫能不感动吗?啥都别说了,眼泪哗哗的……
“这俩小子还行,良心没有被狗吃喽,还知道给我一个惊喜……”苏赫满意地笑着。突然,脑海里出现了宝迪向他展示皮鞭梢儿的画面——已经是两个疙瘩了。现在一闭眼,明早一睁眼,那就是——三个疙瘩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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