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眉毛有问题。”我说。
“奥,说说看。”齐展飞不置可否。
“从他的眉毛来看,此人本应无儿无女。刚刚的中年妇女应该是他的老婆,男娃子是他的儿子,说明他的眉毛天不是这样的,应该是最变成了这个样子。所以,我判断,他的眉毛可能就是相常说的那种十分罕见的‘鬼烧眉’,也就是说是他招惹了阴鬼所致。”我大胆地说出了我的判断。
“嗯,不错。看来一女鬼这个老东还是了个好徒弟。”齐展飞点着头说道。
“一女鬼?齐掌门,您说的一女鬼是谁呀?”听他这么说,我有点懵。难不成我师父的外号一女鬼?问题是,他说的我师父是谁?我爷爷?水伯?可他们都不承认是我师父啊。
“哈哈哈”,齐展飞一阵爽朗的大笑,“看来,你还是不了解你师父。魏吴贾,魏掌门,魏字拆开来读,不就是一女鬼吗?”
原来,齐展飞把魏吴贾魏掌门当成了我师父。我说:“齐掌门,魏掌门还不是我师父,我是在相大赛上第一次见他老人家。之前,我是跟着我爷爷范玉恕学的相法,然后是水伯了我三无极功。”
“原来如此。不过,一女鬼亲自给我了电话,要我好好照顾他的徒弟。看来,他是要你为徒啊。”齐展飞笑着说。
没想到,魏掌门会为了我亲自给齐展飞电话,还要我为徒,这让我又惊又喜。我呐呐地说道:“谢谢齐掌门,我的内气魔障头儿还是要劳您费心。”
“好。现在,我们来解决眼下的问题吧。”齐掌门说着,走到中年大叔面前,并拢右手双在自己的印堂之上,闭起了眼睛,嘴里似乎在默念着么,然后,突然睁开双眼,将双点按在中年大叔的眉心之上。
我看到齐展飞的印堂之中,隐约出现了第三只眼!一只立着的眼睛!
天眼!齐展飞竟然开了天眼!我楞楞地看着齐展飞。开天眼,这可是相所有人梦寐以求的能力。
蹬蹬蹬,齐展飞突然连向后退了三,脸上露出惊慌失措的错愕之情,嘴里不停地叨念着:“不可能,这不可能!”紧着,我看到齐展飞印堂的天眼一点一点地消失不见了。
“齐掌门,怎么了?”我关切地问道。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齐展飞继续叨念着,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呆立当场,并没有答我的问题。
这是的中年大叔突然从床上跳了下来,像疯了一样冲出了房门。齐展飞依然呆立,而我已经吓得目瞪口呆。
“爹爹,爹爹,你怎么了?”这时,齐木兰和尘冲了进来,齐木兰摇晃着齐展飞的胳膊,焦急地问着。
齐展飞像是丢了魂儿一样,目离散,履蹒跚着向门外走去。大家跟着齐展飞走出疗室,没人有说话。屋外,母子俩已经不在了,们追着中年大叔已经离开齐家大院。
尘和搀扶着齐展飞在诊室的沙发上坐了下来,齐木兰给齐展飞倒了一杯水。齐展飞并没有,将脸埋在双手之中,喃喃地说:“要出大事,要出大事了!”
齐展飞不说,一屋子的人都十分茫然。我不道齐展飞说的出大事意味着么,但我从齐家人的脸上读到了害怕。他们应该是了解齐展飞的,齐展飞天的表现,似乎连齐家人都不曾见过,那应该是一件十分严重的事了。
齐展飞在夫人的陪同下,了自己的住处。尘住我,问我刚刚在屋里发生了么,我简要地把当时的情况说了,尘也陷入了沉。
“师傅的天眼一定是在吴彪身上看到了非常可怕和非常厉害的东,而,这个东还伤了师傅的天眼。”尘突然说道。
原来,中年大叔吴彪,是个猎为生的猎户,带他来看病的是他媳妇姜嫂和他的儿子。“那么,大哥,吴彪的家属跟你说过么,他是么原因来找你看病的?”我在一旁问尘。
“姜嫂说,昨天吴彪一早上山猎,夜来。来之后就像是丢了魂,是胡言乱语,然后又唱又跳,一直折腾到天早晨,吴彪口吐白沫人事不,和儿子这背着他来了咱们诊室,没想到一到诊室就发了疯。”尘说到。
“哥,这山里最刚埋了么冤死的人吗?”我轻轻地提示着尘,“我看吴彪的面相,像是撞了阴鬼。”
尘摇了摇头,说道:“我们这个镇子,人口不多,要是谁家死了人,我们都会道。没听说最谁家冤死过人。”
屋里一时陷入了沉寂。
来齐家看病,盼着齐展飞可以好我的内气魔障,不料想,刚到齐家,就发生了这样的事。可是,令我不解的是,齐展飞怎么可能会阴鬼伤了天眼?凭他的本事,一的阴鬼,说伤他,就是想进到他身边三尺,也是比登天还难。
看来,还是要等齐展飞自己说,道到底是怎么事。我和小叶子到自己的房间,无聊赖地等待着进一的消息。
直到一个小时后,齐木兰匆匆地赶来我,说是爹爹我去见他。我连忙跟着齐木兰来到了齐展飞的房间。
刚一进房门,就见齐展飞和端坐在房间正中的两把太师椅上,尘已经坐在了旁边。我点了点头,没有说话,选择右手边的椅子默默地坐了下来。
“无极,这件事,是我判断错了。”齐展飞一开口,就吓了我一跳。判断错误?难道不是阴鬼作祟?
“长白山,代龙脉所在,难有阴鬼,是有,一也都很快龙脉的天然罡气所炼化。这个吴彪,身上没有阴鬼,而是,而是一只炼成精的黄大仙!”齐展飞说道。
“黄大仙?”我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三相法上说,这种情况是由阴鬼所致。看来,相书也有它的局限。
“大仙是我们东地区特有的一种灵异。早年间大仙还是我们东的地方,萨满,发源于满族。而‘大仙’不仅是黄大仙,实际上包括了‘狐、黄、白、柳、灰’五大仙家。‘狐仙’是狐狸,‘黄仙’是黄鼠狼,‘白仙’是刺猬,‘柳仙’是蛇,‘灰仙’是老鼠。”尘这时开口向我解释道。
我的脑中,一下子就出现了那只白狐,那只灯笼胡同大杂院中的白狐,那只缠上了女婴的白狐,那只蛊惑了黑莉的白狐,那只和斑大蛇缠斗救了我的白狐,那只托梦给我让我在冬月初,到雍和宫后殿,烧蟾虎香超度的白狐,它也是大仙吗?我说出了我的疑问。
“不错,白狐乃狐仙,是五大仙家中唯一入十大魑魅魍魉中的仙家,邪仙参,有时候还会幻化成妖。黄大仙和狐狸不同,尽管上数五服它们也是一个家族。黄大仙会在一定的机缘之下,“附身”操纵人的心智,让人精神错乱、举止异常,甚至表现出明显的“大仙附体”的言行。”齐展飞着补充道。
“齐掌门,您是如何定吴彪是黄大仙附体的呢?”我小心翼翼地问道。
齐展飞沉默了好一会儿,慢慢说道:“我们白山门开宗立派已经两年了,祖师爷当年就是在长白山的冰川之下修炼得道的。我们这一派有一门功法,自小修炼,最迟在24岁时可以修炼出天眼。开天眼,可查办阴阳两间的人鬼之事,但是对仙,却只能窥探而不能查办。”
“那么,您窥探到了黄大仙,却无能为力?”我试探地问道。
“是的,不但不能,而,这个黄大仙道行很,它对我的天眼施加了瘴气,要不是你师娘刚刚给我用家梅针封住了穴道,恐怕,我的天眼天就要废在黄大仙手里。要想天眼恢正常,没有年以上的时间是不行的了。我齐展飞命当有此一劫啊,不耐啥球事。”齐展飞倒是不忌讳,直了当地说出了自己到黄大仙反噬的相。
“齐掌门,难到我们没办法对付这个黄大仙了吗?”我继续问道。
“不同的道门,有不同的道行;不同的道行,有不同的量能。我们白山门和你们三门都不是对付黄大仙的正法,在我们东,专门有对付黄大仙的道门,‘跳大神’。恐怕这个吴彪得要马神婆出手了。”齐展飞淡淡地说道。
我看了一眼齐木兰,齐木兰也正看着我。读懂了我眼神中的问号,马上说:“无极哥,马神婆啊,在我们这十里八乡那是赫赫有,可以神鬼两道看事儿。”齐木兰的解释,依然让我困惑,啥神鬼两道看事儿啊?跳大神,我倒是有所耳闻,只是听说过,没见过。
“木兰啊,吴彪是找到咱家门上的,咱不了就挺磕碜了,手不管那成啥了。说,你师兄还点了吴彪的几处穴道,你陪你师兄去一趟吴彪家,用咱们的点穴手法稳住吴彪,去找马神婆,这个钱咱家出。”齐展飞吩咐道。
“齐掌门,如果方,我也想和师兄他们一起去吴彪家看看。”我赶紧说道。
“也好,多一人多一个帮手,你去吧。多了解一些咱们东的仙家法术,说不定对你修炼无极功还有帮助呢。”齐展飞倒也爽快,一口就答应了。
吴彪家在村,其实也不是很远。主路上的雪已经压成了冰,而小道上的雪则过膝盖。大约走了15分钟,尘、齐木兰和我,就来到了一处院子外面。院子不大,人高的石头院墙,三间正房,一间耳房。耳房旁边的棚架下堆满了山鸡野兔,另外几头大一些的动物尸体,我不出字。
走进院子,雪地上新鲜的脚一片凌乱,齐木兰冲着里面喊了两声:“姜嫂,在家吗?我是木兰。”喊了两声,竟然没有人答应。
我们向正房门前走,突然发现左侧房檐下的雪地上一行血迹,血迹转向左侧围墙,正房和耳房之间的围墙下,赫然躺着一只大黑狗!大黑狗的脖子么东咬出了一个大洞,流出的血已经冻成了血葫芦。。
尘喊了一声“不好”,疾走了两,一把推开了房门。
房门开,房间内的情形,直吓得我魂飞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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