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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相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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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水伯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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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伯病了。

    从芙蓉家来,当天我便急着去看望水伯。我想把帮芙蓉法事的事炫耀给水伯听,想听听发生在我身上的怪事,水伯有么高见。

    到了水木轩,门窗紧闭,店铺并没有对外营业。这显得很奇怪,我嘴里喊着水伯,手上一使劲直推门就进到了屋内,在最里屋的床上,我看到了水伯。

    水伯干瘦的身子蜷躺在一张木床上,只裹拥着一层薄薄的毛毯。前两天还颇神的脸,显得十分憔悴。

    我连忙问:“水伯,您这是病了吗?是哪里不舒服?”我下意识地用手摸在水伯的额头上,额头并不烫。

    水伯翻了个身,慢慢坐了起来,我扶着他靠在床头,水伯对我说:“无极啊,我是老毛病又犯了,不紧。”

    我说:“水伯,是么毛病啊?要不要带你去看医生?”

    水伯摆了摆手,说:“我的毛病,我很楚,我自己可以,不用看医生。无极,你来的正好,那就帮我个忙吧。”

    我连忙说好。

    水伯了桌子上的一张纸,说:“这是我开的药方,你去道口那家中药房找关掌柜的帮我把药抓来,我告诉你怎么煎药。”

    这事对我来说不难。我爷爷得上是我们村远有的的老神医了,家里不缺的就是中草药,我小就帮我爷爷鼓捣草药,么分拣、切块、碾碎、煎制我都会,甚至比较见的三四十种草药,我一闻就道是哪一种。

    关掌柜显然很熟悉水伯的药方,也识得水伯的字迹。很快就抓好了药。我粗略地看了看,无非是黄芪、香附、川芎、太子参、杜仲、枣仁、远、陈皮、半夏、菊、甘草之的用药材。我不道水伯是么病,但看到这些规药材,我就了心,这大概就是调理气虚血弱的方子。

    令我没想到的是,在煎药时,水伯的要却大是不同。一是水里兑入二两黄酒,二是草药中掺入一把灶台灰,最后还让我把一包红色粉末倒入药锅中一起煎。我好奇地想道答案,可水伯并不答我。

    一边煎药,我一边和水伯有一搭儿没一搭儿地说话。我给水伯讲芙蓉和的事,讲我在芙蓉家的法事,水伯难得有时间这么耐心地给我听众。

    听到我给芙蓉家法事,水伯断我,详细地问我画了么灵符、在么时辰和么方烧的灵符,我告诉水伯后,水伯没有说么,只是轻轻地哼了一声,看起来是大有轻蔑之意。我说到我拒绝了芙蓉给父亲超度法事,水伯说了一句你小子有自之明。

    水伯的冷嘲热讽,我到的不是很在乎,只要水伯愿意听,我就很开心。

    我着把我在承恩寺发生的玉猪龙坠燃烧的事绘声绘色地说了一遍,然后问水伯不道是怎么事?是不是能量加?是不是开天眼?

    我等了半天,不见水伯答我,我走到床边看向水伯,就见他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天板,嘴里不停地嘟囔着,可是我竟然听不到半点声音。我好奇地问水伯在说么,水伯这把眼神漂移来,盯在我的胸前,说:“让我看看你的玉猪龙坠。”

    我把玉猪龙坠从脖子上摘下来,递给水伯。水伯抓在手中,翻来覆去地看着,我能明显感觉到水伯非地激动,因为我感到了水伯的呼吸明显加重。

    我把脑袋凑过去,逼水伯的脸,问:“水伯,您老看出些么门道没有啊?”

    水伯突然提高了音量,问我:“这个东你是从哪里弄来的?”

    我一听,心里非不舒服,水伯这问题像是把我当成了偷儿或骗子似的。于是我也提高了嗓门答到:“这是家传,可不是随便就能从哪里弄来的。”

    水伯不理睬我的语气变化,自顾自地说着:“家传家传”又看了好一会儿,水伯把玉猪龙坠还给我,翻个身背对着我,不说话。我自觉有些扫兴,只好悻悻地去继续煎药。

    过了好一阵子,我又忍不住和水伯说起了我在黑水水库岩石上产生的那种旋转的幻觉,不,是的在跳舞,是体内的某种东伴随着侵入体内的凛冽,在腰间缠绕,并产生了飞起来的力量。

    我跟水伯说,我当时的理解是我腰间的小白龙和这一片水让我产生了情境联想,因为刚好前几天翻看游记,读到过白龙马本是龙王三太子,因忤逆贬蛇盘山鹰愁涧,这鹰愁涧鸦鹊不敢飞过,大凡飞者皆投涧自戕而死,这让我大感兴趣。《游记》有诗形这涧:涓涓寒脉穿过,湛湛波映日红。仞浪飞喷碎玉,一泓水响吼风。

    听我这样说,水伯嘿嘿冷笑了三声,说到:“以脐为眼,以椎为尾,行雨施,艾时成龙。”

    我没听懂,就问水伯,这四句是么意。水伯说:“该你道的时候,你自然就会道。”

    我道水伯不会平白无故说这四句话,一定和我大有干系。我也道水伯不说,我怎么问也是没用的。只好把这四句话暗暗记下,等机会说。

    我熬好药,把汤汁倒在碗里,试好了温度,扶起水伯把药喂给水伯喝下。然后,我拿出来顺道在超市买的吃食,在桌子上,罐头就面包,也喂给水伯吃。

    水伯呵呵呵地笑了笑,吃下了我买的这些不伦不的东。我不好意地讪笑着,解释说我不会饭,平时自己都是吃泡面,小没人照顾也不会照顾人,所以不道要买么。

    水伯拍了拍我的手背,对我说:“无极啊,水伯呢,就不跟你客气了。明后天你来帮我熬药吧,三天,我应该就没事了。”

    我说好的,反正我又没啥正事,水伯你孤身一人,没儿没女的,你病了我来照顾你,是应该的。水伯听我这样说,似乎愣了一下,但也没说么。

    我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水伯平素里总是身穿一袭浅灰道袍,脚踏纳底鞋,头绾方巾发髻,而发髻上那只簪子,是竖立在发髻之中!簪子如果是横着插的话,混道,可结婚生子;簪子如果是竖着插的话,道,不可结婚生子。水伯簪子竖插,自是道,自然是没儿没女啦。

    水伯递给我一把锁头,说我可以走了,到门口把门锁上,第二天来的时候自己开门。我犹豫着还要说点么,水伯很坚决地让我立刻就走,说他要休息。我只好离开水木轩,锁上门把钥匙好。

    来到大街上,我看了看表,离上夜班的时间尚早,我决定在雍和宫命一条街闲逛一会儿,也好发无聊的时。

    周日的街道,人如织,各家店铺的店主和伙计们都在卖着力气吆喝。虽说是命一条街,不过是民间的一种称谓,实际上这条街经营着古玩、香料、字画、手工艺和祭祀等,当然,还有几家不错的咖啡馆和餐厅。

    我挨门挨户地闲逛,却并不看陈列的,眼睛多的落在来来往往的顾客脸上。我在人群中继续着我的面相实践,记住《三相法》的相词还不够,还要和人的实际面相对应,比如:印堂白,主分财;眼色黄,非忠良,么样的白是印堂白?么样的黄是眼色黄?不同肤色的人如何定颜色的浅?还比如:两耳兜风,卖田祖宗;额上青筋,少年多病,耳朵的兜风程度和败家程度的关系是么?青筋暴漏的多少和病症的严重程度是正比关系吗?等等。相,看的人多了,匹配度高了,我的相术的准度就会提升。

    我买了一份煎饼果子,边吃边走,偶尔也会进到测字、相面的店铺,瞅瞅同行们是怎样在众目睽睽之下施展相术。

    多数店铺的所谓同行,其实应该江湖术士,人的大概面相,惯用一些顺口溜,见人说人说,见鬼说鬼话,总之呢,说的你高兴,或者说的你心动,挣点小钱罢了。

    你比如,卖古玩的这家店铺伙计,拿着把扇子,见到东口音的客人看了一会儿要走,就踱过去,扇子啪的一声开,胸前煽两煽,然后说:“此命生来性气刚,出来办事一条枪。有话就要讲出口,出口最易把人伤。来了脾气猛似虎,脾气过后相当。这生,看你天庭饱满,地方圆”这话儿就搭讪上了。说的投缘,最后这哥们肯定会买点啥走。

    比如,卖香料的店主,遇到进来逛的女顾客,便握住三枚铜钱,在手里转动一下,哗啦啦地撒在玻璃柜台上,吸引了女顾客的注意力后说:“此命伶俐主聪明,一碗水能端平。钻尖巧你不会,占人便宜你不能。宁可直中四两,不向弯中半斤。朋友投情对了意,吃你喝你不心疼。如果不对心中意,与你说话不爱听。人敬了你一尺,你敬人一丈零。这小姐姐,我眼给您占了一卦,您是吉人天相”通这样一说,小姐姐个三十五十块钱买点啥,应该不是问题。

    你说他们是骗子吧,也行,但他们一般也骗不到大钱,无伤大雅,多的是为了推销卖货,所以,在这条街上,你就当他们是街头杂耍好了。像水伯那样的人,当然是另一种存在。

    这时,我的电话响了,我看了看表,点三刻,我看了一眼手机屏幕,登时眼睛一亮,竟然是女警官苏醒!!

    “你好啊,苏大女警官!”通电话,我透着轻薄地问候苏醒。“无极,你在哪?我要立刻见到你!”苏警官的语气听起来非严肃。

    我一惊,难道我又有么事犯在苏警官手里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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