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人一袭黑衣,手拿一把短刃,径直朝我走来。月光下我能清楚的看清那人的脸,煞白,没有一丝血色。
周围静的出奇,只能听到一丝丝风声。
我想喊救命,可张大嘴巴一个字也喊不出来,恐惧感压在我心头让我喘不过气。
转眼间,那人身形一动拿着那短刃就刺向了我。我身子一躲,可那人速度快到离谱,仅一瞬就来到了我身前,只觉得右肋之中刺入了一个冷冰冰东西,腿一软就瘫倒在地上。
朦胧中,只看见那人一纵身,竟越过了一道矮墙,又一个起跳便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
“淼生?淼生!”妈妈的声音传入了我的耳中,我缓缓地睁开了眼,看见父母站在眼前,他们旁边还站着几个警察。
“他爸,他爸,淼生醒了!”妈妈在拍了拍趴在一旁的老爸。
我刚想起身,一用力肚子上便传来钻心般的疼痛,让我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别动,淼生,有什么事儿你说,妈帮你拿奥。”我看了看四周,晃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我这好像是在医院的病房里,我为什么会在病床上躺着呢?想到这儿,我脑海中里面浮现出昨晚那让我胆战心惊的一幕。
“两位家长,请你们先出去,我们有话要问问您孩子,由于案件很重大,我们只能单独问您孩子。”其中一个警察开口说道,妈妈看了我一眼,有些犹豫不决。
“您放心,我们警方一定保证您孩子的安全,而且,这样袭击事件在另外几所学校附近也发生了,”那警察顿了顿接着说:“我们这也是为了保护您孩子和其他孩子们的安全。”
妈妈又看了看我,才拉住爸爸走出了病房。
等我的父母都走出病房后,那个刚才说话的警察一摆手,他旁边的两个警察迅速拿出了纸笔,还拿出来了一个像是录音用的设备。
“呈淼生,男,十六岁,家住红冻镇,可以说一下当时的情况么。”我一愣,努力回想起昨晚的事儿,“我记得那时候是十点下的晚自习,刚出校门不到三分钟就看到了那个人,他先是冲过来踹了我一脚,一下子就把我踹飞了,接着就拿出了一把小刀……”
当我把昨天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眼前的警察后,他们眼中竟然露出了一种不敢相信的神色。
过了好一会儿,一个警察对坐在我旁边的警察问:“严队,这?”
严队长也不搭话,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按了几下然后递给了我,“呈淼生,你看看这个。”
手机上是一段视频,我点开看了起来,没想到这一看把我吓的不轻,简直颠覆了我的三观!因为,这视频是一段监控录像,里面的人就是我,而且只有我!也就是说这段视频自始至终都没有刺我的那个黑衣人!而且捅我的那把短刃在空中漂浮不定,直到最后捅我的一瞬都没有任何人拿着那把短刃,就像是那短刃飞过来捅完我然后又飞走了一样。
这灵异的一幕把我吓得不轻,那么,那个黑衣人难道是我出现的幻觉?扯淡呢!
接着那个严队长又用手机,给我翻出来了几段监控,监控中,先是那短刃浮在空中,而后就出现了一个看着和我差不多大的学生,那短刃以极快的速度刺向了那个学生,整个过程不到半分钟。
我翻着看了好几遍那几段视频,试图从那些视频里找到一点蛛丝马迹,猛然间,我脑海中闪过了那个黑衣人刺向我的那个画面,那个黑衣人,好像,好像没有影子!
“严队,”我学着旁边警察叫了严队长一声:“这视频里应该有一个穿一身黑衣服的人的,而且那个黑衣人好像没有影子。”我的语气有些微微发颤,我能感觉到我的心脏跳动的特别快,而且呼吸也十分急促,我被这些监控画面吓得不轻,我感觉我随时都能吓得昏过去。
“没有,我们去过这些现场做过调查,根本没有第二个人出现的痕迹,而且……”
严队长话说的一半停了下来,我扭头看着他问:“而且什么?”
“呈淼生,就你一个人活了下来,其他孩子无一幸免,全都死了。”严队长这一番话让我心头一紧,脑子像是瞬间炸开一样,那视频了一共六个孩子,他们,他们都……我不敢在往下想,而这时严队长开口说道:“我们断定这一定是有人故意用摄像头死角做的案,虽然他昨天晚上没有杀了你,但从前几个孩子的角度来看,他很有可能今晚对你不利,所以我们今晚会在这儿守着你,保护你的生命安全,也能守株待兔抓到这个杀人犯。”严队长眼里透出一股凌厉之色,说这番话完便带着几个警察走出了房间,留下惊魂未定我呆呆的看着天花板。
我摸了摸还有点隐隐作痛的伤口,这道伤口最少都得有七八厘米。我仔细的回忆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希望能想起些什么线索,而就当我想起那个黑衣人长什么样子时,我却惊讶的发现,我不论怎样都想不起来那人的样貌了,只记得他脸色是煞白的,而他的样貌特征像是被刻意抹去一般,任凭我怎么想都回忆不起来。
这时候,妈妈提着一大袋香蕉走了进来,放在我床前的柜子旁,在我旁边坐了下来。
“淼生,刚才警察问你什么了?”妈妈问道。我把我刚才看得到监控录像,和昨天晚上发生的时儿给妈妈讲了一遍,妈妈听后脸色大变,忙问我到:“你姥姥给你的那个玉观音还在吗?”我一点头,忙把从小姥姥就送给我当护身符的玉观音从脖子上拿了下来,递给了妈妈。
“还在,诶我爸呢?”我随口问了一下,可妈妈根本就没理我,一把拿过玉观音端详了一阵,嘴里不停念叨:“坏了,坏了!”
妈妈她把玉观音还给我,让我戴上,并面带急色和我说道:“我回来之前,任何人让你摘下姥姥给你的护身符,你都千万不能摘,听到没有?”我一点头,妈妈拿起衣架上的外套,接着说:“我和你爸爸去一趟姥姥家,很快就回来。”说完起身就走。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把护身符拿出来看了看发现什么出现了一道黑色的裂痕,不长但是很明显。
这时我才想起小时候那个迷信的姥姥说的话:淼生姥姥我算到你有一次大难呐,我把这护身符给你,要是这护身符坏了哪怕是一点儿,你都要回来找姥姥啊!
我也算是个无神论者,我根本不相信这世界上有鬼呀神呀的,也不相信所谓的看面相,算八字什么的,在我看来那些比漂浮的短刃飞来捅我还扯淡。
一阵敲门声把我从回忆拉回了现实,我愣了愣,忙喊了声:“进来!”这一喊,一用力右肋上的伤口处便传来难以忍受的痛楚。门口走进来一个破衣烂衫的老人,他一手拿木棍,一手拿一个破碗。就这行头,傻子都能看出来这是个乞丐。
不是吧,现在乞丐要饭都要到医院来了?只见那乞丐走到我进前,笑呵呵的看着我。也不说话,就一直看着我笑。
无奈,我只好摸向了口袋,可我忘了,我现在身上穿的是病号服,钱都装在校服口袋里了。
“老爷爷,我现在身上没钱,要不你等等我父母回来让他们……”我话还没说完,那乞丐就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串木头做的珠子,放在了床边,接着转身就走了出去。
而我则是一脸懵,这乞丐不是进来讨钱的?我心中不解,拿起那串珠子,这好像是一串佛珠,上面几颗珠子上还隐隐约约刻着几个字,我仔细的看了看,上面用繁体字写着:
贈予有緣人。
我这个时候脑子里就犹如装了一团浆糊,这都什么跟什么呀,这老爷子不要钱反送了我一件儿佛珠?一阵困意袭来,算了想不通索性就不去想了。
我把佛珠随手放在了裤兜里,一闭眼,睡了过去。我现在真的很需要好好睡一觉,来缓解一下现在的状况,否则我可能随时会崩溃。
睡梦中,一个姑娘的声音传入了我耳,我睁开眼睛,发现这四周全是孤坟,天上万里的乌黑压压的一片,不远处还有几个花圈立着,就像是古代打仗的战场一般,荒芜中透出一股凄凉。身边吹起的一阵寒风不经让我打了个哆嗦。
“宇文括,你还记得我吗?”身后又传来了刚才那姑娘的声音。我转头环顾了一下身后,并为看见一个人影。
“你是谁,这里是哪儿?”我问道。
“我是谁你都不记得了吗?难怪呀,这轮回几世,把故人都忘的一干二净了?”
花圈旁闪出了一个姑娘的身影,她身穿一袭白衣,那衣服样式不像是现代人。
“这里是你的梦里。”那姑娘边说话边走向了我,走进才看清,那姑娘手里握着一柄圆扇,身上的裙子有点像汉服,头上别一只发簪,面色红润,我竟然不禁的看呆了,眼前的女子绝对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了,一种说不上的欢喜涌上心头,我看着她的脸,竟然觉得脸上也燥热燥热的。
她用扇子捂住半边脸,轻声笑了一下,看着我说:“宇文括,你怎么还是这么傻?”她面如桃花,嘴若含丹,微微一笑百媚生甚至都不及她万分。
好一会我才反应过来,听到她叫我宇文括,心中不解,忙说道:“我叫呈淼生,不是宇文括,小姐姐是不是认错人了。”我说完后清了清嗓子,转念一想,也不对啊,既然是在我梦里,那她就相当于游戏里的np吧?那我是不是想做什么都可以?
啪!一声脆响,脸上瞬间传来了火辣辣的疼痛感,那个姑娘随即说道:“下流!龌龊!”
她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这一巴掌打的我头都有些发懵,诶,不对啊!我在梦里还能感觉到疼痛?我在梦里还能被一个娘们儿欺负了!
“行了,别闹了,宇——淼生,我是来救你性命的。”那姑娘说道:“跟我念,日之原,火之祖。结为铁罟,金城为母,今日用法,不得容恕。急急如律令!”
我随着她的声音默念了一遍,刚念完,只听得耳边生风,眼前一个巴掌向我袭来,我只觉得脚下一空,似坠入万丈深渊一般,吓得我从睡梦中惊醒了过来。一睁眼,我发现天早已黑了,一轮苍白的圆月挂在空中,这时一旁传来一声惨叫,我转头一望,只见一个人影一身黑衣,手提短刃,另外一只手揪住一个人的衣领,手一甩那人便横飞了出去。接着便是一声惨叫。从惨叫声中我听得出,那人是今天审我的严队长。
那个黑衣人把头转向了我这边,煞白的脸上露出一丝诡秘的邪笑,身形一动,朝着我的腹部狠狠的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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