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险柜里,只有一个红色的本子。
蒙刚想拿,却淳风压下了手。
李淳风从身后背包,掏出了一双殊材质的手套示意小戴上。片刻后小慢慢捧出,待拂去了封皮上的一层薄灰,方小心揭开了本子的扉页。
上面写着:
「507-050104蒙德山,507-050106梁译,749-050220助理顾旗」
多吉跳上淳风的肩膀,对淳风耳语道:“老梁和顾哥可是从未提起曾一起搭过务。”
李淳风用腹摩挲着下巴,左手则了小让他继续翻阅。
蒙道:“奇怪?没了……”
多吉闻声,猫脸飞快蹭过本页:“阿风——后面的记录都人撕了。”
淳风瞥了眼本缝处一条条锯齿状的毛边,这些参差相错的纸条,显然是人仓促撕过的痕迹。他将本子夺了过来,翻到最后一页。在最后一页的胶皮本套上,赫然盖了一个蓝色的火漆印。
印中,一个古怪的图形和下方“1979年6月11日”的日,在手电荧的照下,犹如一只狰狞的眼球。
淳风撂下手套,他轻轻用拇拭过那枚火漆。
“风——”
隐约间,多吉似乎大了一声。
可待李淳风一晃神后,眼前的一切竟都变了,已不是蒙家那条幽秘的走廊。
李淳风拿食顶了顶颌骨,这是?!心里不免一阵发毛。他感到一阵莫的眩晕,便用手背使劲捶了捶自己的眼眶。
扭脖后看,只有绿色的扶栏和快驶过的风景。气中,还挥发着浓烈的柴气味。
这是哪儿??
淳风闭上眼睛,想乱。随着一阵剧烈的颠簸,他瞬间醒,这不是梦,这不是梦!
有如此明显的触觉!
他在……
他在一辆军用的大卡上!!
只是发动机的声音愈发有些奇怪。不对啊,这是老版的a30?这是???
淳风急忙望向驾驶室,司机从视镜中看到李淳风醒了立马说道:
“伢子你醒了?”
伢子??
淳风听罢立刻愣住:“你在和我说话??”
司机从后视镜里向淳风笑了一下,操着长沙话道:“啥末子,你可是507的宝崽。哦神童还不能小伢子咯?”
李淳风瞪大了眼,他从侧视镜里偷偷瞟了眼自己。镜中,一个皮肤有些病态白的羸弱少年,正靠在卡车的扶栏上,青色的眼圈明显透出一身疲倦。
不像噩梦啊?李淳风把自己的双手贴眼皮。可,这分明是一个十五岁小伙的手掌。
他微张着嘴,表情有些发僵。饶是自己活了年之久,也从未遇过如此荒唐之事。
“小顾?醒了?脸色这么难看。”
李淳风在听到斜对面女子的声音后,全身筋骨不约搐动。
师姐?!!!
他发丝倏地竖起,额头如同铺满了冰块儿,遂有些略微搞不状况道:“没事儿……就是头好疼……”
淳风撬开眼皮,见师姐扎了十年代最为时兴的双马尾。不同身旁一色儿的军绿,着了藏蓝的喇叭袖衫。
师姐笑着开口道:“湘山峻,几乎全在上。那日在长沙,我就瞧着你有晕车的毛病。这个香囊给你——”边说边从斜背的小包里掏出一个红纱的锦囊,“我配的香囊,拿去用吧。不舒服的时候闻一闻,闷头睡一觉就好。”
淳风过香囊,纱上绣了一个淡黄的“许”字,是他师姐的手艺。
师姐瞅了眼旁四仰八叉着鼾的众人,对淳风悄声道:
“趁他们没醒,小顾你听我一句劝……离开大陆,也不要去ai’an。拿着你爸给你的钱,去国把书好好读。749与507,你离得远好。”
李淳风刚想说话,却听师姐又道:“‘庚戌之变’已过去年,如749与507又要盖棺定论出‘己未惊变’,这淌水是要多浑有多浑……”
“许……许……”
“这孩子,姐姐,又忘了吧……这话原不该和你说。”
师姐掏出一方巾帕,擦了擦淳风沁汗的额头,“将来你大些,念大学,若还执意报仇,749与507也不会帮你的。”
师姐感觉自己有点多嘴。看了看淳风的表情见没有变化,又说道:“你们顾家人的都是一筋,倒可怜了你这孩子。想要报仇?约莫那时候,阿风那个臭小子也要逼得入了。”
李淳风面上了个哈哈,心中却是巨浪卷过。
若没猜错,这身体便是少年的顾旗。
想到顾旗当年把自己推出乐山石门的场景,李淳风就瞬间陷入旧日的伤怮。若顾旗还在,韩嫂也不会重操旧业如此辛苦吧。
“姐姐,我头好晕,年……是……”
“当然是年。不是我说,要不我把队医醒给你瞧瞧?”师姐皱了皱眉道,又对着视镜笑嗔道,“不怪孩子,连我这一把老骨头坐你车都觉得晕。”。
司机道:“是脑壳,您这尊佛也来碰哒我。快咯,快咯,已是永州的地咯。这不刚出祥霖铺,有一公里就到鬼崽岭咯。”
“鬼崽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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