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禁卫前来禀报,下山的道路已经全部疏通好了,高宗大手一挥,带着众人下山回京。
问心坐在马车上,掀开车帘,看到沿途被鲜血染红的山道,还有禁卫军来不急处理被随意丢弃在山道角落里堆成堆的尸体。
看到这触目惊心的一幕,问心放下车帘,眉头紧皱,突然间心里很不是滋味。大夏能不能复辟,老百姓对此根本毫不关心,只要当权者能让他们的日子越过越好就行了。
今日的这番厮杀,完全是江若雪的一已之私,却要让她的手下和无辜的人跟着她一起陪葬。她身上的杀孽足够让她在十八层地狱吃尽苦头,轮回下三道数世也不能洗清身上的罪孽。
高宗带着众人回到盛京时,局势已经稳定了下来了,硕亲王的叛军已经被辅国公带领的禁军剿灭,硕亲王也已经伏诛。
随之而来的便是朝堂、军队、后宫的大清洗,前朝余孽和叛党的暗桩尽数被剿灭,参与此次叛乱的宗亲世家和朝臣亦被全部缉拿归案,每日盛京的菜市口都有无数人头落地,整个大秦朝堂血流成河。
高宗回宫后便把处理叛乱的善后事宜,交付给心腹手下和辅国公共同处理,只有遇到重大决策事件才亲自出面解决。
一回宫,高宗便被太后拉进了慈宁宫,让太医院所有太医对他进行会诊、测毒,但是太医诊脉后发现从脉象上并未发现皇上有任何中毒迹象。
张院首查阅医书典籍,最后诊断出高宗所中之毒为前朝的宫廷秘药‘无望散’,顾名思义女人一旦中了此毒便此生无望,是一种非常阴毒的绝子药,此药方在当年大秦铁骑踏破大夏皇宫时已被消毁了。
张院首观察到皇上的指甲略微有些青紫色,斗胆取了他的一滴龙血拿去研究试验,三日后得出结论,向高宗和太后回禀:“皇上是间接中毒,好在皇上不好房中之事,又久未临幸过后宫,中毒之症并不严重。若是有解药服下一个月便能清除毒素;在找不到解药的情况下,只能靠太医试药找出配方慢慢化解;或是通过药物相克的原理,长期食用药膳进行调理,也是有希望让皇上再得麟儿的。”
“若是找不到解药,这个长期是多久?”太后担忧的询问道。
张院首踌躇半响后,有些拿不准的说道:“回太后,若是太医院能通过试药找出配方,快则三个月慢则时间不定,端看运气;通过药膳调理,也许三五年便能见成效,只要坚持食用对身体总是有好处的。”
太后听到皇上的身体还有希望康复,心里稍安了些,皇上正值壮年只要能调理过来,三五年还是能等的。
“母后,不用太过担心,那江若雪还在儿臣手上,儿臣定会让她交出解药的。”高宗看似平静无波对此事不甚在意的样子,拍了拍太后的肩膀让她安心。
“皇上,微臣还有一事要禀报。”张院首吞了吞唾沫,对将要说的事情有些难以启齿。
“张院首有什么话,但说无妨。”高宗见他欲言又止的样子,知道下面要说的话肯定没好事。
“回皇上,在皇上所中之毒没有清除干净的情况下,若行房事会让承宠之人中毒,将来无法受孕。”张院首此话一出便感到一股刺骨的寒意袭来。
高宗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身上的煞气四溢,一想到因为自己中毒的原因无法即刻拥有丫头,心里顿时怒海滔天。暗暗发誓道:哪怕把江若雪剥皮拆骨也要从她嘴里将解药给掏来,然后再将她碎尸万段。
张院首见皇上和太后表情都相当难看,殿中的气氛越来越瘆人,心的开口安慰道:“皇上洪福齐天必得上天庇佑,相信太医院定能很快试药成功,到时候皇上便可再得麟儿了。”
太后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开口道:“张太医先为皇上准备药膳调理吧。”
“是”张院首应诺躬身退了出去。
张院首一离开,高宗也匆匆辞了太后离开了慈宁宫,直接去天牢收拾江若雪去了。
问心并不知道因为高宗中毒一事,让她暂时免去了不少烦恼,起码在高宗未解开毒素之前是不会逼她嫁给自己的。
天牢中的江若雪尚且不知因为高宗中毒一事,让她即将面临怎样生不如死的日子。她原本计划在自己勾搭上高宗后,便偷偷的解了他身上的毒,等她怀上龙嗣生下儿子后,便让高宗彻底中毒,绝了他再有子嗣的可能。之后,她再找机会将高宗的儿子一个个除去,让自己的儿子成为他唯一的子嗣,届时复国大计指日可待。只可惜她棋差一筹,功亏一篑,将自己逼到了必死之地。
高宗为了得到解药让人对她进行严刑拷打,江若雪自知必死倒也硬气,无论对她施以何种酷刑,她都死咬着不肯交出解药,最后被制成了人彘。
正所谓: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终是还了怨灵聂明珠的夙愿。
叛乱一事平息后,问心最终还是没能离开皇宫如愿的回到国公府,过上她心中向往以久的自由生活。
期间,聂振宇几次向高宗提出要将宝贝女儿接回国公府,都被高宗以各种各样的借口搪塞过去,最后高宗干脆向聂振宇表明自己心悦他女儿,等他毒解之后便要迎娶他的女儿为后。
聂振宇听到此番话后,当时便懵怔住了,惊愕半响回过神来,立即下跪告罪,向高宗提出卸甲归田的请求,暗示自己并不想让宝贝女儿嫁入宫中。
高宗听出聂振宇的言外之间,直接否了他卸甲归田的请求,并告诉他,自己不光要立他女儿为后,将来还要立他们的皇子为太子,继承这大秦的万里江山,届时还需要他这个外祖父顶力扶持。
聂振宇对高宗的秉性知之甚深,既然皇上已经说出此话,便知此事再无悔改的可能性,而他也找不到任何理由来推脱皇上的决定。试想,一个帝王要立一个臣子的女儿为后,作为臣子有什么权利和立场来拒绝此事。
虽然,宝贝女儿曾经是太子妃,是他的儿媳妇,这些身份就大秦的婚俗而言根本不算个事,只要皇上对此不在意,皇室宗族便不会有意见,旁人更不敢提出任何异议。
想到这些,聂振宇沉默了,如今他的意愿对皇上没有任何用处,除了接受还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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