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面如死灰,不敢面对现实的上官文清,问心偏不想让他如愿,冷冷的开口道:“本宫原本以为上官大人是一个风光霁月的隽秀人物,没想到内里却是一个如此污秽卑劣之人,更加没想到上官大人竟然是喜好龙阳之人,还是个以色事人的娈宠。想必上官大人也是靠着身下邀宠才能成为太子近臣,得到太子的宠幸的吧?”
高宗听到她如此犀利言语,忍不住转头瞥她一眼,嘴角扬起一抹宠溺的笑容,忖道:真是个睚眦必报的丫头,这半点不吃亏的性子,真是让人又爱又恨越看越欢喜。
转过头来再看向上官文清时,表情立即阴寒起来,神色中隐隐带着杀气,冷声道:“上官文清你身为读书人却做出如此不雅之事,实在是污人眼目有辱斯文,如今你可还有什么话说?”
“无话可说,但求一死。”上官文清自知难逃一死,一个霪乱宫闱的罪名肯定是跑不了,只怕死后还要受到世人唾弃,既然如此也不愿再向高宗称臣了。
“先将他押入天牢,等明日太子清醒后再行处置。”高宗也不想再跟他多言,留给暗部去审讯。
拓跋齐天看了看外面一干朝臣,知道今日这出戏在众目睽睽下将会造成怎么样的轰动,想必不用到明日便会传遍整个盛京。
高宗正准备带着众人离开时,问心突然扑通一声跪伏在地,一脸决绝的低啜道:“父皇,儿媳愿意此后长伴青灯古佛,只恳求父皇准许儿媳与太子和离!”
“胡闹!快将太子妃扶起来,此事容后再议。”高宗没想到这丫头竟然这般性急,当着众臣的面也敢说出这样的话。
今日一直十分低调的辅国公,听到自家宝贝女儿提出此等要求,隐形人也不当了立马从人群中站了出来,直接跪下向高宗告罪道:“请皇上恕罪,太子妃今日只是一时受刺激,微臣下去后一定会劝解她。”
正在此时一侍卫急冲冲的前来禀报:“启禀皇上,刚才路过回廊时,罪臣上官文清突然奋起挣开侍卫一头撞向石桩,奴才们以为他想要撞墙,哪知他乘其不备抽出侍卫的佩剑自刎了,请皇上恕罪。
“无用的东西,还不带路。”高宗脸色瞬时黑沉下来,杀气四溢,显然对发生这样的事情很不满意。
片刻后,众人来到出事地点,只见上官文清闭着双眼躺倒在地,颈动脉被利器的割断,大量的鲜血喷涌而出,将地面染成了触目惊心的血红色,可见他下手时没有半点犹豫。试想,他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一个男人玩弄玷污,又即将被安上霪乱后宫的罪名,即便是将来复仇大业得以成功,他也没有任何面目和勇气继续活下去了。
上一世上官文清是被太子一剑抹了脖子,这一世却是自己抹脖子自刎,可见天恢恢、疏而不漏,问心不由感叹起命运的神奇来。
高宗也不在意众人的侧目,一把将问心拉进怀里,不愿让她看到眼前这一幕血腥场景,心中冷冷忖道:这逆贼死的到是利索,可惜断了朕顺藤摸瓜的机会,不过好相江若雪还在,只是她就没这么幸运了。等朕揪出这群逆贼所有的暗桩和奸细后,不将她碎尸万段,挫骨扬灰,决不善罢甘休。
当然问心想与太子和离之事,也因为上官文清自刎这一变故,暂时高宗按了下来,众人见皇上不提这茬,自然没有人敢开口提这事。
江若雪刚从昏迷中清醒过来,便向柳氏追问皇弟的情况,柳氏见自己阻止不了,只得跪下来将上官文清自刎的事吞吞吐吐的说了出来:“主了,主人承受不了自己被拓跋璟颜侮辱之事,已经自刎了。”
柳氏一直被禁足在群芳园,这才恢复自由没多久,他们都是前朝培养的细作,如今主人就这样死了,这复辟大业已经算是彻底失败了,前路在何方柳氏感到很迷茫。
“自刎了?”江若雪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整个人仿佛被雷劈中一般,胸口一阵剧痛喷出一口血来。
半响后,江若雪咽下嘴中的鲜血,阴测测的开口问道:“皇弟的尸身在哪里?”
“回主子,主人被高宗皇帝安上霪乱宫闱的罪名,据说要将其鞭尸一百,在菜市口暴尸三日,再扔去乱葬岗。”柳氏看着发髻散乱,脸色青白,双眼暴凸,嘴角还流着血,看起来活似恶鬼的主子,吓得她不敢抬眼直视,连忙低下头颤声回答道。
江若雪听完后,噗的一声又喷出两口血,继而疯魔一般的大哭大笑起来,然后对天空嘶吼道:“好个高宗皇帝,好个太子妃,好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当真好手段!皇弟是姐姐对不起你,都怪姐姐太过自负、思虑不周才让你遭此横祸,是姐姐害了你!你放心姐姐一定会替你报仇的!”
柳氏见主子一会儿仰头大笑,一会儿又垂头痛哭,让她心里越加发憷,再仔细分析主子话里的意思,只怕皇上已经对她们起疑了,一旦探清了她们的底细,便要将她们一打尽了。如今主人已死,复国无望,她也感到心灰意赖,心里突然有了为自己将来筹谋的想法。
正在她想的出神之际,癫狂的江若雪突然安静下来,露出一个神秘莫测笑容,然后喃喃自语道:“既然皇弟已死,复国无望,如今我也没什么可失去,更加没有什么好怕的了,那咱们就来个鱼死破吧!”
柳氏见她已经疯魔了,默默起身退了出去,心中暗忖:凭什么要自己拿性命去陪她一起去送死,既然如此,别怪我另谋出路了!
翌日,高宗让德福传问心叫去养心殿谈话,问心现在对高宗的感觉挺复杂,一时间有些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心里一番挣扎后,问心决定暂时装着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只要这层窗户纸没被戳破,高宗就还是她的长辈,这层关系目前对她来说就是保护伞,心里有了决定,她也知道应该怎么面对高宗了。
“父皇,明珠知错了,但明珠是真的想跟太子和离。”问心见高宗一脸冷肃,赶紧从眼角挤出两滴泪珠,双眸眨巴眨巴的看着他,露出害怕的神色,看起来好不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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