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依明珠看江女史今日也算是受害者,只是这规矩不能废,不如就按最轻的处置吧?”问心是存了心的想要收拾江若雪,也好让她认楚自己的身份。以如今自己的身份、地位和权势,在这皇宫里想要玩死她根本不需要任何阴谋诡计,分分钟就可以直接弄死她。
“好,就依太子妃所言!此间事了,江女史自行去领二十杖责。”高宗不加考虑的就同意问心的要求,一字一句中无不透着浓浓的溺爱之情。
“奴婢领罚。”江若雪压下心中的愤怒也不开口求饶,只是将身子趴伏在地上,泪水将地面润湿了一大片,好一副万念俱灰、生无可恋的模样。
她知道现在自己只能依靠太子,而她确信太子已经迷恋上她的身体,正是食髓知味欲罢不能的时候,又怎会舍得她去死。她做出此番模样才能让太子感到内疚从而更加心疼她,继而出面维护她。只是没想到她姐弟最终还是需要靠出卖肉体来获得太子的庇护,这真是对他们莫大的讽刺。
太子自是舍不得刚刚得到了美人受此大罪,但在高宗的冷冽的目光盯视下,他的额头冒出了冷汗在心里已经胆怯了。然而,见到江若雪那张神似文清的脸,正卑微的趴伏在地,显得那么的消瘦和脆弱,仿佛随时都会消失在他眼前,让他心里一阵慌乱,瞬间又坚定了想要护她的念头。
“启禀父皇,儿臣觉得此事多有蹊跷,明显是针对儿臣定下的诡计,分明是有人想要一箭双雕。江女史是上官大人的未婚妻,而上官大人又是儿臣的近臣,他们是想要离间儿臣与上官大人,又让儿臣失德于父皇面前。江女史确实是儿臣酒后失德强迫了她,对于此事儿臣愿意负责。”太子顶着巨大的压力,思索再三后,还是语气坚定对高宗说道。
问心在一旁冷眼旁观事态的发现,想到不久之后这姐弟二人即将共侍一夫,这对自诩天潢贵胄的他们而言简直就是天大的讽刺。再联想到她姐弟二人与太子在一起不可描述的场景,问心觉既滑稽又恶心,脸上忍不住浮起了一丝讥讽的笑意。
太子正好抬头将问心脸上的嘲讽之态看在眼里,心里认定她这是在嘲笑他,又想到她提出要将江女史杖责二十时那副云淡风清的模样,看向问心的表情瞬间狰狞起来,眼里升起的恨意恨不得将她撕成碎片。
高宗见太子竟然敢眼含恨意的看向自己的丫头,拿起手边的茶杯,狠狠的往他头上砸去,一边怒斥道:“逆子,你这是在恨谁?”
茶杯刚好砸到太子额头,当即头破血流,血水混着茶渍从额头滑落,顿时染红了他半边脸颊,显得整个人极为狼狈。
太子感受到父皇身上散发出的戾气,心中惊骇万分也不敢呼痛,更不敢用手擦拭脸上污迹,立即收起所有其它心思,赶紧磕头请罪。
成王被父皇突然间的暴戾行为吓了一跳,坐在椅子上不自觉的缩了缩身子,心里不由联想到之前自己在家宴上发生的那一幕。暗忖:这太子只不过怒视了太子妃一眼,就被父皇砸破了头,看来上次自己那一耳光不算太冤。只是这太子从一进来就一直跪着,而太子妃却一直悠闲的坐在父皇身边,这怎么看怎么不合规矩。难道在父皇心中太子妃竟然比太子还尊贵重要吗?
成王虽然好色却是一个心思缜密之人,脑海里又将父皇与太子妃相处时的场景仔细的回想了一下,心中突然滑过一个惊世骇俗的念头,他强压下心中惊骇,抬起头不着痕迹的观察起来。
“父皇,你先喝口茶消消气,为了这点事气坏身子可不值得。”问心见高宗为了维护自己而动了气,赶紧起身倒了一杯热茶递到他手边,巧笑倩兮的柔声劝慰道,仿佛这里发生的事与她没有丝毫关系。
“丫头,朕对你有愧,你本来值得最好的。”高宗接过了她手中递来的茶杯,情绪稍微平缓了一些,神色莫明的看了她一眼懊悔的说道。心里不禁再一次悔恨道:丫头当初若嫁给的是朕,朕一定如珠似宝的爱着、护着、哄着,哪会舍得让她受到半点委屈。
“父皇说那里话,明珠知道父皇做的一切都是为明珠好。”问心凝视着高宗面上浓浓的悔意,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应,只得对他露出一个恬美的笑容。心里却忖道:不管如何高宗能有悔意就好,可见他在心里还是真心疼爱我的,但愿他的这份疼爱和悔意能够一直持续到自己请求与太子和离的那一天。
高宗见到她的甜美恬静的笑容,脸上冷厉刚毅的线条渐渐柔和下来,眼中也有了一丝笑意。目光看向跪在地上请罪的太子,脸色稍霁,冷声问道:“你身为储君却动了臣下之妻,你到是跟朕说说,想要如何去负这个责?”
对于太子想要江若雪之事,高宗此时也想顺水推舟,但又不能做得太过明显,能顺理成章的让此女去到太子身边,才会让她彻底放松警惕,从而大肆动作起来。届时,他便可以顺藤摸瓜清剿了这帮逆贼,还能以此为由废掉太子,这一举两得的事他何乐不为呢。但他心里又担心,此女进到东宫后,有可能会带给丫头的安全带来危险,这又让他有些犹豫起来。
太子见父皇有松口的迹象,心中一喜,连忙开口道,“启禀父皇,江女史与上官大人的婚事原本还要等上两年才能成婚,当初定下婚约时也只是口头上的约定,两人之间既无婚书又无明旨,除了宴席上的众人知晓,世人皆不知情,这事很好解决。”
“哦,你想如何解决?”高宗睇了一眼太子,顺着他的话问道。
太子见有戏,脸上露出些许轻松的表情,以看了一眼坐在父皇下手的成王,接着继续说道:“只要封了当时在场的宫女的口,今日之事便无人知晓,上官大人那里儿臣自会去好好安抚。江女史清白已毁,儿臣愿意承担责任,还请父皇把江女史赐予儿臣,儿臣给她一个名分做补偿。”
“呵呵,太子可是想将这天下的好事都占尽了?因你之过却要无辜之人为你赔命,俗话有云‘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若是之后只要皇子们看上那位臣下之妻皆比照太子今日之法,那岂不是天下大乱了?”问心一听太子此言,心中怒不可恕,如此昏聩之人真是死不足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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