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宗朝守在笼边的侍卫一点头,侍卫们会意打开了笼门放雄鹿逃生而去,只见雄鹿闪电一般的窜出了笼子,朝远处的森林飞奔而去,转瞬之间已经奔出老远。
高宗如鹰般锐利的双眸,紧紧锁定着雄鹿奔驰而去的身影,并没有射杀它的意图。
在雄鹿奔到森林边缘就要隐入树丛逃出生天时,他终于动了,快速举起持弓的手,拉弦、瞄准、放箭四个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
待高宗放下弓箭时,远处的雄鹿已经轰然倒地,四蹄蹬踢了几下便没了生息,脖颈之上赫然插着一支金黄色箭矢,在阳光下闪着森森寒光。
此时整个猎场内一片寂静,半晌后,场下众武将首先反应过来,齐齐拍手欢呼叫好,其它众人随之回过神来,连忙跟着高声附和叫好。
虽然每年都会被高宗皇帝露出的这么一手震撼到了,但是不管大家看过多少次,依然次次都要被皇上神乎其神的箭术所折服。
问心站在高宗身后也跟着众人大声叫着好,不停的拍掌,卖力的叫喊:“父皇,威武!父皇,好箭术!”
拓跋齐天听见身后问心不停的叫好声,故作无意的回头看了她一眼,见她此刻面带兴奋,双手已经拍得泛红,一双眼睛望着远处已经被射杀的雄鹿,不停的往外冒星星。
瞧着她那副口水都快要流出来的样子,拓跋齐天心里感到阵阵好笑,莫明的心情大好,心里好不得意!
问心在表面上看起来异常兴奋,心中却纳闷得很,暗忖:象高宗这样英明神武,倍受聂振宇推崇的帝王,怎么会那么容易就被江若雪迷得三晕五倒,轻易的被她炮灰掉了呢?这完全不符合逻辑,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是自己不知道的?
高宗收起弓箭对众人的追捧声置若罔闻,待众人的叫好声逐渐止歇后,朗声宣布道:“皇家围猎正式开始!此刻起,众人无需忌讳身份地位,有本事的尽可以一展身手。围猎期间表现优异者,朕重重有赏!”
话毕,他转头朝身侧的众皇子和大臣们看去,对他们挥了挥手,让他们一干人等自行散去,去准备自己的接下来的围猎事宜。
至此,为期半月的‘皇家围猎’正式开始了。
太子首先会意,恭敬的对高宗说道:“父皇,儿臣先行一步,先下去准备了!”
说完这句话后,独自打马朝不远处的森林飞奔而去,身后的一众亲随随之跟上,身后扬起一片尘土很快便不见了身影。
待众皇子带头离去后,余下的众人也纷纷行动起来自行离去。
不一会,早先聚集的人群散去大半,只留下站在原地的还没有行动的高宗和一些对围猎不感兴趣的文官。
这时穿着一身银白色骑猎装的成王妃,英姿勃发的走到问心身边,貌似关心实则面带讽刺的开口说道:“之前听说太子妃在围场上学习骑射,原本还不敢相信,今天见妹妹穿着这一身火红色的骑猎装,看起来真是飒爽英姿风采逼人啊!看妹妹这一身装备整齐的样子,想来妹妹已经将骑射练得极好了,这是准备在围猎上一展身手了?”
跟在她身后的卫王妃,点头附和着,表示对成王妃的话举双手赞同。
问心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对于这两人时常脑残犯病,没事就跑来找麻烦的行为甚是厌烦,她现在可没时间和心情跟她们在这里勾心斗角玩这些弯弯绕,决定今天用实力来打她们的脸。
问心秀眉紧蹙,脸上故意露出不耐的神色,抬头望了望天,忽然举起弓箭,朝天射出一箭。
片刻后,‘啪嗒’一声,一只奄奄一息扑棱着翅膀还在做垂死挣扎的斑鸠掉在了地上,肚子上正插着一只箭矢。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直接将成、卫二妃惊吓住了,怔楞当场。
“两位王妃姐姐看妹妹如今的箭术如何?要知道,妹妹的箭术可是父皇亲自教导的哦!”问心扬起她那精致巧的下巴,睇视着二妃,挑衅的问道。
只见她此时眉梢轻挑,一双明眸流光溢彩,似笑非笑的看向二妃,那表情十足的傲慢,使得她本就明艳张扬的容貌更显得艳丽非常,令所见之人无法将视线从她身上移开分毫。
成、卫二妃被问心刚刚展露出来的这一手箭术给搞懵了,两人心里也有些慌神,不知道应该如何应对她的挑衅。她们怎么也没想到,太子妃的箭术啥时候练得这么好了?这与她们了解到的情报完全不服,现在这是演的哪一出?
“好!果然是名师出高徒!”太后一边拍手叫好,一边朗声的哈哈笑道。
太后见太子妃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箭术练习得这么好,对她在学习箭术上的努力和勤奋非常满意,不愧是她选中的孙媳妇,心里对她的喜爱又加深了几分。
跟在太后身侧高宗皇帝,此时同样也是一脸欣慰,对她刚才射出的那一箭显然很满意。
“不错,太子妃的箭术这几日又大有长进了!”拓跋齐天表情愉悦的赞许道,语气中还隐隐的带着几分自豪。
高宗将刚才问心反击成、卫二妃的那一幕尽收眼底,被她当时身上散发出来的自信和慑人的光芒所吸引。那一刻,他感到了心中深深的悸动,好似有什么东西悄然的破开了他的心防,偷偷的从心底钻了出来,想要将它抓住再摁回去以是无能为力。
高宗刚强行摁下心中的悸动,却见问心朝他展颜一笑,状似撒娇的对他说道:“父皇,你可不要忘记之前答应过儿媳,这次围猎会将儿媳一直带在身边。儿媳还等着猎到了好猎物,为父皇和太后亲手做件皮背心呢!”
拓跋齐天将问心甜美的笑容印入眼低,不自觉的勾起了一抹极为明显的笑意,瞬间柔和了脸上冷硬的线条,这一切都显示着他此刻的心情极好。
毫不掩饰自己对她的宠爱,语气里更带着十分的宠溺,拓跋齐天温柔的对她应声道:“父皇答应过你的事情什么时候不算数过?”
“谢,父皇!父皇万岁!”问心兴高采烈的大声谢道,并没有注意到高宗皇帝对她的态度越来越宠溺和迁就。
太后从没见过皇上对谁这样和颜悦色过,许是感觉到了自家儿子在情绪上的变化,以及神气间对太子妃的宠溺,又看到两人自然随意的相处方式和亲密无间的互动。
太后心里咯噔一下,顿时心里有一个非常不好的预感,一下子从她心里冒了出来。对自己养了四十年的儿子,她比任何人都更了解高宗,感觉正有什么东西已经超出了她能控制的范围了
太后紧锁眉头,心里暗暗祈祷,希望这一切都只是她一时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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