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殿里,拓跋璟颜已经在这里坐等多时,对着一桌子早已凉透的美味佳肴,面色铁青,整个人处于暴怒的边缘。
他从就被立为太子,处处被人逢迎讨好,何曾受过这等怠慢!一想到如今的太子妃简直没把他放在眼里,对他更加谈不上喜欢二字。但想到今日父皇对她的维护之意,以及重权在握的辅国公,他不得不摁下心中的怒火继续等候。
坐在他身侧的柳氏心的打量着太子的脸色,心中暗喜,一想到太子妃即将要面对太子的雷霆怒火,心里就万分期待她的到来。
在柳氏的殷切期盼下,问心终于姗姗来迟,款款迈进正殿,朝太子盈盈一拜,问安道:“臣妾见过太子。”
“怎么来的这样晚?让孤好等!”拓跋璟颜压下心中的怒火质问道。
“臣妾刚才忙着甄选适合捐赠的财物,故而来的晚了些,还请太子恕罪。”问心随意的解释了一下便径直的走到他身边的位子坐了下来。
抬眼便看见到稳稳坐在拓跋璟颜身边柳氏,问心脸色一沉,看向她的眼神锐利如刀,对于柳氏敢在她面前如此放肆,太子却视而不见的态度,问心决定毫不犹豫直接打脸回去。
问心暗暗压了压心口的火气,对着太子妩媚一笑,指着柳氏问道,“太子,这柳侧妃如今好大的架子!见到本宫不但不行礼,还敢在太子身边坐的如此安稳。这是想挑衅本宫以显示自己如何的得宠吗?”
见拓跋璟颜对她的话有些没反应过来,又直言不讳道:“若是太子觉得柳侧妃更配得上这东宫的正宫之位,臣妾愿意自请下堂,即刻便去禀明父皇与皇祖母,将这太子妃位让与柳侧妃如何?”
问心这话说的恁直接,半点不绕弯,直接狠狠的将脸给两人打了回去。
拓跋璟颜听到问心毫不留情面的说词,心里一惊,随及想到今日父皇对他的敲打,转头看向柳氏时,眼里冒出两簇暴怒的火光。对上正憋着一肚子火没地发的太子,今日柳氏注定要悲剧了。
拓跋璟颜抬起脚,直接将坐在他身侧的柳氏踹翻在地上,厉声的朝着柳氏怒斥道:“贱婢,还不跪下!你这个不分尊卑东西,谁给你的胆子,敢在孤和太子妃的面前如此放肆?”
问心闻言,心中耻笑道:正妃在侧,一个妾室也敢安安稳稳的坐着,即不见礼也不问安,若不是太子借她的胆子,试问天下还能有谁敢如此这般大胆!
柳氏被太子突然来的这一踹给吓傻了,软趴趴的匍跪在地上,哭的梨花带雨,连连磕头告罪:“太子妃恕罪!刚才是婢妾动作慢了些,还没来急跟太子妃请安,请您大人大量宽恕婢妾这一回吧!”
“好了,别在这里整这些没用的!本宫来此这么久你视而不见也就罢了,连本宫给太子请安,你也听不见吗?你这眼睛耳朵留着还有什么用?”这些人注定会是自己敌人,问心也懒得跟她们虚以委色,早打法早省事。
拓跋璟颜和柳氏听见问心放出如此狠毒的话俱都一愣,在看到她明媚无双的笑容,心中更骇,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应对她了。
就在两人双双愣神之际,问心没给太子开口说话的机会,起身朝太子一福身,似笑非笑道:“太子今日请臣妾前来,就是为了让臣妾看柳侧妃如何得宠,如何在臣妾面前显威风吗?若是如此,臣妾往日里便看够了,从今住后,她若是还敢在臣妾面前放肆,臣妾绝不容她!臣妾先告退了。”
说完,问心甩甩衣袖直接出了正殿,别看她走的干脆,其实心里一直七上八下的,直觉这是一顿鸿门宴。今日正好借着柳氏这茬,快速闪人,先躲过这阵子再做打算。
问心现在最怕太子见她圣宠正眷向她提出圆房,用自己来巩固他的储君之位。若真是那样可就要吞苍蝇了,想一想都觉得恶心死人!
不得不说,她真相了!还好今天跑得快!
半晌后,拓跋璟颜回过神来才想起今次请她过来,是为了缓和两人之间的关系,并商讨一下捐赠事宜,更想提一提两人找个时间房圆的事。
虽然他现在心有所属,对太子妃更是毫无感觉,但两人尚未圆房一事若是让有心人知道了,总感觉会出大篓子。谁知被柳氏这一闹,两人的关系非但没有能缓和,反倒是更加相敬如冰了。
若是太子妃跑去皇祖母或父皇那儿诉苦,自己一准儿得吃挂落,想到这里,拓跋璟颜的脸色愈加难看,瞥见还趴在地上哭泣的柳氏,心中怒火重烧。
拓跋璟颜一抬手,将桌上的碗碟全部扫落在地,泼了柳氏一头一脸的汤水和饭菜,冷声怒道:“柳氏恃宠而骄,不分尊卑,贬柳氏为待妾,即日起禁足半年,每日抄《女戒》百篇,直至禁足期满。”
看了看柳氏这张与上官文清五分相似的脸,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舍,转念一想,这样的替身好找也不差这一个,现今如何抚平太子妃的怒火才是最重要的!
拓跋璟颜拿柳氏泄了火气便懒得再看她,直接负手离开,柳氏一身狼狈,悔恨莫名的软倒在地上。
从这一刻起,柳氏算是真正在东宫消声灭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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