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离开吧。”老太太思忖片刻,将桌上的赤桑剑向江清明的方向一推:“赤桑铸剑师铸剑又不像是写字作画那样还要叩章署名,我又怎知这柄灵剑是由谁所铸,怕是需要铸造这柄灵剑的铸剑师自己才能认得出来。”
“前辈!”玄靖闻言向前跨了一步,很诚恳地开口:“前辈既然能一眼认出赤桑灵剑,即便不是赤桑族人,也应对赤桑族颇为熟悉,前辈既然不知师弟的灵剑是何人所铸,我们也不强求,只是还请前辈好心给指个路,我们还能在哪里见到赤桑族人?”
“陈年旧事,便是非要弄得一清二楚又有何好处?”老太太抬起头,仔仔细细地看了看江清明的脸之后才开口说道:“时过境迁,便是将当年之事问清楚,你爹娘也活不过来,何苦强求。”
“前辈,”江清明难得收起了常挂在脸上的阳光笑容,脸上的表情无比严肃:“晚辈被养父精心教养长大,虽无亲生父母在侧,但成长中并无遗憾,只是我父亲只是个普通铁匠,并无仇家,一年前却因我之事莫名被杀,仇人是谁我却一无所知。为人子女者,岂可忘其教养之恩,不能为父尽孝已是遗憾,大仇不报,我心亦是难平。”
“倒是个孝顺孩子。”老太太点点头:“只是,知道仇人是谁又如何?你若有本事报仇自然是好,但若仇人实力高强,并非你一力可挑战,你贸然前去岂不是白白丢了性命?”
“前辈不用担心。”江清明尚未开口,玄靖先代替他回答了:“清明是我师弟,若有事,自有我这个做师兄的帮衬,若是我们师兄弟依然实力不济,大可请宗门长辈出面帮我们讨回公道。清明的养父无辜被杀,那些杀人之人本就该付出代价,至于这代价如何去讨,前辈大可放心,我们并非鲁莽之人。只是,前辈既然有此一问,是否可以证明,您对于清明的仇人,其实心知肚明?”
(ex){}&/ “稷丘剑派并不擅长剑术,只擅长铸造之术,”老太太又接着说下去:“但,宗门几百年铸剑,门中弟子也皆是爱剑之人,与同样擅长铸剑的赤桑一族也常有往来。近百年,宗门渐渐式微,再无好剑出世,大多数的弟子心有不甘,各自下山去寻求铸剑之法。我是八十年前下山的,在外游历了几十年也一无所获。四十年前,以前在宗门认识的赤桑铸剑师邀请我去赤桑族领地,切磋铸剑之法,我便欣然前往,在那里一住就是十五年。”
“这样说来,前辈您知道赤桑族驻地在何处?”江清明的手微微一紧,握得钱浅的手指微微发红。
“我虽知道,却并不能随意透露。”老太太摇摇头答道:“我是个外人,进入赤桑驻地之前要发下言灵誓,不可向人透露赤桑驻地。不过你们也无需太过担忧,赤桑族人并没有传说中那样避世,在外行走的族人还是很多的,其实并没有那么难找。我今日要告知你们的,并非我稷丘派旧事,也并非赤桑族驻地一事。孩子,你刚刚说,你娘叫做婉青?”
“是!”江清明点点头:“我们门派的清芜师叔说,他记忆中差不多年龄的赤桑族人并无一个叫做婉青的女子,倒是有个叫做青菀的,但清芜师叔说了,他离开赤桑族到宗门时,青菀尚且年幼,并不知与我口中的婉青是否是一人。”
“这便是了。”老太太点点头:“我在赤桑族驻地居住了十五年,也并不知赤桑族中有个叫婉青的女子,但这个青菀,我确实识得。赤桑人是上古神族遗民,身负神族血脉,天生能力强大,寿数长久,我在赤桑族驻地那十几年,恰巧看着青菀成年,她小时就漂亮,长大后更成为族中最漂亮的女子,许多男孩子都喜爱她。这样仔细瞧来,孩子,你的相貌倒是与青菀有几分相似,却似乎比青菀还要漂亮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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