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阳公长叹一口气,语重心长地对夕酒讲述,“回来告诉他,他又觉得是你嫌他没用,嫌他没有救下颜哥哥,便又是一顿哭,缠着我让我带他去找你。现在你终于来了,他也能安心了。”
“是这样吗?”夕酒抬眼去看皮皮。
“皮皮笨,惹美人姐姐生气了……美人姐姐打我骂我,别不理我好不好?皮皮保证,皮皮一定要乖乖的。”皮皮的眼睛黑白分明,就好像被最清澈的泉水清洗过一样,那么干净。
夕酒微微一笑,“皮皮做得很棒,皮皮很好地保护住了颜哥哥,颜哥哥一定也会感激你的,皮皮这么勇敢,真得让我刮目相看。”
皮皮其实不是很理解“刮目相看”这个词,但听夕酒的语气像是在夸他,便很高兴地手舞足蹈,表达着自己的开心。
“好了,皮皮你先自己去玩,我和你父亲说几句话。”
“好!”皮皮大大地应了一声,又跑到自己爹爹耳朵旁,声说,“爹爹,不许你瞪我的美人姐姐。”
舞阳公一愣,之后慷慨大方地笑着回他,道,“好。”
皮皮屁颠屁颠地跑远。
舞阳公把茶推到夕酒面前,温声说:“这混子,不知道从哪里听别人说我眼睛如铜铃似的,看起来很凶,每回来了他喜欢的客人,他都要嘱咐我一次。”
“皮皮赤子之心,天真可爱,简直就像我弟弟一般。”
舞阳公抚掌长叹,“姑娘确实良善,皮皮被丢在火山口,差点被杀,若不是姑娘让他藏好,恐怕早已被仇人找到,没了性命,姑娘大恩大德,我无以为报。”
夕酒为自己曾经的那些想法感到羞愧,不好意思地说,“其实我也没做什么。”
舞阳公却红着眼,感叹地说,“姑娘肯拿出一分真心对他,已经很好了,我调查后才知道,想杀皮皮的竟是分家领头的那几个,他们不满我已经很久了,这次却拿手无缚鸡之力的皮皮开刀。”
“我忍无可忍,趁我还有口气的时候,把分家那几个对皮皮动手的人都废了,也在昨日自请出族,从此与那襄阳晏家再无半点想干。”
夕酒瞳孔紧缩了一瞬。
她没想到,舞阳公为了自己的儿子皮皮居然会这么做,可怜一颗慈父心哪。
夕雪曾说过,她的父母为了她甘愿赴死,她的父母,当时是不是也像舞阳公这样决绝。
“其实自请出族挺好的,从此他们无法沾我的光,我也不必总操心着他们,陛下也不用操心我的势力太过庞大,这是天大的好事。只是等我死了以后,皮皮却少了家族的助力,他该怎么办啊。”
“舞阳公多虑了,您身体康健,一定多福多寿。而且,这次与皮皮短暂地相处之后,我发现,他似乎格外亲近大自然,而且他生来一颗赤子之心,一定可以很好地沟通动物,我觉得,他可以去试试有没有驯兽方面的天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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