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我感觉命运之神向我垂下幸运的橄榄枝,看来只有在劳改队能发挥我的余温和才能似的,我真正要做的是调整好心态,忘确红尘锁事,自我安慰:人生一世细思量纯属子虚,江山万里放眼望过眼烟云。一切都是假相,千万别当真。
我不是得意忘形,但总还是有点飘飘然的感觉,我一穷二白,走路还瘸条腿,在这里总是受别人高看一眼,世事总在捉弄人。
入监队的新犯已进入饱合状态,每个小组都没有空床住了,预示着近期不在收纳犯人了,他们进入枯燥的正规化训练,我则悠哉悠哉地带老弱病残犯学习,有几个犯人所犯的罪真的让人无语。
他姓常,名叫高产,长得没有一米四,,走路1八0度外八字,他上楼梯别人都受影响,他是个孤儿,都30了,跟个未成年孩子似的,目不识丁。我问他:你犯啥罪进来的?
他傻笑笑:嘿嘿,报告组长,俺偷人。
我问:你偷人啥?判几年?
他仍嘿嘿!
我说:严肃点!
他还嘿嘿地问:严肃是啥?
我一听,这他妈二傻子,大伙也都乐呵了。
随后他说:“俺偷的东西可多了,我外号被称“耗子”,我偷谁家米,谁家油,端谁家的锅,拎谁家的盆,加一块值千把块。”
我问他:“你偷这些东西干吗?”
他又嘿嘿地说:“俺自已,打工没人要,总得弄口吃的吧,饿极了,我就偷。”
有人调侃他说:这下你因祸得福了,弄个铁饭碗,不用偷了,还有人送着吃。
可他出其不意地说:“才判三年,到时出去不还是要偷吗!人家偷一次都判十年八年的,我承认了那么多次才判三年。”
人有古怪相,必有古怪才,他颠覆了我的价值观,他活着就是为了吃饭。但反过来想,活着为了吃饭的人太多。
其实,劳改队还真有刑满释放不愿回家的,哭着赖着不走。曾经有个犯人,还有几天释放了,他确逃跑了,出乎干警的预料,干警立马成立追逃组,四处下通缉令,哪怕还差一天刑满,只要没签释放证,都属脱逃。
干警根据时间猜测他逃跑的路线和距离,已在几十里甚至上百里的范围拦截`围追。
(ex){}&/ 基建队,20人站一边。
炊事班组10人站一边。
劳务队50人站一边,但其中有我的名字,我心中不免一惊,怎么个情况?是不是搞错了?
但此时,谁也不会在乎我,注意我的想法和感受。
陶指导员似乎也把我忘,所有人都把我忘了,我的组长梦就这样破灭了?是我哪里做出格了?招人闲了?惹到谁了?
但我还是委屈地拎着我的行李,低着头,站在人群中,无比地懊恼。
我太多情了,这么现实的社会,我太幼稚了,幼稚的可笑,你一瘸子,啥也是,别人给了你一缕阳光,你竟那么灿烂。别人给了你一两颜料,你竟想开染房,这下好了,丢人不!还当小组长,当个锤子!
我深感脸上火辣辣地,无地自容了。
但大组长吴海军径直走到我跟前,带有歉意地说:刘传奇,你别太难过,入监队领导对你进行了挽留,但狱政科不同意,说你是二进宫,会影响入监队的大环境,你先下到队里去,到时,会把你调回来的。
我冲他笑笑,还是说声谢谢,我知道:我又不是啥出类拔萃的人才,一但走出这个门,下到劳务队,谁还记得我,别再那么幻想了,人家有这句话,咱就知足了吧!
我们50个人上了一辆大巴车,轰轰隆隆地驶出了围墙,最多5分钟的车程,拐进另一道围墙电网之内,这里环境优雅,就象一个公园,我们依次下车,集合,穿过诺大的操场,这里是一栋七层建筑,装修的富丽堂皇,如同高级宾馆。
个犯人小声地说:这就是小岛,与外界彻底隔绝,一但上了楼,基本与地面隔绝。
我们在干警的组织下,顺着宽宽的楼梯,背着各自的行李,走上了三楼。经过一丶二楼时,我偷偷朝里瞟一眼,看到一尘不染的环境,听到隆隆的机器声。
这里是服装加工车间,我以后将是一名裁缝,与缝纫机打交道,在这里我不适应,我想去烧水泥!《囚子浪子君子》,“或者”与更多书友一起聊喜欢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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