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余握着门把的手指颤了颤,随后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快步走了出去。
——兰斯特家族
“你真要这么做”安蒂拿下盖在脸上的书,看着静静的坐在长桌前的夕余,“如果你反悔,还来得及。”
“你可以滚了。”夕余瞪了安蒂一眼:看热闹不嫌事大。
被好心当成驴肝肺的安蒂摸了摸鼻子,乖乖的闭嘴了。
门被推开,一名两鬓有些斑白的男子走了进来。他看上去已经年近五十,但双眼依旧清明透亮。
“郑老。”夕余直起身,鞠了一躬,神色平静又带着尊敬,“好久不见。”
“丫头,好久不见。”郑淞文看着夕余,眼里带着怀念,“一眨眼,你就这么大了啊。”
“郑老,我此来,有一事相求。”
“你说。”
“我想想起来。关于当年……你催眠我忘掉的事情。”
当年,经历绑架,又亲眼目睹母亲死亡的她受到了极大的刺激。浑浑噩噩中,她被夕冀北送到了国,接受心理治疗。
最后,心理治疗师选择了催眠。在经过她的同意下,忘掉关于绑架的一切。她不想忘记母亲的死,因为她要为母亲报仇。
可是现在,那一场模糊不清的梦,让她想重新想起被自己遗忘的那段记忆。
“丫头,你确定吗?”郑淞文看着夕余,心疼的开口,“你可知,这会对你造成多大的伤害?”
郑淞文的记忆尤为深刻:才九岁的女娃娃,穿着过大的连衣素白长裙,脸色惨白程度能和刚刚经过粉刷的墙壁媲美。一双眼睛犹如最美丽的黑曜石,黑的剔透纯粹,没有一丝光亮。就这么安安静静的坐在椅子上,双手交叠置于腹前,一动不动,好似美丽却毫无生机的洋娃娃。
所以,就感情而论,郑淞文是不愿意夕余想起来的。
但是,他尊重夕余的选择。所以,才会再问一遍。
“我想想起来,拜托了。”夕余又深深的鞠了一躬,“所有后果,我自己承担。”
“……也罢。”郑淞文轻叹,“你长大了。”
——国内
邬墨徽轻敲着桌面:“你是说,“刃”回来了?”
“刃”,当年将h搅得腥风血雨的人,失踪这么久,到底回来了么?
h明面上,是由两大帝王——他和符九衍掌控。虽然在某些人眼中,他们两个离开多时,早已名不符实。
然而,这只是表面上的。
真正恐怖的那个人,其实是一直隐匿在黑暗中,名不见传的“刃”。
这当然不是他的真名,一个代号而已。不过,不重要。
“刃”当年,一把匕首,一把手枪,屠杀了当年地下斗场的所有人。血流成河,堆尸如山,也不足以修饰当时的阎罗场。
如此嚣张疯狂的行径,怎么可能不会招来仇家。可是,令人窒息的是——所有派出去暗杀的人,皆是有去无回。
这样的人,便是地狱爬出来的恶刹,手上沾满鲜血的疯子。
“刃”在h的那三年,可以说,整个h皆是他说了算。直到,他失踪。
原因无人知晓,只知道,曾经神话般的“刃”,再也没出现过。
“居然回来了……那就有的斗了……”邬墨徽说着,打开打火机,将手中的资料点燃。浅蓝色的火苗犹如鬼火般跳跃着,那张仿佛是上帝宠儿的脸在忽明忽暗的火苗的闪烁下,增添了一抹诡谲和恐怖。
夕余再睁开眼时,便看到了那刻入脑海里,仿佛怎么也忘不了的场景——郁郁丛林,墙皮开始剥落的瓦房。门封的严严实实,只有碎光从缝隙间凌乱的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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