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仔细观察过你的作品,这对耳钉……也是你做的吧。”
“那么……”夕余将耳钉反过来,“h是我母亲名字的拼音,那另一只上刻着的是什么意思?”
柳清看着那对耳钉,神色不明。
“你不是说,只要我不问你是如何认识我母亲的,不管我有什么问题,你都会回答么那么,现在,我要知道这对耳钉的含义……”
“,是你父亲的姓氏。”
柳清突然打断夕余的话,然而此时,夕余根本没有心思生气。她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柳清这句话上。
“我父亲……你在开玩笑么我明明姓夕……”即使再怎么厌恶,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我没在开玩笑。”
像是想到了什么,柳清扯了扯嘴角,嘲讽,却又带着深深的悲哀。
“你父亲,姓澹台。”
“夕冀北,只不过是当年苦恋你母亲的一个路人而已。”
夕余瞪大了一双杏眼,手指紧紧的抠着桌板,手背上青筋暴出。
“……你继续说。”夕余的声音不难听出那一丝酸涩。
“你何必呢”柳清叹道。
他大概能了解到夕余的心情:本来就从没了母亲,即使父亲再怎么不中用,再怎么令人寒心,那也终究是她的父亲。有父亲在,到底能让她感觉到那一丝血缘之间的联系。即使再怎么恨,也并未想过让他们去死。她的初衷,只是让夕家从此不复存在,让夕家的人从此穷困潦倒而已。
可是,今天却突然知道:那个人,根本不是她的亲生父亲。也就是说,在血缘上,她一个亲人都没有了。
“那……我的亲生父亲在哪?”夕余死死的掐着自己大腿上的肉,才没让自己当场失控。
谁知,柳清摇了摇头:“这个,我也不清楚。”
夕余看着他,眼里是满满的不相信。
柳清笑了:“对于你的父母而言,我是一个朋友。”同时,也是一个外人。
“没人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当然,除了当事人。我唯一知道的,便是从那天起,你父亲便像人间蒸发了一般,毫无音讯。而你的母亲则消失了整整一年,再回来时,怀里抱着一个女婴——夕余,就是你。”
柳清说到这,停了一会,才开口:“那个时候,社会对女性还没有那么宽容。未婚先孕,会遭到多少白眼与唾骂你应该知道。可惜,和梦简直就像吃了秤砣铁了心一般,不管身边的人怎么苦劝都不听。”
“……”夕余沉默。她当然知道。时候在学校里,她不是没听见别的孩背地里嘲笑自己是没爹的孩子,嘲笑母亲不知廉耻。
一些不好的记忆让夕余的脸色不怎么好,饶是如此,她依旧只是看着柳清:“后来呢”
“那个时候,我想要帮她,可是,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做。”柳清的手指弯了弯,似乎是想抓住什么,但最后放弃了。
“后来……我被蒙蔽了头脑,走上了歪路。”
“也就是那个时候,你加入了h”夕余皱眉:总觉得哪里有些怪异感……
“是的。”
“……那个男人,叫什么”
夕余终究没办法就这样毫无芥蒂的称一个从未露过面的男人为“父亲”。
他对自己,只有生恩,并无养恩,这是事实。
“澹台瞿。”
夕余并没有多大的反应。事实上,她也根本不知道自己该作何反应。
“再见。”夕余站起身,“希望下次见面时,你会告诉我所有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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