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的话顿时引起了众人的注意,他似乎早就已经将周围的事情调查的一清二楚了,余惠茜的话让大家都觉得推理极对,毕竟是她是经历的当事人之一,只是没有想到鹤似乎知道的比她还清楚。
逍客挪了挪屁股上的凳子,凑近鹤,说道:“主宰大人,您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谁都知道许嘉杰是妖怪学院出了名的大师兄,虽然妖力没有众位贵族来的厉害,但在学员之中来说,已然是了不得了,会被芸溪带走也是匪夷所思的,毕竟在他们眼里芸溪并非是一应俱全,任何灵力妖力都会,他们的脑海中仍然是把芸溪当做一个十分柔弱的女子。
鹤抬了抬腿,用俯视的眼神看着逍客,说道:“许嘉杰在暗河已经许久,这是众所周知的,但他也有可能是明流那处的奸细,否则怎么会留下这等东西。”
说着,就再次从胸口里拿出一些东西来,是几张撕得凌乱的纸张,他用下巴点了点那几张纸,说道:“不眠先生,确认一下,这是不是济悬家族的产物。”
不眠先生颤巍巍地将那几张纸给接了过来,越看越是紧张,这确实是济悬家族的东西,但是因为当时的山水塔楼被火烧起,大家只在意那个凌乱的一层楼,可谁都没有想过,也许还有别的楼也有所损伤。
这上面的赫然记着奇灵山上的雾化草的功效,可以控制混合物种的鳞化。
混合物种因为是神明与妖怪所生下的孩子,两种不相容的血液混合在一起,就会产生鳞化,大部分的混合物种都能在有生之年都控制好自己的鳞化,这其中的缘由不乏是因为寿命短暂。所以关于鳞化的这一方面研究的也不多,夏也是混合物种,可谁都没有听说过他曾经鳞化过,故此这些记载倒早就被人遗忘在一旁了。
只是没有想到,如今这些东西竟然被盗贼偷走,怕是这盗贼也是个混合物种,所以想要看这些东西,但是尚未看完,山水塔楼就被人放了火,不得已对方只好撕下书上的页码,随身携带走,并且在不眠先生到来之前迅速离开。
“主宰的意思是说,这其实是有两个盗贼的对吗?”顾禾双手环抱在胸前,一脸沉思地说道。
而余惠茜根本没有明白鹤说的是什么,她大着眼睛看了眼鹤,又看了一眼阿尾老师,趁他不意迅速地在身后牵起他的手,想告诉他这场会议对她而言,并不是那么随心所欲。
水濯泽当然知道余惠茜在想什么,他回握了一番,轻轻在她手中婆娑,靠近她说道:“事情总要一件件捋清,不然事情会越来越麻烦,到最后的时候就变成了一团毛线,实施挂在心中觉得不必要,不记得又觉得自己遗忘的干净。”
鹤在这个时候瞬间给了顾禾的脑子点了个攒,说道:“你说的很对,我就是想表达这个意思,盗贼是两个盗贼,这两个盗贼看起来似乎也个不相识,但也可能是在欲盖弥彰,互相帮助,一个在底下纵火,一个在上面偷盗他们真正想要的东西。”
他们盗贼真正的目的是想要查询奇灵山在何处?
这奇灵山也不过是早些年历经过的妖怪所做的记录,真正有没有这座山都是另外一回事,更别说是雾化草了。按照如此一说,这盗贼极有可能是混合物种,否则的话,又为什么要查看奇灵山,又为何要知道雾化草?
“所以,说了半天,奇灵山在何处?在场的有没有人晓得?”余惠茜举了举手,说了一些心中的想法,“既然主宰大人已经给我们调查清楚了方向,我们不是应该向对方主动一击,比他们更早地到达奇灵山,找到雾化草,等到他们到了,我们就绝地一击……把神器抢回来,这样神器又是属于我们暗河啦!”
水濯泽因为不是四大贵族,所以暂时没有什么说话的权利,但是他听完余惠茜所说的话后,不自觉地“噗嗤”一下笑出了声音,在余惠茜背后说道:“没有想到,我们的茜茜竟然是个如此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人。”
余惠茜一听,心一下子悬了起来,莫不成是自己说错了话?可这些都是她的肺腑之言,她想到什么便说什么,那两个神器被人明目张胆地被人偷走,而今有了眉目不应该是直截了当地抢回来吗?
鹤将眼神轻飘飘地落到了余惠茜的身上,眼神之中有些许赞许,他说道:“没想到我们的琴愿家族首领的想法如此简单,这确实不乏是个好办法,但是如今我们无法确定对方到底是一个人,还是几个团伙作案,这神器被盗的事情确实较为严重,可如今我们要按照三个思路去做事。”
“三个思路?”逍客不自觉地接着问道。
鹤轻轻点了点头,说道:“没错啊,一是我们应该分出一支队伍保护暗河仅剩的两件神器,另外一支队伍便是调查芸溪和许嘉杰两个人,第三支队伍便是应该调查奇灵山和雾化草的路途的事情了。”
说完,大家以为这是总结,都一一应承了下来,正要起身准备去执行,在这个时候往常最早起开的鹤仍然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翘着二郎腿,眼神飘向不眠先生,说道:“人说不眠先生曾经以三天三夜不睡觉,背诵下来济悬家族全部的书籍,故才获得不眠先生的称号,可为什么如今连少了济悬家族哪些书籍,书籍中少了几页都不曾晓得,敢问不眠先生是否在放水给这些盗贼?”
这话一问出口,便让顾禾和逍客都随之背脊一硬,他们四大贵族向来都以不眠先生为牵头绳,毕竟不眠先生是大战后所剩下来的为数不多的妖怪,如今还是四大贵族之一,这必然是因果的。
可按照鹤刚刚的意思是,不眠先生明知道自己家里少了哪些东西,但是却迟迟没有说出口,如果不是包庇,那么为什么不将这件事汇报呢?只怕此事他早就发现了,这样一想,确实不眠先生的做法有些蹊跷。
但是鹤既然能把这些话说出来,便知道他并非真的怀疑不眠先生,而是想要知道一番答案,这样至少办事的时候不会其他的想法产生,这样一来,倒是方便了做事,让其他人都不会有了不信任感。
被提问的不眠先生颤巍巍地端了端屁股,脸上略显尴尬,他急忙捋了捋自己白花花的胡子,说道:“嘿嘿,没想到主宰大人这么洞察清楚,老夫年纪大了,老眼昏花,没有像年轻的时候记得那么多东西了,如果说遗忘了那也是十分正常的事情啊……”
“现在还不肯说实话?”鹤的眼眸瞬间绿了绿,连着脸色都变得略微有些严肃,他说道:“此事你不可能不知道,所以不要再这里打擦边球了,此会议厅也不过是四大贵族的会议厅,没有其他人,又为何要隐隐藏藏?”
原本逍客和顾禾要离开的动作,在这一番交谈后他们立刻收回来了自己的脚步,随后乖乖地坐在原来的座位上,拉着脸说道:“不眠老头,你瞧瞧你,早就知道的事情非要瞒着不说,你让我们几个人看你笑话不成?”
“哼,我们洞查家族会被盗魅影面具全部都是你没说的关系,如今这个罪责你是逃脱不掉的,到时候如果追查不到魅影面具,那么我就要你的整个济悬家族来抵债!”逍客向来不敢在不眠先生面前造次,可如今鹤不留情面地揭开了他的老底,逍客也跟着不客气地说道。
不眠先生来回看了一眼他们的三个人,甩了甩袖子,似是认命一般地哀叹了一口气,说道:“那本书我从前从未读到过,所以我在查询到这本书少了几页后,便加急在家族的史册中查找,但是在我印象中,那些所谓的史册我也是看过的,就是唯独没有见过这本书籍。”
“你的意思是说,这本书籍是凭空出现的?”鹤的绿眸微微眯了眯,说道:“这么多年来济悬家族没有人发现这本书籍吗?”
不眠先生像个孩子一样耸了耸肩膀,声嘟囔着:“我哪里敢说出去,说出去我的名声都没了,被称之为不眠先生,熟读济悬家族所有的书籍,可唯独有一本遗漏,这不是枉费了熊猫大将给我冠羽的名号了吗?”
鹤没有理会不眠先生的嘟囔,径自问道:“那么济悬家族的成员有人见过这本书吗?”
不眠先生愣了愣,随后便头摇得像拨浪鼓,一边摇一边说:“不瞒主宰大人,老夫还真一个个询问过,但是没有想到谁都没有见过这本书籍,这才是让老夫最为好奇的地方,明明是自家的书籍,怎么会没有人见过呢?所以更是没有人知道这中间少了哪几页,我更是不知道了。”
济悬家族的首领是不眠先生,不可能存在于不眠先生都没有见过的书籍,这么一说来确实是奇怪。鹤眯了眯橙绿色的双眸,他沉默了一会儿,骤而转向看着余惠茜,说道:“你们可知道此事?”
“我、我们?”余惠茜点了点自己,有些莫名其妙地看了看周围,见鹤确实是看着她,她莫名地又看向了水濯泽,想询问了一下主宰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鹤伸出纤纤玉指,点了点余惠茜,说道:“不是和你说,是和你祈光灯里的沉秀和沉莲说这件事。”
余惠茜一听,顿时放下了心来,不过鹤是怎么知道祈光灯里有沉秀和沉莲的?随后她骤然一想,这鹤与黑水境王认识,大概是冰澜告诉他的?
“这次很聪明嘛!竟然猜到了是我说的。”冰澜的声音冷不丁地响了起来。
余惠茜一愣,在内心回复说:“你怎么什么事情都往外说,沉秀和沉莲在祈光灯里的事情没有几个人知道的,主宰大人知道这件事倒是无可厚非,但是若是还有其他人知道我定然不饶你。”
似乎余惠茜早就忘了,她只是一个人类之身,而黑水境王是可以附着在她身上,连身份都不明的怪物,她竟然还在这个时候威胁黑水境王,怕是活得腻歪了。但是奇怪的是,冰澜并没有跟余惠茜计较,只是哼哼道:“这件事不说,怕是你们暗河遭了什么殃你到时候都会后悔莫及的。”
余惠茜正想问“什么事情”的时候,沉秀和沉莲的声音忽然间从祈光灯里窜了出来:“哈……是谁在叫我们?”
“老二,如今竟然还有人如此命令我们,着实让我生气!好歹我们也是为了暗河而牺牲的,怎么说都应该尊师重道,叫一声老先生!”
这一听便知道是沉秀沉莲在闹脾气了,在他们眼里这鹤定然只是个娃娃,居然在这等会议厅场合明目张胆地叫唤他们。
看着祈光灯一闪一亮的模样,众人便知道沉秀沉莲说话了,都一致看向余惠茜,只见余惠茜耸了耸肩膀,说道:“两位老先生并没有说什么啦,只是在问谁呼唤他们。”
余惠茜当然不会明目张胆地把沉秀沉莲的话都说出来,这种不必要的麻烦还是不要添了。反而鹤倒是十分坦然,说道:“是我在呼唤两位老先生,连不眠先生都不知道的书籍,不知道两位老先生可知道那本书籍的来历?”
沉秀沉莲一听到对方称呼他们为老先生,立刻开心地笑出了声音。
“你听到没有,他称我们为老先生了!”
“听见了听见了,嘻嘻,真是让人高兴!”
余惠茜不自觉地扶了扶额头,有些汗颜,“咳咳。”
沉秀和沉莲听到余惠茜的清嗓子的声音,立刻也跟着清了清嗓子,故作端严地说道:“什么书籍,还不快快说上来,老夫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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