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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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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栈萦纡登剑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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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庙里一待就是数日,我除去白了几根头发,身上的伤已无大碍,这天跟和尚还有小比丘们告了个别,就打算和殷素玄一起回军营去了。

    下山路上,我们看到一伙叛军正朝山上来,急忙躲到了一边的灌木丛里。他们好像正朝观音庙的方向去!

    “不好”

    当我和殷素玄赶回到庙里,里面的和尚都已经惨遭毒手。

    “这群恶贼”,我心下悲痛,恨不得把这伙叛军生吞活剥,只是那些人早已不见了踪影。

    殷素玄同我将和尚们一个个都安葬好后,天已经黑了。

    我们走在下山的路上,看见前方火光雄雄,几个人正围成一堆有说有笑喝酒吃肉,那不就是白天我们看见的那几个叛军吗?正是他们屠戮了观音庙。

    我想要冲上前去,殷素玄一把拦住了我!

    “等会!”

    我们藏在附近的灌木丛中,待他们醉酒的醉酒,睡死的睡死!殷素玄快步上前,一刀结束了一个,另一个被惊醒,还没得喊一句,就又倒在了地上。只看见刀尖上滴落下一滴血来,这伙叛军,已陈尸山野。此女子真不愧女中豪杰也!

    等我们回到扎营的地方,郭子仪的军队已经离开了,不知道苏魄和小腰是否也在一起。

    在路上听说郭将军斩杀了叛军任命的太守郭献璆,殷素玄面露喜色,那天对我的态度也比平时好了很多。

    我们走到了白云山,途径绝壁的云栈,底下是百丈深的峡谷,向远处眺望,峰林峥嵘,峭壁陡崖,云雾飘渺。

    我只感觉有些头晕目眩,不敢往下看去,时不时就要停下调整一下呼吸,而殷素玄却很自然的前进着,如履平地。

    “殷姑娘”,我气喘吁吁的说,“可不可以休息一下,我实在是走不动了。”

    “你难道要在这上面休息么?”

    我看了一眼云栈底下,只感觉脊背丝丝发凉,想想还是待会再休息吧,加快了前进的步伐。

    栈道的尽头是一方修建在绝壁之上的建筑,门匾上书“逍遥观”。

    “咚咚咚”,我敲了几下,没有人应门。

    “咚咚咚”,我又敲了几下,还是没有人。

    我便推门而入,只见里面一副破败景象,院内全是枯草败叶,几棵老树枝干粗。南华真人的泥像上灰尘满步蛛密结,看来此庙宇已被遗弃多时了。

    我仔细看了看四周,泥像底下俨然八个大字“天地一指,万物一马”。

    我上前拜了两拜,又跪下磕了几个头,以示尊崇。

    而后把真人像上的蛛网用手挑掉些许,把桌上的尘土去了一层,收拾了一下庙宇,跪下又磕了三个响头。

    殷素玄在庙里自顾自的转悠着,突然好像发现了什么,把我喊了过去。

    只见道观之后另有一栋建筑,门匾上书“逍遥阁”。

    我走到门前想要试着去推开这门,好进这逍遥阁内去一探究竟,却怎么也打不开。

    我猜想或许是里面有什么不世出的东西,南华真人不想它现于人世,才会如此。

    我朝着泥像的方向,跪下又磕了三个头。

    “南华真人,弟子阿山,偶至贵宝地,奈何前方无路可去,还请真人开门放行”。

    话语刚落,“嘭”一声,那道厚重的木门就开了,灰尘随着一阵风从里面飞出,呛了我的眼睛,我随手扇了扇。

    待我睁开眼后,往逍遥阁里面走去,只见阁内地上杂剑如林,铁锈遍地。架子上一格一格地都放著标签,上边有些字早都模糊了,但还有些字勉强看得清的,却无不让人怦然心动,都是些如:“太上拂尘”、“不明”、“无根链”等名称。可惜在这些架子之上,却大都徒有标签而无实物,空欢喜一场。

    剑林中立着一块几十丈高的巨石,朝门面上书“夫为剑者,示之以虚,开之以利,后之以发,先之以至。”

    在巨石的底下另有三块石头,从左到右依次刻着“含光”、“承影”、“宵练”,原来川谷大哥的剑是从这里来的!

    剑林之后有一道门,我径直走去,殷素玄尾随着。

    打开门,又是一番天地!

    只见眼前鸟语花香,茂林修竹,流水淙淙,奇珍异兽。

    往林子的深处走去,是一方小竹屋,竹屋上有一匾,上书“闲愁殿”。

    我和殷素玄进屋察看,却不见一个人影。只看到屋里书桌的一方纸上写有“雁引愁心去,山衔好月来”两句诗。

    我又在竹屋周围转了一圈,却不见本殿镇殿人。

    殷素玄不知怎么了,突然开始头疼,我只能把她扶到床上躺下。

    她昏迷时,嘴里一直在喊着“溪阴”,我猜这一定是对她来说很重要的人吧!

    许久,她终于睁开了眼睛!

    “你没事吧”,我关心的问了一句。

    “没事……刚才,我就是看见了一些画面,好像是我以前的事”

    “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我好奇的问。

    她仔细回想,头却又开始疼痛起来。

    “别想了,休息一会吧”,我扶着她躺下。

    我猜她头疼或许与这闲愁殿有什么关系?但既然这里已经空无一人,徒留在这也只是空耗时间,我于是决定等她好些了,就和她原路返回下山去,顺便打听一下苏魄和小腰的关系。

    自从和阿山走散以后,苏魄和小腰就一直在打听他的下落。

    问路上的行人,要么是一问三不知,要么是一堆没用的消息!有的说阿山死了,有的说被叛军抓了,还有的说摔下悬崖跌死了,这不一大堆废话吗?苏魄才不会相信阿山会就这样死掉,小腰也是。但是一旦阿山不在了,让这两个人待在一起,就有些麻烦了。

    “都怪你,堂堂一个大活人都看不好”,小腰抱怨道。

    “怪我?你有本事,你把阿山找回来啊?你去啊?”苏魄反击。

    这两个人已经连续这样好几天了,小腰一到晚上就会挑刺儿来与苏魄闹,而白天又变得相安无事。

    这天,正好路过“观音庙”!这个庙虽然大,却只有一个小比丘,苏魄感觉有些奇怪!便跟他打听,听他说前些日子有两位施主往白石山上去了,他们就猜可能是阿山,便也往山上走去。

    恰巧,他们走到半路,小腰害怕说不敢走云栈,待在原地不肯动,却遇到阿山和殷素玄两个人正下山来,四个人也就一起上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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