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实的花盆一动不动,倒是他,脚尖痛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王管家颇怀深意地笑了笑。
周修文何等人,做得敬氏的大师傅,自然是有些聪明劲的。王管家的这个笑,无非是在嘲笑他,想跟姓敬的人平起平坐,结果就像眼前这样。
正是卯辰交替之时,彩蝶轩的大门从里面缓缓打开了。潭金线早已等候多时,深呼吸一口,大步上前。
开门的是个工,见到她像是见到仇人一样,怒目圆瞪喝道:“你来做什么?”
潭金线径直走到里面,里面的布样陈设,比上次来时增加了不少,且多是些高档的女装料子。看来花凌知在女装市场,的确是闯出了自己的名堂。
“我来当然是找你们老板。”
“我们老板才不会见你这样的人,你快走吧,我们要营业了。”
潭金线不觉笑了,这样的工人真是可爱,以店铺的荣誉为自己的荣誉,在敬氏可不多见。
要不是选举会上突然出现的那个人,她倒真想在彩蝶轩有所作为。
“你确定要赶我走吗?说不定,你们老板正在找我呢?”
那工也就十二、三岁,还是个孩子,见潭金线说得这么笃定,也不敢坚持已见了。不过仍然拿憎恨的眼神紧紧地盯着她。
这时,后门帘子突然动了一下,又没有人出来。潭金线想终于有明白事理的人出现了,便安心坐着,只等花凌知出来。
果然,片刻功夫,花凌知和五就过来了。
花凌知一见到潭金线,冲上去抓住她的衣领,目中喷火:“潭金线,你还有胆量来彩蝶轩?”
潭金线眼皮朝下,看见花凌知手背上有凝结的血迹,愣了一下:看他面色正常,应是蛇毒已清,怎么手又受伤了?
“花公子,我来就是向你道歉的,你先放开,我们有话好好说。”
“好好说,我们之间还有什么话能好好说?我真是太低估了你和敬山,居然无耻到假冒翁云裳,翁师傅若是在世,定不会放过你们。”
潭金线脑子迷糊了一下:假冒翁云裳?这话从何说起?
哦,对了,对了,花凌知一定是见自己把票投给了敬山,以为她和敬山早就窜通好了,从妓院偶遇开始,一切就都是圈套。
花凌知这样怀疑更好,这样一来,就没有人再能想到她便是翁云裳了。
既然这样,那就临时改变说法。
“花公子,我那天也是事出无奈……”她不想编瞎话骗花凌知,可又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解释,想了想,还是硬起头皮道:“敬氏在庆云城根深蒂固,这一点你比我更加清楚,如果我作为彩蝶轩的代表,却把选票投给了你,敬仁桥那只老狐狸又怎会甘心?”
五在旁边冷笑一声道:“那你可以投给江老板啊!”
“把票投给江老板当然是好,可这也太浪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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