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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风折柳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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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田老邪术 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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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孤广城走出来后,那些人便上来问,孤广城没有多说,那武尤见孤广城一身汗水,心下奇怪,对伍文定道:“你看,也不知道此人怎么了,怎么是一身的汗水出来。”伍文定道:“对此我也是很奇怪。”伍文定走过去,对孤广城道:“这位先生,请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孤广城见伍文定言语问得尊敬,也不好不回答,道:“我只跟你说,那田老定会邪术,会邪术。”武尤道:“邪术,什么邪术?”

    孤广城道:“我没有骗你们,你们去就知道了。”伍文定听了,心里越发奇怪,道:“如今这事情越发让人看不明白了,这田老到底要干什么?”孤广城道:“你们去见识就知道了。”孤广城走后,又见一人神色诡异而出,口中碎碎念道:“邪术,绝对的邪术,我要离开这里,我的天,我真是活见鬼了。”

    伍文定见状,心道:“两人说辞如此相似,那田老一定有所图谋。”轻轻地二话不说,立刻将其中一个女婢擒住,问道:“你老老实实地告诉我,那田老此番到底想要干什么?有何图谋。”那女婢的神情倒是一点也不害怕,淡然道:“田老没有干什么,想做的事情也不算什么图谋,此时你没有看见么,田老并没有伤害一个人,这里有谁流血受伤了?”武尤道:“那我们两人一道去看,田老可否?”

    那女婢道:“此事田老已经交代了,如果在两人之后还有人敢去书香阁,那一定是大英雄。”伍文定声对武尤道:“田老连此事都预料到了,可见田老并非一般人。所以你我虽然一道前去,但是要千万心。”

    两人伍文定和武尤两人进入了书香阁,田泓道:“二人一道前来,也好也好。”伍文定道:“在下伍文定,见过田老。”

    田泓道:“你是伍文定?知晓大名,当年你帮助王守仁平定宁王朱宸濠之乱,而不居功,令人佩服。”

    伍文定被田泓这么一说,心中不由想起了朱宸濠来,道:“此事哪里需要再提,朱宸濠可恶至极,就算没有伍文定,也会有其他人将其击败。”一边的武尤看着桌子上的笔墨,道:“这是田老的书法?这书法可不同我所见。”田老道:“有兴趣你可以试着临摹一番。”

    武尤道:“好。”武尤拿着纸笔,开始临摹。伍文定目不转睛地看着田老,心想着:“之前那两人说田老有邪术,此时我要看看他是如何施展的。”

    伍文定看着许久,也不见田泓有什么异样动作。伍文定正在奇怪,忽然听见武尤莫名说道:“此事是我武尤最大憾事,师父你就原谅武尤吧!”伍文定看去,只见武尤泪水流出,神情凄然。伍文定说道:“武尤,你到底怎么了?”然武尤却不反应,而是身子微颤,坐跪在地,口中喃喃自语道:“师父,师父……”伍文定愤怒地看着田泓,道:“果然那两人所说,你真的会邪术。快将他身上中的邪术给解了”

    伍文定说完,只见田泓微微一笑,他心中一荡,田泓的面容逐渐模糊,变成了朱宸濠的样子,伍文定大惊,道:“朱宸濠,原来你还没有死?”说着便挥拳而上。

    田泓接下伍文定的拳招,道:“你认错人了,我不是朱宸濠,他早已经死了。”说着手掌轻轻一推,将伍文定稳稳推到了一边。伍文定心智仍然未定,道:“你不是朱宸濠?那你还会是谁?我认得你,你怎么还没有死?”田泓知道伍文定把自己误会成了朱宸濠,道:“我不是朱宸濠。”

    伍文定道:“你就是朱宸濠。”说着就挥拳再上,却见田泓双手来回左右,将伍文定制住,田泓道:“伍文定,我们既然是仇人,你定是要取我的性命为快。”田泓以朱宸濠的语气跟伍文定说话。

    伍文定道:“你伤天害民,居然未死,今日我非杀了你不可。”田泓道:“你我决斗之前,我来请你喝上一杯茶吧。”田泓隔空取物,将一杯茶水拿在手里,给了伍文定,伍文定道:“这茶水你有毒是不是?”

    田泓道:“伍文定,你也太胆了,就如缩头乌龟一般,连一杯茶水都不敢喝。”伍文定被激怒,道:“有何不敢。”

    伍文定说罢将那茶水喝尽,然后猛力挣脱了田泓的管制,田泓道:“伍文定,此时可好?”伍文定一杯茶水喝下,神情凝定,所谓朱宸濠的样子逐渐消去,那人不是田泓还有谁。

    伍文定见桌子上还有一杯茶水,便拿过去被武尤喝下。一会,武尤才恢复过来。伍文定道:“武尤,你现在感觉可好些了?”武尤完全醒了过来,心道:“我刚才看见师父,这到底是怎么了?”

    伍文定道:“这里不可久留。”田泓对武尤道:“你且慢。”伍文定道:“田老有何指教。”

    田泓道:“此事与你无关。”武尤道:“这么说是与我有关,请问前辈有何指教。”田泓道:“没有想到一个欺师灭祖之人,居然成为了黑流门的掌门人。”武尤神色黯然,道:“此事是武尤一生最大的错事。”

    田泓道:“这是多年前的事情了,此时也不好多说,只是你要记住,此后要好好去做黑流门的掌门,千万别玷污了你师父的脸面,能做到如此,就已经足够了。”武尤道:“前辈教训的是,武尤会牢记在心。”武尤和伍文定两人一道走出了书香阁,武尤暗忖道:“师父姓田,此人也姓田,莫非师父和此人有什么关系?不然他怎么会用那样的语气老教训我?”

    且说柳尘缘跟着徐正等人一道去了培元客栈。四人用了饭后,张水牛去房间歇息,柳尘缘则跟父母说自己去洛阳城走走。徐正道:“你且记得按时回来。”

    柳尘缘一人走在洛阳城中,这洛阳城乃千年古都,繁华热闹非常。柳尘缘来到布匹铺子之前,见着这上卖的布料精美,心道:“我便给父母买上一件精美的布匹制成的衣服,以尽多年未尽的孝道。”那掌柜捧那华丽锦绣对柳尘缘道:“客官,这布匹要制成衣服还需要一点时间。”柳尘缘道:“好,我可以等。”掌柜笑道:“看来客官是第一次买衣服,请问这衣服是给谁的,是客官自己么?”

    柳尘缘道:“这是给我父母的。”掌柜道:“哦,若是这样,可就要尺码才行。”柳尘缘看着一边的店二,道:“我父亲和他一般身材。”柳尘缘有看了看一边的一位女婢,道:“我母亲和她差不多。”掌柜道:“若是这样就好办了,客官只消等一个时辰就足够了。”柳尘缘道:“那好,到时我过来取就是了。”掌柜哈腰道:“这需要十两银子。”柳尘缘拿出一张银票,道:“给,正好十两。”掌柜笑容可掬道:“好好好,客官你先去游玩,到时候再来取,这衣服我定给你做的漂漂亮亮。”柳尘缘拱手道:“有劳了。”掌柜仍是笑容满面:“不劳,不劳。”

    柳尘缘离开了铺子,觉得有些口渴,心道:“此时还有多时,不如先去喝些茶水,一来解渴,而来也好打发打发时间。”于是他去到一个茶楼,给自己点了一壶茶,自斟自饮。柳尘缘正自顾自喝着茶,见茶楼上来了四个男子,这六个男子手拿长剑,为首之人道:“快上茶水,多来几壶,什么茶水都得。”店二忙不迭给这四人上了四壶茶。这四人在柳尘缘左旁的桌子上就坐,其中一人道:“大师兄,这田老一定会使邪术。二师兄、三师兄你们也去见识了,觉得是不是这回事?”那个被叫做大师兄的人道:“不知道这田老到底是用了什么邪术,让人如梦如幻,难以自制,不知道他请我们来这,到底是要干什么的?难道是要我们专门前来见识一下他这本事不成?”二师兄道:“人家要干什么我们不清楚,我觉得田老这事情弄得可有些不正派。”三师兄道:“不错,洛阳田氏以剑术著称,今日前来我还以为是来领教剑术的,不想如今的情况却有些令人出乎意料。”柳尘缘听了四人的说话,心下不禁奇怪万分,思道:“这田老应该是正派人物,怎么会使用邪术呢?”

    柳尘缘正想着此事,忽听见隔桌的一个女子道:“自己没有见识,就说别人使得是邪术,是自己没有本事罢了。”

    柳尘缘看去,只见此女生得水灵好看,看她的神态,显然是对这四人的说辞极为不满,气鼓鼓的样子着实可爱。

    那大师兄道:“在下四人是北信派门人,应该没有得罪姑娘你吧。”那姑娘道:“怎么没有得罪。”说着将佩剑拿出,放在桌子上,“报上名来。”

    那大师兄道:“在下吕永文,”说着依次介绍,“二师弟朱永凡,三师弟柯永州,四师弟魏永得。”魏永得道:“大师兄,何必如此恭敬。”说着对那女子道:“喂,我说你有多了不起,居然敢让我们报上名来?”

    吕永文声对魏永得道:“洛阳一带藏龙卧虎,而且此人对我们说的话如此生气,定是与田门有关,师弟你可不要轻视她。”说着对那女子道:“现在请姑娘报上名来。”

    那女子道:“你们真是笨,难道还用问我是谁。”柳尘缘看着那女子的样子,心里觉得有趣,暗笑:“这女子定是田家的人,不然也不会如此。”想着又想起母亲阳荷侍说的话,思道:“莫非这女子便是田心?这面容确实美丽可人。”

    吕永文也猜到眼前这女子是田家的人,道:“你定是田家的人了。”那女子道:“算你聪明,刚才你们在说着什么话?”

    吕永文道:“我们说那田老会邪术,不知道姑娘此时想要如何?”那女子道:“你说我爷爷用的是邪术,这里很多人都听见了,要知道我爷爷在洛阳可是大名鼎鼎的人物,谁人不知道我爷爷的剑术冠绝洛阳,如今被你们这么一说一传,可不是大大坏了我爷爷的名声?”朱永凡道:“自己做得,而别人却说不得么?”

    柯永州附和道:“那可不?若是那样也太不要脸了。”那女子大怒道:“你们四个出言不逊,若是不给我磕头,说自己大错特错了,就别想轻易离开这里。”

    魏永得哈哈一笑,道:“就凭你一人,想拦住我们四人,说笑了吧?”那女子听魏永得的话语中满是不屑之意,气道:“那就拿你试剑。”那女子拔出长剑,往魏永得挑刺而去。魏永得立刻拔剑,与那女子打斗起来。

    柳尘缘看去,只见那女子的剑法使得倒还不错,兴许是极少跟人交手,较缺少经验,所以那女子即便看起来剑术上高于魏永得,也一时取胜不了。那女子与魏永得斗得几十招,汗水淋漓而不得胜,但听魏永得道:“就你这本事,还敢让我们下跪认错?”柳尘缘知道那女子内力不继,都不得许久,便要出言阻止双方再斗下去,忽然那女子猛一发力,连出三招妙招,将魏永得的左胳膊划了一剑,然后长剑抵在魏永得的脖子上,道:“就我这本事,还不是让你输了?”那女子显然是经验不够,在接连实战出招,终于融会贯通几许,这才出招将魏永得制服。柳尘缘以为此事就此作罢,事情到了这样,这四人也应该认输了。

    却听吕永文道:“师弟,你且退下。”说着对那女子道:“看来你的剑法也不过如此。”那女子道:“他已经输了,还不跪下给我认错。”

    吕永文道:“他是他我是我。”说着拔出了长剑来。

    柳尘缘大是恼怒,起身对吕永文道:“你们四人都是男子,却这样欺负一个女子,为人行事也太不要脸了吧?”吕永文狠瞪了柳尘缘一眼,道:“你是什么人,你要管这闲事么?再说我刚才也没有明说要一对一地去一战定胜负。”

    柳尘缘道:“输了就是输了,对付人家一个女子,居然还想法子去狡辩欺负,还不赶快下跪认错。”

    那女子道:“说的对,你们还不跪下认错。”吕永文对柳尘缘道:“我告诉你,这下跪认错我是做不得的。”

    柳尘缘道:“你说别人就说得,做就做得不得?”吕永文见柳尘缘在有意在怼自己,他怒视柳尘缘,道:“我说这位兄台,你到底算老几,非要管这闲事不可?”柳尘缘不理会吕永文,转身对那女子道:“你看这四人输了不认账,不知道自己丢了他们门派的脸面,既然这样,你大人有大量,也不好太过计较,算了吧,就饶过他们一回。”

    那女子被柳尘缘这么一捧说,心里高兴起来,道:“好吧,就如你所说。”柳尘缘有意捧了这女子一把,总算是哄住她了,其后便可以大事化,事化了。

    但听那女子对吕永文道:“看在这位公子的份上,这次就饶了你们,以后记住了,我爷爷从来没有使什么邪术。只是你们见识不够罢了。”

    吕永文勃然大怒,道:“什么乱七八糟的,弄得我们北信剑派之人似乎受了你的大恩似的。”柳尘缘不想吕永文还要计较,这样下去非起冲突不可,他对吕永文骂道:“此时本已无事,你们还想如何?”

    朱永凡道:“师兄,眼下我们被戏弄了一番,若是走了,反而显得我们胆怕事了。”

    柯永洲道:“如下看来,我们是非动手不可了,好好教训此人,让他们见识见识北信剑派的剑法。”柳尘缘本是想化解此事,不想反而成了这样情况。柯永洲右手抓住剑柄,拔出而行,柳尘缘见他要动手刺向自己,立刻一食中二指夹紧了柯永洲刺来的长剑剑身。柯永洲难以动弹出招,他暗中连连运起内力,人挣脱不得,而柳尘缘却是满脸笑意,道:“剑法不错。”

    柯永洲心下恼极,暗道:“我让你得意。”说着运起了最大的内力,然自己仍是无法动弹。柳尘缘道:“此时你也动不得,我看不如就不斗了罢,这里是茶楼,打坏了其它东西可是不好了,”说着手一甩,内力猛然一震,将柯永洲甩震到一边去了,柯永洲站立不稳,脚绊在一凳子上,摔了一跤。

    周围喝茶的人见柯永洲狼狈的样子,皆大笑起来,然后不约而同地给柳尘缘喝彩。茶楼上的茶客几乎都认识这个女子,这女子便是田泓的孙女田心。在洛阳一带,人人都知道田泓有这么一个美丽乖巧的孙女。而田心为人时分友善,心地极为善良,洛阳城里的人都对其多有称赞,田泓对着孙女也时分疼爱,平时多有教导其剑法。

    此时见着四人对田心动手,还有意欺辱田心,这些旁观者本要出手相助田心,但柳尘缘正好挺身而出,出手一招就将柯永洲打退,这些人见了,心里无不感到痛快。

    柳尘缘将柯永洲的剑拿在手里,然后想要还给柯永洲,却不料柯永洲道:“长剑丢于敌手,按照门规,当自断一指。”说着拿出一把匕首,削去了自己的左手食指。柳尘缘一愣,道:“你这是何苦,这把剑我马上就可以还给你。”

    吕永文道:“就算你还给他,按照门规也是如此,剑断人死,剑亡断指。”柳尘缘苦笑道:“你们北信剑派定下的这是什么奇怪门规。”

    田心对柳尘缘道:“公子,看你不仅人长得好看,武功还真是不错哩,我叫田心,多谢你出手相助。”柳尘缘道:“在下柳尘缘,不谢。”说罢心道:“原来母亲所说之人就是你,果然被我猜对了。”然后笑着对吕永文四人道:“现在还要斗么?”

    田心道:“剑法那么差,不够一合,还斗个什么?”田心这番话无异于点燃了导火索,只见吕永文青筋爆出,异常大怒,他长剑一出,快速攻向了柳尘缘。柳尘缘有意一招打退柯永洲,本想是让这四人能够知难而退,不想他们过分碍于脸面,反而使事情变得越来越反了。

    此时朱永凡和魏永得两人也拔剑而来。柳尘缘对田心道:“那个家伙你来对付。这三人就交给我了。”柳尘缘所说的“那个家伙”是指魏永得。

    田心道:“他的我的手下败将,交给我就是了。”柳尘缘道:“心。”柳尘缘挥起从柯永洲那里拿来的长剑,飞身跳跃,两下“白鹿回头”的招数使出,柳尘缘有意嘲笑道:“你们二人的剑术真是太差了。”

    柳尘缘意图是激怒吕永文和朱永凡两人,柳尘缘不想伤害吕、朱二人,但是心里又怕他们抽出一人去对付田心,那样田心定招架不得,所以他才会如此出言嘲讽。柳尘缘与两人交手一会便出了百招,柳尘缘久习天穹剑法,若是全力而为,这两人根本就不是柳尘缘一合之将,但柳尘缘不想让这两人丢了脸面。

    柳尘缘轻易游离其中,这两人的剑招根本奈何不得他。柳尘缘扭头看去,只见田心的剑招一直在压制着魏永得,魏永得无从还招,心下方才稍安。

    此时一喝茶客道:“公子,我知道你武功很是了得啊,怎么不出狠招收拾了这两人。”柳尘缘耳听周围的喝彩声,心里难免有些飘飘然。

    大意恍然间,朱永凡的长剑险些刺中自己的肩膀,柳尘缘心想:“眼下若是受伤,这脸面可就丢大了,我虽然不取他们性命,但眼下他们却还不知道我是在有意相让,那我就将他们打伤,以让他们知难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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