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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风折柳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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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同门相残 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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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俞大猷惊讶道:“你怎么知道我使出的是天穹剑法?”张水牛根本不懂柳尘缘在说什么,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我不懂啊!”张水牛未曾见过天穹剑法,此时说这也无用,柳尘缘只能道:“水牛叔你千万心,这剑法厉害的很。”张水牛徒手实在难以敌对俞大猷的利剑,他快步退到那些士兵之中,以让俞大猷的利剑有所顾忌。张水牛顺手从一士兵手里拿过一把大刀,应对俞大猷的凌厉剑法。

    张水牛本想用《北斗龙元功》相对,但是俞大猷的步法和天穹剑法极为迅捷,所以俞大猷的剑招一直紧贴着张水牛而出,招式连绵不断,张水牛根本没有办法腾出哪怕是眨眼的功夫,来出掌以打退俞大猷。俞大猷刚才见识了张水牛的“天枢掌”,知道若是让张水牛有空子打出掌法来,自己就难以打败张水牛了,所以只有只有的办法,才能死死压制张水牛,不让其有招式反攻。

    此时季继河与柳尘缘打斗正酣,两人都是徒手,柳尘缘无论招数内力还是速度,都比季继河高出一筹,然他不想打上季继河,只想擒住此人,所以打出的招式只为擒拿之用,但柳尘缘的武功还不到能够轻易将季继河擒住的地步,季继河虽然武功弱于柳尘缘,但并非是一两招就会败阵的差距,所以柳尘缘连连试了好几次,皆徒劳无功。反被季继河打中了几拳,幸好他有《洗髓经》内力保护,季继河这几拳没有大碍。

    季继河道:“武功不错,但也不过如此。”说完挥拳再上,柳尘缘一拳冲出,直捣季继河的胸口。季继河不想柳尘缘的拳速突然如此迅嫉,暗责自己大意。那些士兵见季继河被柳尘缘的拳法打退,便要上来围攻柳尘缘。

    季继河被柳尘缘这一拳击退,心里觉得是大失了脸面,他听见士兵的喊杀声,扭头一看,见身后的士兵一拥而上要去对付柳尘缘,他反而出言喝止那些士兵,道:“不得妄动。”说罢对柳尘缘道:“看你年轻,武功不会有多少造化,不想却低估了你的武功,眼下可要心了。”柳尘缘道:“你并非我对手,停手罢。”

    季继河听柳尘缘此话丝毫不把自己放在眼里,暗忖自己只不过是一时大意中了你一道,你柳尘缘此时就干说这样的话来。季继河与柳尘缘打斗上百招,仍不分胜负,季继河奇怪柳尘缘的武功怎么突然间变得强悍起来了。殊不知柳尘缘并没有出全力相对,之前为了擒住季继河而出手,才受了季继河几招,如此反使得季继河误认柳尘缘武功平平,此时柳尘缘全心以对,季继河根本得不到意思便宜。季继河知道自己一时无法取胜,要是继续战下去自己脸上无光,他全身而退。

    柳尘缘也不追击,他扭头看着张水牛与俞大猷的打斗,两人打斗十分激烈,张水牛以大刀应对俞大猷的利剑,俞大猷的天穹剑法胜出一筹,张水牛只能不断地方,两人你攻招连绵,我则拆拆解解,一时难分胜负。柳尘缘一愣,看懂了张水牛的刀法招式,心道:“莫非水牛叔他也习练了《道衍兵术》。”

    当年张水牛在朱祁钲的指导下习练了《道衍兵术》,他虽然悟性不高,但勤能补拙,且其有天生神力,这些年已经将《道衍兵术》里的所有武功融会贯通。张水牛以凌厉的刀招相对,而俞大猷的天穹剑法有没有达到最高层,所以俞大猷的剑招不论如何迅猛,张水牛都能够应对,且海能适时反击,使得俞大猷屡屡回剑防守。张水牛道:“我说好子,你没事吧。”

    柳尘缘道:“没事,你的刀招很是厉害。”

    张水牛苦笑道:“是么,可我此时倒是觉得此人的剑法更厉害一些。”

    俞大猷正好避过张水牛反击的刀招,长剑刷刷,又是一连几招地使出,攻得张水牛又得连连退守。

    柳尘缘听季继河大喝道:“柳尘缘,你我就简单一些吧,我们以掌力分出胜负来,若是你输了,那就乖乖地跟我走,放心我不会要你的性命。”柳尘缘道:“好。”

    柳尘缘不知道季继河的内功到底有多深,他站立不动,使出十足的内功相对。季继河一掌打来,“嘭”的一声,季继河吐血并被打得反退十几步,而柳尘缘丝毫未动。

    柳尘缘并不想打伤季继河,毕竟其是自己的二师兄,但他不知道自己内功远高于季继河,季继河有多大的力道向自己打来,就有多大的力道返回去,就如一个人将力气用在一堵墙上,多大的力气使出,就有多大的力气返回。

    柳尘缘见季继河受了伤,看似不轻,他心下一惊,走过去问道:“你没事吧,我并非有意的。”那知道这几句关心的话在季继河听来却满是嘲讽之意,季继河气力一时不济,无法起身。季继河之所以要对掌力,那是因为刚才与柳尘缘几番打斗,柳尘缘的招式精妙绝伦,自己根本不能从招式上取胜,所以就暗忖自己习武多年,内功肯定较柳尘缘要高一些,便永乐这个办法,没有料到柳尘缘的内功远远高出自己,季继河心里的郁闷可想而知。那些士兵因为季继河与柳尘缘对掌之前有约定,所以此时不敢乱动,也不知道如何是好。柳尘缘见季继河没有马上起来,知道自己反荡的内力太大,打伤了季继河。

    柳尘缘走前伸手去要扶起季继河,不想受伤的季继河会在此时突然发力,季继河双拳齐并打出,是一招力道极大的“二龙戏珠”两拳,季继河双拳结结实实打在毫无防备的柳尘缘的心口上。柳尘缘心意善良,根本想不到季继河会不讲道义来此一着。

    柳尘缘被打得退飞而去,吐出大口鲜血来。季继河道:“对不起了,我季继河并非是奸诈之人,但此时为了百姓,为了能够除掉倭寇,自然会不择手段,你休要怪我。”

    季继河这一击虽然要不得柳尘缘的性命,但季继河的全力一击非同可,柳尘缘被季继河这一下打得气血停滞,他面如白纸,真气浊乱,无法马上站立。

    季继河道:“将柳尘缘给我拿下。”柳尘缘被士兵架起,季继河鸡蛋柳尘缘的武功,让人捆绑柳尘缘,不然其轻易动弹。

    张水牛与俞大猷打斗之时瞥见了这情况,对季继河大骂道:“我侄儿好心不伤你,你反倒打伤了我侄儿,快放了他。”张水牛心下甚急,柳尘缘受伤自己已经无法向徐正交代了,若是柳尘缘在自己眼前被抓走,那自己可是无地自容了。

    张水牛正在焦虑,冷不妨被俞大猷一剑劈来,他急忙持剑一抵,然后手腕一横,力道猛然一发。这一下乃是天穹剑法里的“霸王举鼎”这一招,张水牛身子后退,摔在客栈内。

    张水牛起身,听见季继河的话语传来:“大家将此人带走。”张水牛自找的俞大猷以为自己已经被打败,起不来了,所以让人将柳尘缘带走。

    他怒急之气急剧上涌,拿起一边的堂棍就大步走出客栈,见俞大猷和季继河已经上马,这一行人已经是准备离开了,张水牛看柳尘缘被绳索紧紧捆绑着,被放在马背上准备和俞大猷一道离开。张水牛大喝一声,道:“你们谁也别想动我的侄儿。”

    俞大猷不想张水牛居然安然无恙,要知道刚才那一招“霸王举鼎”自己可是用上了全力,张水牛就算不死也该伤筋断骨。俞大猷见张水牛的步法,心下十分奇怪,道:“此人怎么会安然无恙,这绝不可能,定是受了伤在强撑着。”想罢命令士兵道:“此人真是麻烦,自己明明受了伤,却还在装硬,给我上去给了杀了此人。”那些士兵听令,全部拔出长刀,一拥而上,围攻向那张水牛。

    张水牛刚才一直在收着打斗,不敢使出全力,所以俞大猷觉得刚才以自己的力道了足够将张水牛打败,但张水牛的内功至深,且身负神力,俞大猷对此就全然不知了,张水牛此时已经被激怒,决定要好好教训这些人,非将柳尘缘救回来不可。

    且说易真真和婉妹两人在一路奔逃,待奔逃到以矮居,易真真环顾四周,没有看见追来的士兵,她对婉妹道:“我们先下去。”两人从屋顶上跳下了地,就听见好几个士兵的声音传来道:“原来你们在这里,还跑得动么?”说着大声叫喊道:“别找了,他们在这里。”易真真两人大惊,想来这些士兵一直暗中跟着自己。

    易真真道:“快走。”那些士兵见易真真和婉妹在屋顶上奔逃,这两人如此确实不好擒住,但暗想这两人无论如何都是要从屋顶下来的,于是就分散四处,在其下跟随,一旦两人从屋顶下来,这分散的士兵只消其中一人招呼一声足矣。

    易真真和婉妹两人一路狂奔,前者回头一看,只有三个士兵前来。

    易真真对婉妹道:“你先走。”说完拿起路边的一截短棍,婉妹没有离开,她见易真真这般,就躲在不远处看着,以免掣肘。易真真手拿短棍,几番敲打,这三名士兵被打得七荤八素。易真真在汪直身边多年,平时汪直都有指点其武艺,她武艺虽然不甚刻苦,学艺不精,但对付这三名士兵倒是很容易。易真真将三名士兵达到在地,道:“看你们还跟来。”话音刚落,就见十几名士兵其后而来。

    婉妹道:“快走了。”易真真很有自知之明,她拿着短棍去却不敢再停留,转身就追上了婉妹,两人一路奔逃到了西湖边,看见了岸边有一船,船上有一年轻船夫。

    那船夫道:“二位可是要到湖心亭去看风景?”

    易真真两人哪有心情看风景,易真真道:“是是是,船家快走。”两人刚跳上船,那些士兵也正好追到了湖边。

    那船夫一愣,道:“二位姑娘,你们是得罪了官府么?”婉妹十分惊慌,道:“快走,快走!别让他们上来了。”

    那船夫笑道:“不慌,我们来得及,来得及。”说完船桨一撑,船离开了岸边好几米,那些士兵来到湖边,看着船离开,只能望船兴叹。

    再说张水牛这一边,张水牛见士兵围攻而来,他手持堂棍,对着第一个士兵就是一扫,那士兵被打得身子退飞,撞到了客栈门外的一立柱上才止住退势。张水牛这一下力道巨大,那些其后要攻向张水牛的众位士兵都被吓住了。

    张水牛可不管那么多,此时救出柳尘缘要紧,他手中的堂棍上下纵横,将那些士兵打得左右横飞,惨叫连连。《道衍兵术》中的棍术刁钻狠辣,招招都能够致命,但张水牛只想教训这些士兵,所以并不击打那些士兵的要害,只是将他们打疼打痛,让他们知道厉害,从而不敢上来,那样自己就可以讲柳尘缘带回来。

    俞大猷见手下的几百名士兵恐怕阻拦不了张水牛,他对季继河道:“你在此看好柳尘缘,我去对付他。”

    季继河见柳尘缘昏迷未醒,西新娘自己离开一会柳尘缘也不会醒来,季继河对俞大猷道:“我们一道去对付他。”

    俞、季两人一人持剑,一人徒手,一道攻向张水牛。那些士兵有近半人领教了张水牛的堂棍,知道了其中苦痛,此时见俞、季两人前来,一道向张水牛攻取,都不约而同地站在一边,表面上看是给主将让出一条路来,实际上是心里对张水牛有了一丝惧意。

    俞大猷长剑斜劈,张水牛根本不顾及那么多,长棍狠力横扫,根本不讲套路,只以蛮力相迎。一寸长一寸强,俞大猷见张水牛不接自己的使出的剑招,而自己的长剑没有张水牛手中的堂棍长,若不收剑抵挡张水牛的堂棍,恐怕吃亏的会是自己。俞大猷不得不收剑,守住自己胸前的要害,张水牛的堂棍击打而来,结实打在俞大猷胸前长剑的剑身上,俞大猷虽不至于受伤,但是张水牛的这一击力道太大,俞大猷径直往风林客栈的大门口飞摔而去。季继河其后而上,他双手撑地,以双脚而攻,师兄俞大猷季继河知道张水牛堂棍不好应对,只有如此才能将张水牛的棍势抵消。

    张水牛见季继河以快速的腿脚招式攻向自己,那招式极为巧妙,将自己的退路封死,使得自己不能后退,手中的堂棍只能直来直去,自然威力大减。张水牛冷不防间被季继河缠住了左脚,张水牛就要堂棍直去,季继河身子一转,张水牛受力翻倒在地。

    张水牛道:“你脚上的功夫还不错。”季继河毫不理会,他一脚将堂棍踢飞,然后顺势跃起,一招“天旋地转”踢向张水牛。

    张水牛虽然习练《道衍兵术》多年,但其中只有刀、剑、枪、弓、棍、鞭、拳共七种武艺,每一种皆是刁钻异常,招招致命的招式,皆有七十二种招式变化。

    但惟独没有脚上的功夫招式。张水牛根本没有办法用脚上的武功相迎,但见他挺身而起,季继河右脚一脚踏在他的肩膀之上,张水牛这一招实在冒险,若季继河功力过人,这一下非将他的肩骨断碎不可。

    张水牛刚才与季继河交手,知道以其内力打出的招式,自己能够抵御,却不知季继河会不会是故意保留,但此时情况张水牛唯有赌一把,所以他才会如此冒险。

    季继河见张水牛凭空来接自己的这一击,心下大喜,暗想这一下好不将你的肩骨踏碎。但见张水牛受了自己一脚,却丝毫不动,然后用双手擒住了自己的右脚,季继河大惊失色,这样一来岂不是任其宰割。

    张水牛一招“顽童拨浪”将季继河摔飞在自己身后。此时俞大猷正好起身,见张水牛就要救下柳尘缘,大喊道:“无论如何都要堵住他。”那些士兵手拿大刀嚷嚷而上,张水牛左打右击,闪跃腾挪,转眼一看,俞大猷也在其中。

    俞大猷知道自己这样有失江湖规矩,但自问为了除掉恶人而不择手段也不是什么过错,柳尘缘万不可被其救走,否则自己的打算将全盘落空。

    张水牛被结结实实地围攻了许久,一个疏忽,其右肩被一把大刀砍中,张水牛本无一点杀意,这一下使其杀气暴腾,众士兵居然停下动作。张水牛转身看着那砍了自己一刀士兵,那士兵眼中尽是恐惧之色,便见张水牛一拳递出,“嘭”的一声,张水牛一拳击打在那士兵的心口上,张水牛这一拳用上了九分力气,那士兵登时肋骨粉碎,身子向后退了几步,就如软泥瘫下在地。张水牛一拳取了其毙命。

    俞大猷示意手下士兵先停手,他对张水牛道:“你受了伤,还要和我们斗下去。”张水牛捡起那被自己打死那名士兵留下的大刀,道:“除非将我的侄儿给放了,不然待会我可是要杀了你们在场的所有人。”

    俞大猷道:“你这样是在跟官府作对,我可以跟你保证,我不会要他的性命。”张水牛道:“那你们此时在对我侄儿做什么?”

    季继河道:“他的武功实在高强,若是不这样试问如何制服他。”张水牛道:“我不管你们要干什么,总之你们想要在我手里将我侄儿带走,除非我张水牛死了。”此时几名士兵突然大喝道:“你这混蛋,还我兄弟的性命来。”

    原来张水牛刚才打死的那名士兵有好几个生死兄弟,这几个生死兄弟见张水牛打倒了自己兄弟,便上去施救,怎奈张水牛这一拳的力道太过凶狠,使得自己的兄弟受伤太重,根本救不来了,他们见此患难与共的兄弟就这样被张水牛打死,心里自然要取张水牛的性命,势要杀了张水牛不可。只看见那几个士兵也不等俞大猷发出号令,挥着刀嚎嚷着就杀向张水牛。张水牛怒杀之气酷腾,道:“不是我张水牛没有警告你们,今日我张水牛就要大开杀戒了。”说罢大刀斜横,斩杀了最前面的一个士兵,身子回旋,又斩杀了一人。那些士兵之前对张水牛有所畏惧,但张水牛杀了那名士兵后,这些士兵反而对张水牛再无一丝畏惧之意,他们皆怒吼着奔杀向张水牛,在风林客栈前,一场大血斗就要上演。

    忽然一声音大喝道:“你们在干什么,都给我停手。”俞大猷一看,只见一大队人马而来,那队人马之前有一人骑着马,样子威风凛凛,俞大猷仔细一看此人,脸色一惊一变,他立刻下令士兵停手,因为此人便是其上司——浙江巡抚胡宗宪。

    要说胡宗宪怎么知道此事而来此,还是因为易真真和婉妹两人。原来那易真真和婉妹上了船后,那些士兵也找来船紧追不舍。好在那年轻船夫行船的技艺高超了得,那些紧追而来的船怎么也无法靠近。但时间一久,那船夫自然疲累,易真真和婉妹也不好连累了这船夫,边让船夫将船靠近湖心亭,易真真两人上了湖心亭后,就遇到了胡宗宪,当时胡宗宪正和徐渭在亭中观景,不想看见许多士兵乘船向湖心亭而来,再看易真真和婉妹两人神色惊慌,他心里也明白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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