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直道:“说的好,你眼下以长剑对付一个赤手空拳之人,真是威武极了。”汪直见柳尘缘的剑招是在惊人,自己深受招式已经使出极致,堪堪与柳尘缘的剑招相对,汪直知道柳尘缘的内功远远高于自己,长此下去,自己必定败阵。所以他才说了此话嘲讽柳尘缘,激其放下手中的长剑。柳尘缘听他语气带有嘲讽,便收招而回,继而将手中的长剑扔在地上,道:“莫说我恃器欺人。”
汪直道:“好,像个男子汉,今日你这个儿子我是认定了。”
柳尘缘扔掉了长剑,只用拳脚攻向汪直,柳尘缘没有学过多少拳脚招式,此时全凭心想而出,《体心九诀》是一门运使内力真气并形成相应招式,让心体气合一的的高深武学,分为九层,柳尘缘习练到了第七层的境界,这第七层是为入气,旨在杀招,看出敌人破绽而不留情杀之。汪直处处躲闪,在柳尘缘看来便是处处破绽,其实柳尘缘自己的招式也是破绽极多,因为此时柳尘缘到达第七层的境界,柳尘缘出招受体内的真气牵引,所以柳尘缘有好几次出招之时难以控制自己的惯性态势,只是其速度实在太快了,虽然露出破绽,但是这个时机转瞬即逝,汪直有时发现了这反击的时机却难以行之。
陡然间两人就已经过了百招,汪直发现柳尘缘的招式根本没有套路,也没有重复,心下奇怪万分。
汪直深知所有的武功招式一旦连连不断地使出,就一定会有重复招式,各个招式的衔接一定会有其套路规律和破解之道,但柳尘缘的招式本就是应汪直的动作适时而出,所以只要汪直没有重复的守招,柳尘缘就没有使出的招式。
且说戚继光等人在与松浦石一郎等人打斗,戚继光见松浦石一郎等人手中的兵器实在怪异,有的人按着铁链,有的人拿着匕首,有的人拿着好像是拍马用的软鞭。拿刀剑之人虽有却不多。戚继光实在想不出这些人拿着此种兵器有何作用。
戚继光长枪挑刺,刺杀了一人。又见好几人呲牙咧嘴而来,戚继光的长枪最适合在沙场上冲杀,一旦陷入贴身肉搏的境地,这枪法就不好使出的,威力自然大大减弱。戚继光有意快速出招斩杀一人,好以此来威慑敌胆。
殊不知道松浦石一郎这一干人等,全都都亲手杀过人,目睹死尸乃经常之事,此刻戚继光这般行为,反而起到了反效果,这一帮人就如疯子一般猛杀而来。
戚继光只能将长枪使得更猛,不想自己招式越是威猛,敌人的狂叫和猛攻更盛,戚继光枪法纵横,大厅中血肉横飞,打斗惨烈,不想反而激起了敌人的杀意,纷纷往戚继光围堵而去。松浦石一郎道:“此人斩杀我不少兄弟,先杀了他。”
彭近岳和心柯两人眼见此时的局势不对,戚继光成为敌人的目标,两人也不去考虑己方之人死伤过半,大喊道:“护卫将军。”说完各自持着单刀,分从左右而去,护在戚继光的左右。戚继光的先祖乃明朝的开国将军戚祥,本任朱元璋的亲兵,跟随其多年。
洪武十四年,跟随傅友德、蓝玉远征云南时阵亡,子孙因此世袭武职明威将军。心柯和彭近岳令人一直都是其门下之人,、彭两人的先祖从大明立朝开始,至今都是戚家忠心耿耿的门客,不管此时戚家家境显贵或是没落,一直都跟随在旁,、彭二人自幼谨遵家训,对戚家忠心耿耿。
所以此时、彭二人见戚继光有危险,立刻不顾一切保护在其左右。那松浦石一郎对一瘦子道:“那些人先交给你了,其余之人跟我围住这三人。”那瘦子道了声“此事简单。”就领命独自而去,他手拿铁刺,往那些想要相助戚继光的士兵杀去,这瘦子手中的铁刺迅厉,招式古怪,且那些士兵夜不多,只有五人而已,他很快就将那些士兵全部斩杀了。然后返身加入攻杀戚继光三人的战阵中。
松浦石一郎见那瘦子已经完成任务,再下令道:“立刻分割三人。”戚继光此时的长枪绝无顾忌刺杀敌人,但、彭两人心里却是十分紧张,戚继光今日若是有什么不测,自己改如何想自己的列祖列宗交代?又如何跟戚家的列祖列宗交代?松浦石一郎等人的武功怪异,己方士兵已经全部战死,此刻唯有拼命杀敌。那些人来势汹汹,戚继光呼呼两下,长枪一刺一挑,最近的一人的脖子刺穿,然后身子腾空而起,落在身后那些人身上。
那瘦子拿着铁刺突然从一侧杀出,左右两手拿着的铁刺往戚继光刺去,戚继光无奈之下只好舍弃长枪,两手抓着那两个铁刺,此时松浦石一郎的大铁球杀到,戚继光结结实实地受了这铁球一下,戚继光口中吐出一口鲜血,身子飘飘而后落地,再也不能动弹。
彭近岳道:“公子?”柳尘缘本在与汪直打斗,此时听见彭近岳的喊声,扭头一看,道:“继光兄弟怎么了?”
那心柯抽身而出,来到戚继光身边,见那戚继光已经昏迷不醒,心柯扶起戚继光,伸手一探其脉搏还算有力。道:“公子已经受了重伤,但没有性命之忧。”
彭近岳道:“你不用管我,先带公子离开这里,我掩护你。”心柯道:“好。”说罢背起戚继光就要离开。
汪直对柳尘缘道:“此时你还未必能够胜我,还是先担心你自己的事情吧。”说着对雷衡和邓秋成道:“戚继光之前对我出言不逊,且他今后也会是我们的敌人,你们给我擒住戚继光,今日我们再此了结了他,一面日后成为我们的心头之患。”
柳尘缘见雷衡和邓秋成两人就要对背着戚继光的心柯动手,心道:“他的武功虽然没有我高,但是他若全心躲闪我的招式,那样我就很难快速取胜,罢了,此时继光兄弟性命堪忧,先保护他再说,其他事情暂且不管了。”想罢也不与汪直多说什么,径直拿起地上的长剑,追向雷衡和邓秋成两人。
此时雷衡和邓秋成距离心柯只有一尺之遥,柳尘缘纵使身手再快也赶不上了,只听他大喊一声道:“住手。”
雷衡和邓秋成两人动作一滞,柳尘缘就以赶上。柳尘缘左右各出一剑,将雷衡和邓秋成两人生生的逼迫开。心柯和戚继光逃过了雷衡和邓秋成两人的围攻。心柯将戚继光放在地上,对柳尘缘道:“尘缘兄弟,这里就你可以安然离开这里,我家公子拜托你了。”
柳尘缘将戚继光的脉搏一探,心道:“虽然没有性命之忧,但是在这当口,别人怎么会放过他。”只听得一边的汪直冷冷地道:“这是他咎由自取,生死天定,你何必为他如此。”柳尘缘与戚继光虽然是道上偶遇的的人,但是这些日子里的经历使得两人的兄弟感情日益笃厚,这等交情是汪直无法理解的。
柳尘缘不仅要全力相助,甚至是不惜自己的性命。
柳尘缘对心柯道:“柳尘缘是其结拜兄弟,今日之事柳尘缘不能不管,你带着他离开,这里交给我。”
心柯不去推辞,拱手道:“尘缘兄弟,事情如此我也不客套了,只能先行告辞了!”柳尘缘道:“快去。”
且说此时彭近岳一剑被却松浦石一郎等人打伤,他倒在地上喘息,再无反击的力气。而松浦石一郎没有将彭近岳斩杀,而是来到客栈的大厅门口,道:“这里谁也轻易离开不得。”
花楚楚用扶桑语道:“哥哥,你不得如此,让他们走。”
松浦石一郎惊讶道:“为什么?”花楚楚仍然用扶桑语道:“因为你妹妹是他的人了。”松浦石一郎听了心下一惊,指着柳尘缘对花楚楚问道:“妹妹,是不是他逼迫你的。”花楚楚道:“不是,是你妹妹心甘情愿的。”
柳尘缘不知道两人再用扶桑语在说着什么,只见松浦石一郎一会对自己怒目相视,恨不得马上杀了自己,一会又神情复杂,一脸为难。此时心柯背着戚继光几步就冲到大厅门口,那松浦石一郎正在分心,忽听得汪直大喊道:“不能让他们走了,杀了他们。”松浦石一郎回过神来,下令道:“拦住他们。”
松浦石一郎的手下之人本就在门口处,听其下令,便纷纷拿着兵器往心柯的身上招呼。柳尘缘见状心下大惊,但此时他哪里能够细想,将快速的身法施展到了极致,右手长剑脱手掷出,长剑径直飞出,指向最靠近心柯的那个人。
那人被柳尘缘的这一剑刺中后背,这一掷的力道非同可,只见长剑贯其胸而过,其还没有反应过来,那柳尘缘正好赶到,柳尘缘伸手抓住剑柄,从那人身上拔出了长剑,顺势一脚将那人踢飞去。
此刻见一人拿着铁链而来,柳尘缘长剑刺出,不料这铁链旋绕着柳尘缘的长剑,柳尘缘的心下着急,但铁链越缠越紧,柳尘缘想要使出的剑招此刻根本使不出来。那瘦子用扶桑语道:“此人交给我。”他拿着两个铁刺攻向柳尘缘。
松浦石一郎拦在大厅的门口处,对那就要出门的心柯道:“有我在此,你们休想离开这里。”说着手中的大铁球呼呼而出。
此时先不说心柯此时背着戚继光,就是平时,心柯的武功也远不及松浦石一郎。所以此刻心柯只是接了松浦石一郎一招,就被那大铁球击中左肩,其踉踉跄跄后退。松浦石一郎抓住时机,猛攻而去。
柳尘缘看见了这一切,大喊道:“你千万挺住一会,我跟你一道出去。”说完一掌全力打向攻来的那个瘦子,柳尘缘此刻只为快速脱身,所以这一掌全是蛮力,毫无章法。那瘦子手指那个的铁刺还没有与柳尘缘的手掌相接就被其掌气震脱了,柳尘缘再出一掌,正中那瘦子的脑门,那瘦子眼睛一瞪,身子再不动弹,直直向后摔去了。
这瘦子刚才斩杀了数人,此时被柳尘缘猛力地一掌给取了性命,也算是因果报应罪有应得。
柳尘缘姜娜瘦子打死后,右手抓住被铁链缠住的长剑,然后猛然抽出被铁链缠住的长剑,一剑向那铁链砍出,那铁链被柳尘缘斩断,柳尘缘在电光石闪连出数招,硬是杀出了一条通道,他快速往心柯靠去。
而此时心柯背着戚继光,不过是接了松浦石一郎一招而已,柳尘缘就已经挥舞长剑到其身边了。
柳尘缘道:“你的伤没事吧?”
心柯道:“尘缘兄弟若再晚来片刻,我们二人就丧命于此了。”
柳尘缘道:“你放心,眼瞎柳尘缘就是战死在此,也要护着你们的周全。”
汪直看见在地上喘息的彭近岳,心想道:“还有此人在此,我正好以此要挟他。”汪直想罢变对身边的雷衡道:“你去抓住此人。”
雷衡道:“帮助,需要就地斩杀么?”
汪直道:“不用,此人留着我有大用,你可不能够取了他的性命。”
雷衡见汪直一直在看这柳尘缘,心下马上明白了,说道:“帮助放心,雷衡明白了。”花楚楚在一旁观战,越来越担心,见雷衡的行事,心道:“他要是擒住了那人,以此要挟,那师兄就会分心,一旦分心,之后的事情可不好。我得去相助师兄。”又想自己若是这般做法,定会让汪直不悦。
但见雷衡拿着长剑往彭近岳走去,花楚楚关心柳尘缘的安危,她不再犹豫,快步来到大厅,从地上捡起一把长剑。此时雷衡来到彭近岳跟前,二话不说就要伸手抓住他。彭近岳自然明白雷衡为什么这样做。
他不顾已经受伤,一下站了起来,手中的长剑往雷衡扫去。
雷衡道:“此时你已经受伤,再这样下去,无异于自杀而已。”
彭近岳冷笑道:“我就算自杀,也不会让你拿我去要挟尘缘兄弟。”说着就要持剑自刎。那长剑却被雷衡一招“琴挑文君”打落在地。彭近岳怎会受此侮辱,拔出随身的匕首,大怒道:“我要死,难道还要看你的脸色么?”说着就要将匕首往自己的心口刺去。此时花楚楚走来道:“不可。”彭近岳道:“你是来看我笑话的,是不是?”
花楚楚道:“自然不是。”说着对雷衡道:“此人你不得为难。”
雷衡道:“花楚楚,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花楚楚道:“我自然知道。”花楚楚看着汪直道:“汪大人,有本事便让柳尘缘真心认输,何必要以这样的手段?”
汪直道:“这个手段很好,既然你要帮助他,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花楚楚道:“这是汪大人你说的。”花楚楚就是要汪直说出此话,她用扶桑语对松浦石一郎道:“哥哥,你不得伤害柳尘缘,否则妹妹就跟你没完。”说完长剑一挑,往雷衡打去。
松浦石一郎听了花楚楚的话,立时感到为难起来,若听了花楚楚的话,可对不住汪直。若是不听花楚楚的话,其后这妹妹可没有那么容易应付。
松浦石一郎想了一个办法,只见他喝令手下人停手,先对柳尘缘道:“我们只要那个人。”柳尘缘当然知道戚继光落在他们手中就会马上没命,他想也不想就说道:“不行,你们想要得到戚继光,除非你们先杀了我!”
此时松浦石一郎用扶桑语向花楚楚说道:“妹妹,此人武功了得,我们这些人就算用尽全力,也未必能够伤害他。”话是这么说,但他还是下令手下人直取戚继光,不得伤害柳尘缘。他们这样一来便是处处受制,柳尘缘武功着实了得,但眼下敌众我寡,且之前也看了前戚继光的凶狠打法,那样反而让这些人气势更盛,所以柳尘缘不好猛下狠手,以免激起敌人的猛烈攻击。
此时听见一人向松浦石一郎说抱怨道:“他的武功不弱,而你却不让我们伤害他,你说这事情到底要我们怎么干?”
松浦石一郎剑手下人满心怒气,也顾不得花楚楚的话了,道:“柳尘缘,你在不让开,我们就要对你无情了。”
柳尘缘道:“尽管上来便是。”松浦石一郎对自己人下令道:“两人守住门口,其余人等于我一道围攻此人。”
柳尘缘此时被人围攻,心柯和戚继光就在自己身边,柳尘缘左右攻抵,那些人就是无法靠近。松浦石一郎见手下人的兵器反而都被柳尘缘的长剑给斩断了,道:“我这兵器看你如何对付。”说着挥舞大铁球而去。
柳尘缘尽管将天穹剑法习练到了极致,但是其心知自己手中的长剑是无法与松浦石一郎的大铁球相抵的,但是其手拿着大铁球兵器,在别人看来不失灵活,但是在柳尘缘严重就稍显笨拙了,柳尘缘道:“我不对你的大铁球,只对你。”
此时柳尘缘的长剑本是刺向松浦石一郎的下盘,不想其突然将长剑一挑而起,“嗤”的一声,松浦石一郎的左胳膊被划出了一道口子,鲜血汩汩而流。
松浦石一郎快速后退,柳尘缘跟着上去又是一剑劈出,松浦石一郎的左大腿被横划初一到口子。松浦石一郎强忍疼痛,怒道:“你这人真是诡计多端。”
松浦石一郎本想看看柳尘缘的长剑怎么对付自己的大铁球,不料柳尘缘根本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样,反而是这般对自己出招。此时其他人围攻而上,柳尘缘因为要顾虑我想看和戚继光,所以此时才放了松浦石一郎,转而退守在在两人身边。
松浦石一郎扭头一看,只见花楚楚手拿长剑跟雷衡过招,其心下奇怪,花楚楚什么时候学会的剑法,且看去是有模有样的。
柳尘缘的剑法惊人,莫非花楚楚的剑法就是柳尘缘所教授的?松浦石一郎用扶桑语问道:“妹妹你的剑法是谁所教?”
花楚楚会道:“是我自己学的,怎样,这剑法厉害么?”
松浦石一郎见花楚楚的剑法招式凌厉,将雷衡打得连连退后,赞道:“厉害,厉害,想不到你居然学了这么一套好剑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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