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厚不知所以,硬接而下,只觉一股极为刁钻猛烈的力道传来,继而胸心悸悸,急忙退了一步调息。其实孤广城这一下并没有用尽全力,否则这一招足矣让地厚毙命当场。地善见状,迎面就是一记“滚风刀”迅猛无匹地击向孤广城的面门。
孤广城躲避而开,且见人良长剑攻来。孤广城使出《天穹剑法》道:“你这人字辈的僧人,达摩剑法并未大成,就与地字辈僧人来围攻我,没有想到你居然敢如此炫耀,。”说吧天穹剑法排山倒海使出,人良接招,只觉得刀锋相触之时力道甚剧,手骨就如裂开一般疼痛。地善再出一招“滚风刀”往孤广城打去,孤广城只觉身后劲风袭来,知道有人出招,来袭立刻收手躲避。这一“滚风刀”等于是打向人良。
人良躲开,心道:“此人武功随心所欲,是在厉害无比。”这一记“滚风刀”打空,直中一棵大树上,只见这大树的树干裂开,落叶纷纷。
孤广城笑道:“滚风刀,厉害,厉害!”就要继续动手之时,地忠道:“孤广城,你走吧。”
地善道:“方丈师兄,怎么能够让此人走?”
地忠没有理会,而是对孤广城继续道:“但是你要记住,我少林寺之人是不会放过你的。”孤广城大笑道:“走了!”说着左手抓着柳尘缘,右手抓着滕碧玉一道飞身而去。地善万分不解道:“方丈师兄,此人怎么能够放走呢?”
地忠道:“一来他有人质,二来我们也实在斗他不过,但是正如师弟所说,此人没有道义,我们也没有必要跟他讲道义,地厚、地善、地义,你们带领十几人下山,除了正面动手之外,再给我想想有什么办法能够夺回《洗髓经》。你们可明白?”
地厚道:“我等明白方丈师兄的意思,若是强行正面动手,我们肯定不是孤广城的对手,但是只要有机会,也未尝不可。”地忠道:“方法无定,到时候你们适时而动吧。”地义,地厚,地善等人挑选了几十人,开始下山找寻孤广城。
孤广城下山后,找了一出僻静地方,确认无人之后,便解开了柳、滕二人的穴道,滕碧玉骂道:“你这人,怎么配做他人的师父。”
柳尘缘对滕碧玉道:“碧玉,不得无礼,这是师父有意为之的。”说着将事情解释给滕碧玉听。
滕碧玉听完后大吃一惊,道:“啊,我差点坏了大事了,师父对不起”
孤广城道:“你明白了就好,为师已经饿了,我们要到最近的一个镇去,好好吃喝一顿。”三人来到距离少林寺最近的镇上,好好吃喝一顿,睡了一个美觉,然后就往西而去。直赶了一个月的路途,滕碧玉道:“这一路上还要走多久啊?”
孤广城道:“远着那,至少还要一个月的路途。”这一日,三人在山路上歇息。天气炎热无比,即使在山林中也感到股股热浪。柳尘缘道:“不知道这山路还要走多久,这带着的干粮也快吃完了。”
孤广城道:“干粮吃完了那我们就吃飞禽走兽,你们在这里等着,为师去打猎,给你们打些野兔野鸡来。”
柳尘缘和滕碧玉在意大石头上歇息,滕碧玉道:“夫君,碧玉好累,先在这里休息一下。你可不能离开碧玉半步,这山林里若是只有碧玉一个人,想一想都觉得怪吓人的。”柳尘缘道:“你就安心睡吧,我在这里坐着,不会离开你半步。”
滕碧玉躺下不到片刻就已经睡着了。柳尘缘在石头坐了好一会,也觉得眼睛有些犯困。这个时候只见一美丽女子走来,对自己似乎欲言又止。
柳尘缘细细看去,只见这女子细皮嫩肉,一张瓜子脸,鼻挺肤白,黑发柳眉。只见这女子神色怪异,不知道是喜是怒还是欲有求。柳尘缘寻思道:“这女子怎么如此古怪,是不是这里是她的领地,而我们在此侵犯了她的地盘,既然这样我们离开就是,不过师父去打猎了,得在此等上一会才行,我要跟她说说。”
柳尘缘当即站起身来,向这女子做了一个揖,道:“对不起,这里定是你的山林,师父去打猎了,待会我们就走。”那女子道:“这里是我的地方,你师父怎么可以在此打猎?”
柳尘缘打量了此女一番,见其手指细嫩,手心洁净少茧,心道:“此女不像是一个常年劳动之人,这里果真是她的山林?”问道:“这里真是你的地方?这里只有你一人?”那女子道:“怎么,你不相信么?”
柳尘缘道:“不是不相信,只是你一个姑娘家,很不像。”说着柳尘缘突然一掌向那女子打去,且见那女子不躲不闪直直面对柳尘缘的这一掌。
柳尘缘见状立刻收手,那女子道:“你是在怀疑我说假话,还是在欺负我是一个女子?”柳尘缘连连摆手道:“你不会武功,既然如此,你定不是坏人。”
那女子笑道:“你这人好奇怪,怎么突然间就说这奇怪的话语来了。这自古以来就是苗人领地,这处山林是我家的,我父母虽然去世了,我也是一个女子,但是这里仍是我家的,难道不对么?”
柳尘缘作揖道:“实在是不好意思,在下柳尘缘,师父去打猎了,待会回来之后,按价赔偿就好。”那女子道:“好,在下花楚楚,就在这里等你的师父。”
柳尘缘松了一口气,道:“谢谢。”当此时,那女子忽然给了一掌,柳尘缘只觉得这掌力倒是平平,其中似乎有一根针扎入了自己的皮肤,柳尘缘脑袋一晕,继而瘫软在地,柳尘缘心下大骇,随即冷静了下来,道:“你要干什么?”花楚楚道:“我要问你几个问题。”柳尘缘道:“问就问,怎么成了这样。”他若不是大意,对花楚楚没有半点提防,也不会到这个地步。这花楚楚就是当日在少林寺跟踪柳尘缘的那个女子,是松浦石一郎的妹妹,本名松浦楚楚子,她虽懂得武艺但武艺平平,她见松浦石一郎等人取不得《洗髓经》,便打算以柔克刚,一直潜伏在少林寺附近,那汪直听闻此事后,心下对雷衡等人很是愤怒,于是就亲自来到少林寺,当时花楚楚也在附近,花楚楚跟汪直说了此事,汪直极为称赞,让花楚楚完成任务便立刻返回。这花楚楚之所以这么做也是有私心所在,她本意是想要得到《洗髓经》后抄写一份,然后待会扶桑,以让松浦氏的武功称霸扶桑。
所以花楚楚一路跟随柳尘缘等人,此时扮作苗家女子,就是为了取得《洗髓经》。此时花楚楚心道:“我干嘛要问他,我直接搜他的身子不就是了。”说着就要解开柳尘缘的腰带,脱掉柳尘缘的衣服,好看看《洗髓经》在不在柳尘缘的身上。这个时候只见滕碧玉大骂道:“你一个女子,好不要脸,怎么对别家男子动手动脚的。”
花楚楚是扶桑人,根本没有这汉家女子的那些条条框框的束缚,道:“什么别家的男子,我要动就动,怎么了?”
滕碧玉走过来,挡在柳尘缘的面前道:“你不得动我夫君一根汗毛。他已经中看你的毒了,你还要用衣带绑着着他?”
花楚楚道:“他一个男子,我若不这样怎么能够放心。”
花楚楚对柳尘缘问道:“这人是你的妻子?”
柳尘缘点头道:“正是。”柳尘缘说完只见花楚楚脸上闪过一怪异的神色,柳尘缘心下慌张,害怕花楚楚会对滕碧玉不利,滕碧玉比于此人,肯定是敌不过的。道:“你可不能动她,在这山林你打你一点猎物,这钱我们还是给得起的。你这人好奇怪,你这样到底是要干什么哪?”花楚楚正要说道“把《洗髓经》拿出来。”此时就见孤广城拿着一只野鸡和一只野兔走来,孤广城奇怪道:“这是怎么回事?”
花楚楚道:“你在我这山林里打猎,这野鸡和野兔要给我折算。”
孤广城哈哈大笑道:“你是苗家姑娘吧!”花楚楚道:“看你的样子,好像看不起我们苗家姑娘。”
孤广城道:“哪里的话,你们苗家姑娘可不像汉家姑娘,一些事情比起来还是苗家姑娘爽快自然,不像那些汉家姑娘般扭捏作态。哎呀,你怎么把我的徒弟弄成这样了?柳尘缘,你是不是欺负人家了,然后没有想到人家武功虽然不高,但是有毒的暗器可不少,是不是?”柳尘缘道:“师父,你看她细皮嫩肉的,手上没有多余的老茧,这哪里像是长年劳苦的姑娘家。当时我还以为他是坏人!”
花楚楚道:“”“照你这么说,少林寺所有僧人武艺一定都很高强的是不是?”
孤广城哈哈一笑,对花楚楚道:“你说的有道理。我这徒弟说这话确实不太对。”花楚楚道:“你们是师徒?”孤广城拿过一定银子给了花楚楚,道:“没错,他是我的徒弟,诺,这是给你的。”
花楚楚道:“这不要那么多银子。”孤广城道:“我身上也没有碎银子,就都给你吧!”花楚楚突然跪下道:“先生,我见你的徒儿如此,再看先生的面容,就知道先生的武艺极高,希望先生收留花楚楚,教导花楚楚武功吧!”孤广城道:“你这是为何,姑娘啊,我们还有事,我们这是在赶路。”
花楚楚道:“我知道先生在赶路,要是先生不搭救花楚楚,那花楚楚迟早会死在这里。”滕碧玉道:“既然这样,你先把解药给我。”说着将解药扔给滕碧玉,道:“这是解药,只要口服下去,只需片刻就好了。”孤广城见花楚楚样子可怜,恻隐之心大起,道:“搭救你,你这是什么情况,细细说来就是,但凡能够帮助你的,老夫绝不会吝啬。”
花楚楚开始编谎道:“这片山林虽然现在是花楚楚的,但是以后就不一定是了。”柳尘缘道:“是不是那个地主老财达你家这片山林的主意。”
花楚楚点头道:“乡里有一个地主老财,人生的肥头大耳,大伙儿都叫他赵大头,他向来觊觎父母的这片山林,后来父母不幸因病去世,尸骨未寒之时他便拿来一契约,说这片山林是父母跟他租借的,半年之后就到期了,到时候这山林就是他赵家的了。”
孤广城道:“岂有此理,你们家里没有近亲远亲么,对此难道他们就不管,怎么见你受此欺负。”花楚楚道:“这个赵大头就是知道我家里人丁单薄,才会如此行事。”
柳尘缘道:“这人就是在明摆着要欺负人。”花楚楚道:“所以你们前来这里,我还以为你们是赵大头的人”孤广城想起家人被倭寇所害的情景,心下登时大怒,道:“欺人太甚,欺人太甚,我要去杀了此人。”
花楚楚道:“先生,还是算了罢,此人势力极大,此时他迟早会知道,到时候苦的还是花楚楚。”孤广城叹气道:“哎!你说的也对。”
花楚楚道:“我看先生的样子,就知道先生是高人,希望先生收留花楚楚,教导花楚楚武艺。”孤广城道:“你也是一个可怜人,既然这样,我便收你为徒吧!”花楚楚大喜,急忙行了拜师大礼,道:“花楚楚拜见师父。”说着磕了一个头。
孤广城道:“快起来,快起来吧!”滕碧玉道:“师父,此人的心底恶毒得很,你都看见了。”滕碧玉对花楚楚乘人不备而向柳尘缘施毒耿耿于怀,柳尘缘道:“此一时彼一时,现在我们都是同门师兄妹了。”
花楚楚表情诚挚,道:“师兄,师姐,刚才对不起!”说着鞠了一个躬。滕碧玉见花楚楚诚恳道歉,也不再计较。
孤广城道:“柳尘缘说的不错,此一时彼一时,我本是天穹派的弟子,从今起你们三人就是天穹派之人了,所以对于之前发生的事情都不要太计较了。”这三人道:“师父说的是。”孤广城对花楚楚道:“你可愿意与我们一道前去天穹派?”
花楚楚道:“花楚楚既然已经拜师先生学艺,师父要去哪里,花楚楚就去那里。|”孤广城道:“好!这我就放心了。”三人听了十分奇怪,不知道孤广城放心什么?
又听孤广城道:“听花楚楚所说,那个赵大头实在是可恨至极,既然花楚楚跟着我们走,那也不怕那赵大头找花楚楚的麻烦。”
柳尘缘道:“师父是要去教训那赵大头?”
孤广城道:“若是此人我不去好好地教训一番,我这个做师父的可就对不住花楚楚了。”
柳尘缘道:“这事情怎么会让师父动手,柳尘缘一人足够了。”孤广城道:“这事情你不能做,当我来做才是。”说罢对花楚楚道:“你带我们去找那人。”
且说前去赵府的路上,孤广城寻思这花楚楚最好不要到赵府去,但一想花楚楚有没有远近亲人,倒也无妨。
孤广城对柳尘缘道:“待会我去找茬,你要保护好你这两个师妹。”柳尘缘笑问道:“师父想什么办法去消遣此人?”
孤广城道:“此人欺人太甚,不管什么法子,总是要他好看的。反正待会你只消看好这两人周全就行了,以免叫我分心。”
柳尘缘道:“师父你就放心吧,此事交代给我就是了。”四人来到赵府所在的镇。孤广城来到一酒馆,叫了酒菜。
柳尘缘道:“师父,我们不是要去找赵大头么,怎么来这里?”
孤广城道:“找他之前,先吃饱饭。”店二上了一份菜,孤广城道:“二,劳烦你你找个笔墨纸砚来。”
店二道:“客官,这酒是吃饭饮酒的饭馆,没有客官要的文房四宝。要是客官要写东西,只要出门不远,那里就有一家写字的先生。”
孤广城道:“谢了。”孤广城没有扒拉了几口饭,连酒也没有喝几口,便道:“你们在此等我,我去去就来。”
孤广城走后,滕碧玉道:“师父这是怎么了?”花楚楚道:“他定是在想着怎么找茬。”三人食完饭,就见孤广城走了回来,看其样子似乎很满意,道:“你们都吃好了?”
柳尘缘道:“吃好了,现在可以出发了。师父这是在干什么啊!”孤广城道:“待会就知道了,我们走。”
由花楚楚带路,四人来到了赵府门外,大门处有两个狮子,门口有一人看门。看门人见有四人前来,阻拦且问道:“你们来此何事?”
孤广城道:“跟你家赵大头说,我来找他谈笔买卖。”那看门人打量了孤广城一番,心道:“此人居然敢叫我家主人的绰号,看此人的样子,定是来头不,我得赶快去说说。”看门人道:“你们在此等候些许,我去通告一声。”
孤广城道:“通告个什么。”说着就要与看门人一道入府。此时赵大头正在客厅里喝茶,孤广城四人穿过一个大院子来到赵府的客厅门前,叫道:“喂,你就是赵大头吧?”
赵大头一脸不悦,看着那看门人责问道:“这些人是什么人,他们是怎么进来的?”看门人来到赵大头身边,俯身附耳声道:“看此人的样子定是来头不,他们硬要进来,的根本就不敢阻拦,还请恕罪。”
赵大头也声道:“来者不善,你快下去找些人来,越多越好。”看门人直身对孤广城道:“这就是我们家主人,先行告退了。”说着就离开客厅。赵大头道:“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四位?”孤广城道:“难道你不知道?”
赵大头道:“我真的不知道。”孤广城的本意是要赵大头说出花楚楚的事情,但是花楚楚所说的事纯粹是胡编乱造,只有一点是真,这赵大头根本就是一个欺压百姓大混蛋,当地的百姓心里都恨死了他,只是其势力太大,大家都是敢怒不敢言。孤广城道:“怎么,之前欺负人的威风哪里去了?”
赵大头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我想知道你们来此到底要干什么?”孤广城道:“我是来跟你谈笔买卖的。”
赵大头道:“什么买卖,快说。”孤广城道:“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钱了。”赵大头冷笑道:“我赵府最不缺的就是本钱,单说就是了。”说着示意道,“你们先请坐吧!”便叫下人掇来四张椅子,孤广城四人各自坐下。
孤广城道:“有你这番话我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赵大头道:“那是当然,跟我赵家谈生意,只要能够赚钱,本钱从不考虑。”孤广城拿过一张纸来道:“这是你爷爷跟我的契约。上面写着要跟我买两个人,一男一女,女的十万两黄金,男的二十万两黄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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