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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伦列传——依诺小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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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两难之择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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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见沙罗身形一晃,长剑刺出,向阿拉瓦攻去。阿拉瓦弯刀早已拿在手中,挥刀格挡,依诺克与巴迪也是攻向沙罗,四人斗在一处。拉赫达尔却不过来,守在骆驼旁,以防三人逃跑。

    沙罗虽是以一敌三,但阿拉瓦是要杀之人,武艺又最强,沙罗的剑招多往阿拉瓦身上招呼,只抽空向依诺克与巴迪攻去几招。依诺克二人见沙罗多攻向阿拉瓦,都是奋力进攻,要为阿拉瓦分担。阿拉瓦更是奋勇向前,使的都是搏命的招数。纵是如此,沙罗毕竟剑法精强,斗到三十余合,三人渐渐抵挡不住。沙罗见阿拉瓦回刀慢了,长剑如电,向阿拉瓦腹部刺去,阿拉瓦大吼一声,不闪不避,弯刀向沙罗胸前劈去,却是要拼命了。沙罗冷笑一声,身子稍稍后退半步,长剑仍是刺来。这刀比剑短了几分,这下阿拉瓦劈不中沙罗,沙罗却要刺中阿拉瓦。

    一旁巴迪见情势危急,更不顾自己安危,挥刀砍向沙罗持剑的右臂,沙罗仍是冷笑,忽地手臂一弯,巴迪竟砍了个空,接着右腿一痛,已然中剑。依诺克与阿拉瓦见巴迪受伤,都是忙上前抢攻,刀剑高举,劈向沙罗。沙罗身子一侧,竟从这一刀一剑中穿过,右膝一抬,已顶中依诺克右腕,依诺克手腕一痛,长剑已然脱手,沙罗紧接右腿连环踢出,正中依诺克与巴迪前胸。这两下劲力非常,竟将依诺克踢得倒推数步,巴迪腿上受伤,更是站立不住,向后翻滚,二人双双倒在地上。

    依诺克受了他一脚,气息顿时一窒,胸口大痛,竟倒在地上一时动弹不得。只剩下阿拉瓦还在苦苦支持。阿拉瓦虽然悍勇,但沙罗剑法诡奇,武艺实要胜阿拉瓦一筹,再斗四五招,阿拉瓦已然身中两剑,血流如注。纵然阿拉瓦口中怒喝,勇猛不减,却眼见便要抵挡不住。

    依诺克知道情况危急,巴迪受伤,自己兵刃又失,三人已无论如何敌不过沙罗。依诺克心道:无法,拼死也要助阿拉瓦一把!当下强忍疼痛坐起,右手摸出怀中匕首,匕首出鞘,就要起身上前。却见那匕首上却有一大块暗红色。依诺克心中一动:这是那巨蜥的血迹。一瞬间,三人同斗巨蜥的情景又在眼前。依诺克忽地想到什么,猛地大声喊道:“巴迪!快吹沙虫埙!”

    巴迪一时没反应过来,道:“什么?”依诺克喊道:“快吹沙虫埙!丹克的沙虫埙,快!”巴迪不知他用意,但也慌忙从袋中掏出沙虫埙,用力吹起来,只听埙声呜呜作响。

    拉赫达尔一惊,慌忙查看周围。沙罗却是不为所动,仍是攻向阿拉瓦,招数间阿拉瓦左肩又中一剑。阿拉瓦虎吼连连,仍是奋力死战。忽地,众人只觉沙地微微摇晃,拉赫达尔身侧不远处,沙地猛地塌下。

    依诺克心中一喜,心道:运气不错,这附近有沙虫!巴迪也隐约猜到,依诺克是要用沙虫对付沙罗,当下忙翘首看去。却见那坑中探出一个沙虫的头,随即两条刀臂伸出,却比常人的臂膀长不了多少,接着沙虫身子钻出,三对曲足撑着地,却比只那一旁的骆驼稍稍高大些。竟是个个子极小的沙虫。

    拉赫达尔松了口气,嘴角一扬。那沙虫却似颇有战意,向拉赫达尔爬了过来。那红白二驼也是向旁躲开,拉赫达尔弯刀一举,向沙罗用漠国话道:“这家伙就交给我了!”当下就要上前。沙罗见他上前,便也不管沙虫,仍是攻向阿拉瓦。

    拉赫达尔哈哈一笑,提刀就要攻上,忽地沙地剧烈震动起来,那小沙虫身后的沙地猛地陷下,竟成一极大的陷坑,两条刀臂紧接伸出,随即身子探了出来,众人只觉一片阴影袭来。依诺克不禁惊骇,这沙虫竟比众佣兵击退的沙虫更加巨大,身上的甲壳是深褐色,长着深红色的斑点。拉赫达尔不禁喊道:“是赤斑沙虫!”那沙虫钻出沙地,前躯抬起,高竟三米有余,口中嘶叫一声,刀臂向下扎去,竟已将那小沙虫穿身而过。

    拉赫达尔哪敢迎敌,慌忙往一旁躲去。那沙虫抬起刀臂,将小沙虫甩在一边,便朝众人过来。巴迪道:“依诺,沙虫叫出来了,现在怎么办?”依诺克看看手中匕首,暗道:沙虫对巨蜥血最敏感,不知这匕首上的血还管不管用?当下也不顾这许多,抬手便将匕首向沙罗掷去。

    沙罗见这巨沙虫,也是脸色一变。眼见依诺克匕首掷来,本要格挡,却见那匕首软绵无力,未及身前已然落下,正落在自己脚边。沙罗不知这是何意,却听依诺克喊道:“阿拉瓦!快闪开!”

    阿拉瓦已明其意,忙向后闪在一旁,沙罗便要追击,却见那沙虫口中怪叫,已朝他冲了过来。沙罗也是惊诧,却见沙虫刀臂已然挥了过来,忙举剑去迎,两下里相碰,只打得沙罗身子微晃。沙虫更不停手,右刀臂紧接劈了下来。

    拉赫达尔见沙虫如此巨大,早已远远逃开了。依诺克三人也是闪在一旁,看这沙罗独斗沙虫。这沙罗真也了得,一把长剑竟与沙虫周旋起来。

    这沙虫使开两条刀臂,劈砍挥刺,朝沙罗猛攻,沙罗长剑舞动,格挡腾挪,这沙虫体型巨大,身披甲壳,沙罗纵然剑法高妙,但遇上这沙虫却怎派的上用场?虽然不致落败,却也渐渐处于下风。依诺克一旁心中暗道:沙罗并不常走大漠,对沙虫并不熟悉,只盼这沙虫能将沙罗杀死!

    却见沙罗身形一晃,躲过沙虫刀臂,脚下腾挪,向沙虫侧翼袭去。沙虫体型巨大,动作却不慢,但也快不过沙罗。沙罗两步已到沙虫左侧,长剑一挥,劈在沙虫前足,却只劈得沙虫前足一晃,砍不透甲壳。依诺克暗喜:便是沙罗也砍不透这甲壳!

    那沙虫受袭,前足微微收回,忽地猛地弹了出来,足尖如匕首般朝沙罗挥来。沙罗撤步闪避,又挥剑削去,仍是砍不透足上甲壳,沙虫前足刚收,中足又起,攻向沙罗。两替飞起,便如两柄短剑一般,连环进击。沙罗且战且避,慢慢又回到沙虫正面,沙虫刀臂一抬,猛地又向沙罗扎来。

    沙罗向后跃开,避开刀臂,方及落地,另一条刀臂又扎来。沙罗连连后跃,沙虫步步进逼,依诺克等人见沙虫越来越近,都是忙向后退去。沙罗仗着身法灵活,四下腾挪,与沙虫游斗,那沙虫身躯虽大,却也甚灵活,紧跟着沙罗。沙罗左突右闪,但沙虫两条刀臂,三对利足,竟是三面都有凶险,无论沙罗身在哪里,这刀臂利足都是如影随形。

    沙罗虽居下风,但阵脚不乱,后撤半步躲过沙虫右刀臂,眼见左刀臂横着削来,沙罗猱身避过,紧接便向沙虫身下奔去,想是看见沙虫身下空当。沙虫忽地一双刀臂撑地,左前足横在沙地上,猛地向前摆动,一阵黄沙向沙罗扑面而来。

    沙罗未曾斗过沙虫,不防它有此招,忙转身躲避。那沙虫趁他回头,口中咕噜一声,一口酸液吐了出来,直向沙罗而去。沙罗正躲避黄沙,只听脑后有风声袭来,忙向旁躲闪,但那酸液喷出便成一滩,甚难躲避,沙罗毕竟慢了几分,左半身中了一滩酸液。就听沙罗哼了一声,“嗞啦”声响起,沙罗左半身冒起白烟,左臂、左胸衣物化去,皮肤已然灼伤。依诺克等人都是心下欢呼。

    那沙虫更是不依不饶,两条刀臂连番攻来,沙罗仍是腾挪躲闪,但身上受伤,身法已不如方才灵动,都是勉强闪避。只听沙虫嘶鸣一声,左刀臂向沙罗当头劈下,沙罗已难躲闪,长剑一迎,硬架住了刀臂。沙虫右刀臂横着削来,眼见就要将沙罗拦腰劈成两截。依诺克与巴迪心都悬起,只盼沙虫能一击成功。

    却见沙罗右手长剑猛一用力,将沙虫左臂推开,足下一点已然跃起,避过横削,竟是落在了右刀臂上。沙虫左臂又是横着削来,沙罗仍是脚下轻点,纵身跃起,足尖又点在沙虫左臂。沙虫鸣叫一声,左臂一抬,要甩下沙罗,沙罗足下不停,借这一抬之势,腾空而起,竟已跃在沙虫头上。沙虫巨首猛烈摇晃,沙罗脚下劲力虚实变换,竟晃不下他。却见沙罗双手倒执长剑,高高举起,猛地向下扎去。那长剑竟扎透甲壳,直直从沙虫后脑之中插了进去。

    那沙虫哀鸣一声,巨体微微扭动,慢慢伏了下来。依诺克见沙罗竟然将沙虫杀死,心下大惊。正在惊惧之时,却见沙虫长尾渐渐扬起,尾末卷了上来,依诺克仿佛听见那时扎克雷在喊:“小心尾针!小心尾针!”

    依诺克猛地惊觉,却见沙罗就要拔剑跃下,依诺克猛地高声喊道:“沙罗!”沙罗一愣,朝他看来,随即冷笑一声,拔出长剑正要跳下,就听“噗”一声,一根刚刺从他身前穿出。沙罗低头看向身上刚刺,眼中满是难以置信,勉力站立片刻,身体摇晃,终于从沙虫头上栽倒下来,倒在沙地上。

    那沙虫尾巴也渐渐垂下,身体伏在沙地上,不动弹了。依诺克三人见沙罗与沙虫都死了,都是长出一口气。三人互相对视一眼,依诺克走上前去,捡起自己的匕首,就要说话,就听远处一人道:“哈,到底是沙罗,竟然把沙虫杀死了!”三人看去,却是拉赫达尔,就见他来到近处,口中道:“好了,接下来就是把他们三个……”拉赫达尔走到近前,却不由呆了。他本来躲在远处,见沙虫倒下,以为沙罗得胜了,走到跟前才知道,沙罗也已死去。他见依诺克与阿拉瓦逼了过来,巴迪也一瘸一拐走到近处。他知道形势不妙,忙要转身逃走,依诺克几步已拦住他去路,阿拉瓦也提刀堵住另一侧。

    拉赫达尔知道难以逃跑,脸上慌乱,左右看看二人,居然“噗”一声跪了下来,跪倒在依诺克面前,哀声道:“依诺克,求求你别杀我。求求你们别杀我。”

    三人不意他跪倒,都是一怔,依诺克道:“你们害死那么多人!有没有想过不杀他们!”拉赫达尔道:“依诺克,我错了。我不该贪图钱财。我把钱给你们,你们别杀我。”说罢伸左手往怀里掏去。依诺克见他手入怀中,心下警惕,厉声道:“别动,把手伸出来!”拉赫达尔只得将手慢慢伸出,口中道:“别杀我,我可以告诉你很多秘密,你问我什么我都告诉你。”依诺克心中一动,道:“那你告诉我,你们为什么要杀阿拉瓦?”

    拉赫达尔道:“好的,谢谢谢谢!我都告诉你们。”说着右手扶住了依诺克的左足,竟跪拜起来。依诺克道:“好了,快说……”依诺克刚要催他,只觉身上一麻,如遭电击一般,竟是浑身抽搐,慢慢向下栽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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