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陪着妹妹去相亲（一）
程大贤一天中心绪不宁！在学校遇到了贾老师也只是笑笑。有老师打趣他这星期天定是往大湾跑了。他也晒笑一番。
同样的，父亲程长生也急得似热锅上的蚂蚁。今天，重新的丈量村里土地了。村长和每家当家的男人又开会了，自留地不分，只分沙地和水田。山林没得分，那是村上的。要是自家开荒荒滩或沙地，那是各个家的事情。人口么，还是那话，三五天里订下的，能带回家敢拿出身份证登记和村上签字按手印的都算。都是一个村子的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村长一说，没有人敢反对。
程大贤晚上放学回家来，看到了母亲和程大兰，程大妞也回来了。他一喜，问了句。程大兰没有睬他，倒是程大妞对他挤了挤眼睛，意思是她同意了。程大贤一见，舒了口气，抻了手给程大妞竖起了大拇指，点个赞！
程大贤喊了声杜三芳，母亲一笑，脸上带有喜色，拉了他到了房里，声道：“大兰子同意了，但是说了只见一见，帮你一次，糊个一段时间。到时候你可别干涉他俩成不成，好不好？”
程大贤一听，点点头，应了声，道：“我就是这意思。贾老师说也是这意思。都什么年代了？都改革了！他俩不成了倒是更好，不然还被别人笑话说两家换亲呢。何况那渣得堂都不了，大兰子还，都不够婚姻年龄，他家等不起的。”
母亲杜三芳一听，笑得可喜了。“等下你还是去跟大兰子讲下啊。她要这面子。明个啊你就跟贾老师讲，后天成啊你就带着大兰子去会会那渣家人。这事要趁热打铁，村里都开会了。后天文梅那男的家就要来人到你二舅家看了。这事就这般的定下了。那男的家讲好了后天带一百块钱过来随礼。你二舅本来嫌少。那男的亲戚家讨饶，说家里实在太穷，没有钱。这一百块钱都是砸锅卖铁的钱了。你二舅红了眼，差点就发火了。后来还是文梅讲了好话。那男的现在在学手艺，学木匠。你二舅一听，心里就欢喜了。这男的要是有份职业要么就要会个手艺，光会干田地里的活一辈子有什么好歹呢？你要是跟渣老师成了，大贤子，也是你的命好。你上战场那会子，我不放心，偷偷的找了山南程瞎子给你算算命。他说你这几年运气不错。果然，你没死回来了。还搞了老师，这如今又分田到户，你就碰到了渣老师。那天村长讲的不假。渣老师她老子以前是大湾一把手，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她家有人，你俩成了，都还年轻，往后赶上政策再考，再找找人，定能转为正式的老师。那样你俩是双职工，哎呀，真是你老程家祖坟上冒青烟。所以大贤子，你要争取努力啊！”
程大贤一听，点点头。似乎美好的未来就在眼前。他不相信命运，认为那是迷信。但是他能理解母亲的一片心。至于娶了渣老师，往后能利用渣老师家的人脉什么的，他倒是没有想，或二十岁的年岁上想不到这么的多。他觉得渣老师就是土岭山上的一朵正盛的野菊花，芳香四溢，沁人心脾，而他程大贤就是走了狗屎运的人给碰到了。他要好好的呵护她，让她一辈子都很灿烂芬芳。他知道自己就是属牛的那种人，没有冲劲，但是被牵了鼻子或被被生活逼迫着走，他会忠实的无条件的去执行。自从见了渣老师后，他觉得她就是那样的人，可以给自己鞭策与力量的人。所以，这两天里他特别的想那渣老师。但是这份心思他只能隐藏在心底。今晚上母亲能带来好消息，他很激动，有种想哭的冲动。
当晚上，程长生回来后，说了今天村里丈量土地这事，还说了能定的人家就在这几日定下就算，或者将人带来带了身份证在村里登记，写个声明签字按手印也算。杜三芳将大兰子事说了，又将杜文梅的事说了。程长生吃过晚饭后去了趟杜二才家，问了问。程大贤的事当着大兰子面他没有提，也没有再吼大兰子。大兰子也没有吱声，就如空气。倒是吃完饭后，程大贤见她在洗碗，悄悄的进了厨房，咕隆了好几声，才道：“呃，感谢你啊！大兰子。明天我就跟贾老师讲，叫她去联络安排下。不行后天我们就在哪见一见。……你就算帮哥哥这个忙了啊！”
程大兰停了下，叹了声，道：“我还，我知道强扭的瓜不甜！我都是帮你。那渣老师么……你看好就好了。反正那渣得堂我是看不上。我先告诉你！……往后，你要是跟渣老师逼迫我，我可不会跟大姐样就屈服了。……你们要是那样子对我，我就出走……反正我也认得字，有手有脚的……”
程大贤干笑了番，道：“是的哦，知道了。感谢你哦！”
…………
第二日程大贤和贾老师说了。贾老师一听，拿手指了指程大贤，说了好几个好。又说，昨晚上她见了渣老师，渣老师说他们学校有人在点拨着她相亲。那男的还是县上的，比渣老师大几岁，是个正式的干部，不过就是脸上有些天生的胎记。就因为这缺点一直没有娶到人。不过如今他转正了，这人啊就眼光不一样了。原来是人挑他，他现在是挑人家。渣老师那学校的老师给他看了学校老师的合影照片。那上面有渣老师。那人一见啊，就喜欢上了渣老师，托了人，说无论如何也要和渣见见面。那老师急，说了这星期天可否一见。渣老师拿不准，说刚跟你相了亲，你家虽然家底子薄，但是你人不错。她哥也说你不错，能靠得住。我呢，当然要替你说话了。说你家在做工作了，你家妹子定会答应见一见渣得堂的。要她缓一缓，先不能答应下来那老师去见那干部。渣老师点头答应了。但也说了，过了这个星期天后你家要是还没有答复，就算了，就不讲了。你今天能这样说，我很高兴！没有白费口舌。
程大贤听了贾老师的话，有些失望。他的内心莫名升起了一顾失落的情绪。渣老师被她视作女神，俩人那般的相处了一天，他认为渣老师应该也会和自己一样，惦念着对方，想着他。可惜，渣老师却又要相亲了。她是朵芳香的野菊，惦记着她的人可不会是程大贤一个。但是程大贤多么的自私与渴望着渣老师这朵野菊只为自己一个人而芬芳着呢？
程大贤回家后可没有这般的照搬贾老师的原话。他说贾老师见过了渣老师，说看上了自己，觉得自己人靠谱。他哥也认可。倒是大兰子不屑，说当然认可了，还不是为了她哥么？能有个机会是个机会，不然那渣得堂就要一辈子打光棍！这回，程大兰是祖宗，就连父亲程长生也不吼了。她爱怎么说就怎么说。
这晚，程大贤做梦了，梦到了渣老师和那丑干部相亲了。渣老师哭啊，哭得他看着都伤心死了。
天亮了！程大贤吃了早饭急匆匆的就去了学校。贾老师今天又迟到了。见了程大贤，一把拉了他到了外面，声道：“程啊，我今早和渣老师讲了。她高兴坏了。说下午她就请假去县里找她哥回来。中午你回家叫上你妈和你妹子，四点到学校门口来，我俩提前一节课走，到时候和杜校长请个假。我们就去渣老师家见个面。渣老师说请我们吃晚饭。可以吧？”
程大贤一听，喜不自禁！他点点头，应了声好。贾老师也相当的高兴。
中午，程大贤回家一讲，程长生相当的乐意。倒是杜三芳有些想不通。她说大贤和大兰子去不就行了么？叫她去干吗？程长生吼道，当然是长长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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