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浪的气息逐渐减弱,滨海之城的近貌逐渐出现。粗犷的颗粒感建筑接连而起,大多数城民穿着与宁甘别无二致的粗布短衣,也有少数人与鱼江表有同样的儒士风范。
然而在城池里某些亮光闪闪,宏伟无比的高楼楼顶上,有几位气质与杨友姬相仿的青年正悠闲地躺在极尽奢华的露天睡床上享受早晨日光。其中有一位青年的身边尤为夸张,竟是大大小小数十个妙丽女子服侍一旁,含情脉脉,波光粼粼,好不娇媚。
气息感知下,那几人都看向在集市中穿插而过的杨友姬,虽是俯视,但无一人有蔑轻意向。杨友姬比他们更早发现这群不务正业的潇洒公子哥,但始终没有抱以回视。
杨友姬静静地走到那栋聚满公子哥的楼底下。门口两个护卫远远看见这标志性的长弓,恨不得跑出去迎接,待到杨友姬来到时,两个护卫早已激动得话都说不利索。
“稍安勿躁,此次出行半道而返,但也不是毫无收获。我先上去也与他们碰个面,稍后与大家办宴喝酒。”
“是是,杨少爷,花花姑娘可是盼你的紧呐!”其中一个护卫挤眉弄眼。
“杨少爷,我现在就去通知大伙少爷回来了!”
杨友姬穿过正门,此处正是杨友姬所持家业柳逝楼。而花花姑娘是杨友姬的相好,在此楼也有女主人之势。
此处小表一下流河二十八王的阵营归属。流河第二王是一位星占风水大师,航海途中,在孤零零的大海上观察起了星象。
流河第二王将星象划分为若干区域,称之为二十八宿。又将这二十八宿按照方位均分为东西南北四宫。
并用动物形象来称呼各个区域。东方青龙,南方朱雀,西方白虎,北方玄武。
流河并不平静,二十八王之间除却头几位王座,也频频有争执,不仅是为了地盘资源的抢夺,还有王座的名次排名。此处再提一事,排名每两年一变,但十一年来几乎没有过变化,但流河王座却因各种意外和不意外的事件死去,自然,流河有无数的接任者,但只有一个接任者,成为新王座。
排名的变化,往往就是因为王座的死去和新王座的继位。
做出排名记录的是公认的流河第二十八王徐冰舟。因为此人没有势力可言,同时实力强悍,无人知其能力。
唯一一次旧王座死,新王座生而没有导致排名变化的是流河第十王。新任王座之人异常年轻,名为项莲生。也正是因为那一次动荡,让世人明白了还有械气双能的高手存在,而画师黑夜之威,一度流传到黑甲国内陆。
按住话头,此时杨友姬已经上到楼顶。
放眼望去,远近还有好几处像柳逝楼一般的高楼大栋,好不蔚然。这些分别是青龙楼朱雀楼白虎楼和玄武楼。正是那些抱团王座们的滨海聚集地。
像柳逝楼这般独立的建筑也不乏存在,但规模上来说,柳逝楼隐隐约约压过其他楼一头。
“哟,杨少爷凯旋了。一路上可有逸闻趣事让小弟知晓知晓?”一位面容近妖的青年讨好说道。
“是啊是啊,谁不期待啊。”其余几位青年都附和道。
“什么凯旋,我看是让人灰溜溜地赶回来了吧。”在美女丛中,传来一声中性十足不失飒气的嘲讽之音。
杨友姬尴尬一笑,道:“差不多,差不多。”同时眼神示意其余青年赶紧各回各楼,各找各爹去。
“是啊,还不走?准备光明正大地旁窥什么?小心老娘扁的你们找不着东西南北!”中性的嗓音瞬间变得无比柔和,但说出来的话却是某种武力威胁。
几位青年闻声而逃,而那声音主人周围的侍女们似乎受到了什么挑逗,也纷纷羞红了脸退场。
一时,海风静止,但腥腥气味没有消散。空气似乎稀薄起来,带着海腥味使人略微窒息,充满了丝丝欲望。杨友姬喉咙干渴起来,身体前倾,他看见躺着不知多久的最后一名青年起身。
一位身材高挑的女子眉目含情。
“杨少爷,怕不是真的灰溜溜回来吧?”青年女子巧目倩兮,似是打趣,似是埋汰。
“花花,我自己都不知道算不算灰溜溜的回来,但马上你就要光溜溜的了。”
“呀!”
随着一声惊呼,杨友姬按住了花花,扑倒在床上,在一只手感受着美肉媚骨的同时,另一只手却散出淡淡光芒,旋即四面墙壁从地面升起。细看下,楼顶的地板变薄了几分。
出楼的几个青年自然听到了楼上花花的惊讶声。
那名妖冶面容的青年哀叹道:“什么时候我也能盈盈一握像花花姑娘这样的美人啊,哪怕只有一次也好,唉~”
“少来了你,谁不知道你滨海色中恶鬼之名啊。滥情说多情,下流说风流,哈哈哈。”
“人生无趣,无趣啊。”仿佛被揭穿的不是这个人一样,仍然发出言不由衷的感叹。
······
城外,林福将一路上发生过的事情都与宁鱼二人讲述说来,并无隐藏。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样,总之我们先进城去吃点东西吧,一直赶路,也该休息休息。”
“对,酒公子,来比拼比拼!”
“······”
三人向着先前杨友姬去往的方向进城。
······
王太发现酒的气味很早之前就不见了,不,是酒的气味被甩在了远远的后面。
但他心中有种灵感,这两人不可能偏离河流前行。
此处是众冢啊。王太犹豫决定先回西戍坡做些整顿,再入众冢。
但这念头一经升起,王太竟恐惧于转身迈开步伐,光是转身就已经似乎非常违背自己的内心。
王太崩溃了,往前茫然地走了两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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