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俑武将见其不肯松手,对着那少女又是一阵阴风入耳。
少女只感觉耳垂阴凉阴凉的,貌似还有一个幽魂哭丧一般的冥冥之音在不断地回响。
她心中的恐惧犹如一颗炸弹在脑中忽然爆炸,瞬间填满整个脑袋,随即一双眼球瞬时突出且眼神茫然地摔倒在地。
晕死过去的白衬衫少女没有他人的扶持,也跟着滑落地面。
她的头部开始溢血,流淌在水泥地上,引起在场众人的惊慌失措,恐惧的尖叫声此起彼伏。
秦俑武将眼疾手快,大手乘机拍在白衬衫少女的天灵盖中,一阵黑气缭绕其上,少女的魂魄便被他抽离身体,抓在手上,极速退走。
秦兽见状,大喜过望,鬼笑连连,带着其余鬼卒上前吹起阵阵阴风,欲要为其断后。
在场众多的少女不明所以,只感觉自己犹如身在荒郊野岭的坟山之中,鸡皮疙瘩莫名起了一身。
其中有一名少女又转眼看见躺在地上的白衬衫少女,不知道联想到什么,只听她哭喊起来:“不好了,死人啦,救命啊!”
多名少女自然而然地人亦,都在齐声尖叫:“死人啦,救命啊!”
秦兽眼见这么多人一齐大喊,心中也有点担心引来那些抓鬼大仙,毕竟自己做的勾当有点见不得光,遂对着最近的一名少女大脚踢过去。
只见那名少女也不知道怎么着,忽然觉得鼻子极其酸麻,遂不受控制地弯腰打个喷嚏。
但她用力过猛,整个人踉跄摔倒在地,然后本能地转眼往白衣少女看去,极度恐惧的神情瞬间爬满她脸上的每一个毛孔,大喊道:“有,有,有鬼啊!”
秦兽“嘿嘿”直笑,翻身上了秦俑武将拉着的一匹泥头马,调转马头,直奔抢了白衬衫少女魂魄的秦俑武将追去。
事发地点的围观人群越来越多,自是有人报警的报警,打120的赶紧打120,还有人见其中少女一直喊有鬼,也往精神病院打电话求救。
而另一边,秦俑武将抓着白衬衫少女的魂魄,左拐右拐,卷起阴风阵阵,路边树叶莫名吹出排山倒海般的呼啸尖声,引得路人的后脊背凉凉。
等它带着白衬衫少女出了交趾郡,来到郊区的一个长途汽车候车亭中,才停下来。
他不断回头望去,正是在等待他的主子,秦兽。
忽然,“嗖”的一声响,掠过他的耳边。
秦俑武将做贼心虚,惊出一个神跳。
紧接着,“砰”的一声接窘而至,秦俑武将便看见一把大剑硬生生地插进了他身前的地面上。
“哪里来的恶灵,在这里草菅人命,祸害少女,就让我这个整条街最靓的仔,给你一个灰飞烟灭,永世不得超生!”
秦俑武将闻声看去,心中惊出一身冷汗,那不是聊斋派经常外出抓鬼降魔的秦授么!
秦俑武将深知,这家伙对鬼怪阴险的很。
别看他在聊斋派内不喊不吠的,在外面可是个下手狠辣的家伙,动不动就让鬼灰飞烟灭,动不动就让妖魔永世不得超生,比主人秦兽还要兽性大发。
跑,必须赶紧跑!
秦俑武将撒腿便跑,卷起一阵黑气,拎着白衬衫少女的魂魄飞奔。
秦授出现在了屋顶之上,刚好一阵夜风袭来,修长的外套对着月光迎风招展,咋眼看去,真的是这条街最靓的仔。
他看见秦俑武将慌里慌张,手里又拎着人形之物,看上去比乱坟岗那些孤魂野鬼的质量要重些,估摸着是哪里来的新鬼。
但秦俑武将什么时候有权勾魂了?
这家伙明摆着就是强抢民女,实在是可恶。
这种事情,自己也就偶尔偷偷想一下,从没敢实践,别人,就更不允许这样做。
必须出手,英雄救美!
极富正义感的秦授决定先放下寻找秦兽的事情,双手背在身后,整个人冷酷冷酷地向前滑行,顺便手掌大力一吸,大剑便破空飞回他手中,帅气至极。
秦授喝道:“哪来的恶灵,当年秦始皇没教你们,谈女朋友不能用强吗?”
秦授的声音像蝙蝠的超声波,在冥界空间不断震荡,犹如夜深人静的时候,耳边不断出现的那种“莎莎”声。
但在秦俑武将听来,却是如铜钟大响的声音,心中着慌,暗道完了,完了,煞星来了。
他的脚底黑气大涨,慌不择路地奔逃,还不忘反驳:“我家爷说了,用强可以把生米煮成熟饭,节省时间。”
“放屁,我要你灰飞烟灭!”秦授更是怒喝。
被秦俑武将拎在手中的白衬衫少女在颠簸中,看见酷酷飞来的秦授,再听那一声救她的怒喝,犹如看到白马王子的天籁之音,正踏着彩来救她,大喊道:“救命!”
秦授听见这一声喊,更是激起某种雄性荷尔蒙的爆发,还有英雄主义者的挥发。
他跳落地面,手一招,大剑直奔秦俑武将而去。
秦俑武将急切中,丢掉白衬衫少女,抽出腰间残破不堪的铁剑,回身“铛”一声,整个身子便被大力打倒在地,铁剑折断,整条阴森白色的手骨都被震碎了两根手指。
秦俑武将眼看秦授快到跟前,逃是逃不了,竟然一反常态,一脸嚣张喊道:“本将军乃是阎王女婿府中的人,谁敢对我无礼?”
秦授站定,随手抽回大剑,闻听对方是阎王女婿庄出来的秦俑武将,竟是错愕了半秒,顿在那里。
秦俑武将见状,没想到阎王女婿庄的金字招牌在秦授面前也能凑效。
他心中大喜,刚好身旁走过一只母狗。
秦俑武将竟然伸手便去勾母狗的魂魄,搂在怀里,对着秦授耻高气昂道:“我连母狗都不放过,何况我家爷是那样的霸气又猥琐,怎么可能会放过一个女人,我知道你是嚣张跋扈的秦授,但你敢管吗?”
秦授更是错愕,随即反应过来,大剑也不用了,反手就是一巴掌,“啪”的一声,扇在了秦俑武将的脸上,把他脸上挂了两千年的丝丝黑肉干给扇落了些许,掉落地上,刚好砸中路过的一只蚂蚁。
秦俑武将大怒道:“你打我,就是打我家爷,那可是阎王爷的女婿,你看清楚了!”
秦授冷哼一声:“老子就借你,打那个渣滓的脸!”
秦授左手拎着秦俑武将,右手一连打了十几个巴掌,把他头上稀稀拉拉的几根毛发打的左右甩摆,随风飘荡,怀中母狗更是趁机溜走。
母狗回头恨恨地瞪一眼秦俑武将,再满眼桃花般地看了一眼秦授,才奔回旁边倒地不起的狗身。
“你,你,你竟然敢动手!”秦俑武将一脸难以置信,呆愣在那里。
秦授眼看秦俑武将被打的头晕脑胀,一时不知东南西北,刚好肚子有点回音,菊花对着他放了点连环甲烷,这才回身问那个白衬衫少女,道:“你是刚死的?怎么就被他抓了?”
白衬衫少女哭哭啼啼,呼吸急促,本就身材丰韵的她,衣服扣子更是摇摇欲坠。
兔子总是喜欢蹦跳的,但被无情禁锢了。
秦授的眼珠子瞪圆了,唾液吞了三五口,看的白衬衫少女以为他是在担心自己。
她闻到随风飘散过来的丝丝甲烷气味,想到是他体内的真气,脸颊瞬间飞起一朵红晕,嘤嘤嘤地哭道:“男神,你不想知道我的名字吗?”
秦授错愕!
白衬衫少女又道:“人家叫苏妲己,在那边跳鬼舞步,正高兴的时候,忽然摔倒摔死了,就被这个色棍抓走,男神你要救我啊!”
秦授听了,大怒道:“黑灯瞎火的,竟然敢做这种事,等老子折磨他一番,再让他灰飞烟灭。”
秦授一把大剑插进秦俑武将的肋骨,犹如晒腊肉般地挂着他的满身白骨,来个三百六十度的空中旋转,眼角却是看到对面来了一队鬼卒,正如阴兵借道,冷酷且无情,见人勾魂,见鬼诛灭,吆喝而来。
秦授定睛一看,对方为首之人正是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那个家伙,秦兽。
原来,秦兽在不远处等了半天,不见秦俑武将把白衬衫少女抓来,担心出了事故,耽误他在小树林的春宵时间,随即赶过来。
千巧万巧,这分魂遇上本尊,他隐隐又感应到某种悸动,同时心中早已起疑,对方为何与自己长的一模一样?
秦兽打个眼色给随行鬼卒,随行鬼卒走出一人,喝骂秦授:“你谁啊,见到我家爷,却不让道,要脸不?”
秦授看着对方的嚣张跋扈,将挂在大剑上痛的呼呼鬼叫的秦俑武将甩落下马。
当他正要开口对骂两句之时,秦俑武将却是一眼认得来人正是主子,连忙扯着嗓子喊道:“救命,驸马爷救命!”
秦兽眼见一向为所欲为都无人敢管的属下被人这样随意摆弄,遂暗自多了一个心眼,问道:“是哪位大仙如此赏脸,为天地主持正义还如此仁慈,留他小命?”
秦授看着秦兽那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面,心绪有点波动,面上却是语气平静地答道:“秦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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