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萍翻身起来了,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吓得浑身直抖。
吴翠莲下了床,侧耳听了听说:“是有人在砸门。”
“啊,这个时候砸门,肯定是坏人!”李春萍害怕了。
吴翠莲淡淡一笑,“有神灵在,谁来了,咱都不怕。”
开了房门,到院子里站了一会,又笑着进来了。
对李春萍说:“你自己去看看吧,这事儿我不。”
李春萍来到院子里,听到了大门外,有个人正在大喊:“无为仙姑,李春萍在这里吗?”
喊话的人,正是草张。
李春萍边往大门口走,边责怪草张:“半夜的,你小点儿声,吓死我了!”
草张立刻笑了,“只要你在这里,我就不喊了。”
李春萍开门栓,草张冲进来,一把抱住了他。
李春萍推开了他,“碰我,找你的明星齐姐去吧。”
“找他干么,我又不要签,”草张笑着说。
吴翠莲走过来问:“你俩是进屋,还是继续在这里聊啊?”
草张说:“我去吧,明天早晨来。”
太阳升起时,草张和一群娘们儿,一起上了山。
草张问们:“你们上山干么?”
“拜神啊,青峰观里的神,可灵了,”一年龄大的妇女说。
“以前怎么没人拜啊?”草张问。
一个小媳妇说:“以前不道啊,早道这么灵,早就来了。”
“就是呢,我家老母猪昨天跑了,我来问问神仙,去哪里找,”一个三十多岁岁的大嫂说。
草张笑了,“这个也能问啊?”
那个小媳妇告诉草张,这庙里,男人不能进,进了就会阎王爷去,锅里炸,让草张小心点儿。
草张笑得岔了气,“我不怕,我正练童子功呢,还不个男人。”
李春萍在外面扫台阶,老远就看到他们了,问草张,“你领这伙大嫂来,要干么?”
李春萍以为,草张怕不走,是让这伙大嫂来劝的。
草张说:“是这伙大嫂领我来的。”
进了院子,这伙大嫂,排好了队,依进正殿,烧香烧纸跪拜。
草张注意,那丢了老母猪的大嫂。
轮到时,他也跟着进了正殿。
吴翠莲站在供桌旁边,导着个进来跪拜的人。
大嫂们对客气,张口必称仙姑。
那大嫂,跪在下面,把家里丢猪的事,说了一遍。
磕头后,要起身离去时,吴翠莲告诉:“神仙说了,你到家后,猪就来了。”
那大嫂激动地说:“多谢仙姑,我会来上香火的。”
大嫂们都拜了,相约着一起去。
草张对李春萍说:“咱俩也一块走吧。”
李春萍说:“我还要在这住几天呢,你自己走吧。”
吴翠莲说:“我静惯了,不习惯有人搅。”
李春萍不好说么,跟着草张走了。
下山时,草张一直着李春萍的手,紧跟着那丢猪的大嫂。
他们一直跟着,进了一个老龙湾的小村子。
还好,大嫂就在村头住。
大嫂家的院门敞着,进门后,就直奔猪圈。草张也紧跟在后面。
猪圈门不高,一眼就瞅见了,一头老母猪,躺在猪圈当中,哼哼唧唧地甩着尾巴。
大嫂高兴得直拍巴掌,“神仙太灵了,明天我去,拜谢他老人家。”
草张也纳闷,“这无为仙姑,还修成逍业了?”
从卫生室经过时,碰到了张一针,一瘸一拐走了出来。
“友啊,听说你在县医院上班了,”张一针一脸的媚笑。
“临时工,毕业了,还得咱村,”草张说。
张一针心里暗骂:“你个王八羔子来,还能有我的好吗?”
他看了看李春萍说:“你要来,人家这姑娘不会跟你来吧。”
李春萍对张一针笑着说:“这里多好啊,我就喜欢到这里来。”
草张想起了个事儿,问张一针,“二大爷,那个吴运昌,是你家亲戚吧?”
“哪个吴运昌?”张一针装糊涂。
“把我草药走,旗子扯下来那,”草张笑着提醒张一针,“你告诉他,把我旗子丢了,他还得给我挂上呢。”
草张走远了,张一针狠狠吐了口唾沫,“你老几,一个小虾米,敢让人家来给你挂旗!”
草张爹娘,站在大门口,翘首张望。
看到草张领着李春萍来了,老两口长舒了一口气。
他娘转身进了家,他爹还在大门口等着。
李春萍紧走几,过来向他问好。老头儿忙不迭地答应着,手都不道往哪里了。
进了屋门,他娘正忙着,往桌子上摆饭,招呼李春萍坐下吃。
吃了,李春萍对草张他娘说:“大娘,你的饭,好吃。”
他娘喜得合不拢嘴,“那就在这里多住几天,我天天给你。”
草张说:“得去上学呢。”
“我不想上学了,就在这待几天,”李春萍说。
草张他爹娘连声说好,草张皱了下眉,“好么,会学校开除的。”
王富跑到办公室,跟柳依依说:“草张和李春萍闹掰了,两个人都旷课呢,应该汇报到学校里去。”
柳依依说:“你得太宽了,只盯着张友就行。”
从办公楼出来,王富听到有人喊他,扭头一看,竟然是张一针。
“老张,你怎么来了?”
张一针揉着腚巴骨,“你这傻小子,也不道家看看媳妇。”
“我媳妇儿怎么了?”王富问。
“没怎么,把你爹伺候得好着呢,”张一针撇着嘴说,“我在家里听说,草张闹得挺红火啊。”
“不就是傍了个明星嘛,”王富酸溜溜地说。
“不拾掇了他,这小子混大了,咱可就压不住了,”张一针满脸的忧虑。
“你有啥好法子?”王富着张一针,进了树丛里,找了个石凳,让他坐下来。。
张一针冷笑了几声,“富,你敢不敢豁出去?”
“只要能扳倒他,么,我都敢!”王富咬牙切齿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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