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乔都快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他居然让她洗碗?
她再重复了一遍,指了指面前的空碗:“你让我洗碗?”
宋时霈莞尔,自然的点了点头:“我煮饭,你洗碗,公平。”
顾南乔不满的眯了眯眸子:“你还没得到手呢,就开始压榨我,暴露本性了么?”
之前她在这里,宋时霈就没让她干过活。
连让她喝红糖水,都是哄着她喝的。
现在态度大变,都让她干活了!
宋时霈扯了扯唇,他后背靠在椅子上,一幅老神在在的模样,手指在桌面轻点,嗓音不徐不疾:“那你想要我怎么对你?宠着你,让你十指不沾阳春水,到了饭点张嘴吃饭,下午出去玩,晚上回来睡个觉?”
顾南乔想了想,漆黑的眼神直直盯着他,透露出一股正是如此的意思。
宋时霈眼眸里覆着一层薄薄的笑意,从椅子上站起身,走到她面前,骨节分明的手掌揉着她的头顶,就跟安抚小动物似的,“我这儿可不是酒店,我也没请任何保洁阿姨。”
“所以,所有的家务我们要两个人一起分担。”
见顾南乔仰头看着他,一脸还有话要说抗议的意思。
宋时霈拎着她的衣领子,一手拉着她手臂,把她从座位上拉起来,轻拍她肩膀以示鼓励:“乖,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顾南乔看着他一脸鼓励又温柔的模样,心里忍不住腹诽,这个老奸巨猾的男人,说起来一套一套的。
但她也没蠢到被他两三句话给忽悠了,“你就是把我当成一个工具人,让我来干活的。终于有人来帮你干活了,你可高兴了吧。”
宋时霈扬眉:“如果客人到访,他吃完饭你会让他去洗碗吗?”
顾南乔抿了抿唇,这点基本的礼仪素养她还是有的,“不会。”
宋时霈:“所以?你觉得你是客人么?”
顾南乔:“那我现在算什么?”
她眼睛眨都不眨,直勾勾的盯着他看,仿佛在逼着他给一个准确的答复。
他们相隔几天再见面,却彼此都知道,相处方式和心境比起之前有了一个飞跃的升华,但就是嘴上没挑明讲。
顾南乔的性格和宋时霈是截然不同的性格。
宋时霈就像冰块,他性格沉静,什么事情都能憋在心里不说,耍手段都是阴着来,让别人到死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得罪了谁。
而顾南乔不同,她像一团火,冲动激情,张扬又放肆。她什么事都明着来,根本不怕你知道是她干的。
面对感情也一样,她不稀里糊涂,一旦确立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她就会朝那个方向走。
现在她需要他给一个交代,她不想住在他这里以不明不白的身份,等哪天他妈妈问起她是谁,他又用一句朋友给打发了。
顾南乔目光灼灼,紧盯着男人不放,一寸不避,不想错过他脸上任何一丝破绽。
腰肢突然被一只有力的手臂搂住,脚步摇晃往前一步,扑进男人的怀里。眼前黑影压了下来,男人清冽好闻的味道铺盖天地袭来,她对视上男人深情款款的桃花眼,心跳扑通扑通直跳。
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
感觉唇瓣被温柔的触碰,描绘着。
“你”顾南乔刚想说别想用美男计糊弄过去,声音就被吞没了,她呜咽一声,被他高超纯熟的吻技带的意识都逐渐飘走。
整个人像身处云端般飘飘然的,他吻的很仔细,很温柔,让她舍不得挣扎打断,有种被如视珍宝般呵护的感觉。
直到他松开了,她还沉溺在刚刚温柔的吻技里,他每次的吻都是又急又深的,这是头回这么吻,她双臂搂着他的脖子,靠在他怀里轻喘。
宋时霈温柔似水的嗓音低喃:“顾南乔。”
她闷闷的像蚊子般,嗯了声。
他手指将她耳边的发丝勾到耳朵:“你是这儿的女主人。”
一句话,惹得顾南乔芳心大乱,她脑袋一片空白,什么想法都没了,这句话就一直循环在她的脑海里。
扑通、扑通,扑通。
他们相拥着。
她清楚的听到两颗心似碰在了一起,快速有力,清晰的跳动着。
唇角掩盖不住的微微翘起。
眸里波光潋滟,她无比肯定自己这一刻,真真实实的心动了。
她踮起脚尖,重重的朝他嘴唇盖了个章,就像是留个属于她的记号般,这个男人总算是她的了!“这个答案,我满意!”
宋时霈轻笑,拍了拍她臀部:“满意就乖乖去洗碗吧。”
顾南乔白了他眼:“你可真会煞风景。”
她推开他,也懒得跟他说些什么浪漫的话了,干脆利索的端着两个碗,两双筷子就往厨房走。
她不是众星捧月的小姐,从小就过的很独立,厨艺不精,但洗碗干活这一块她还是会的。按压了洗洁精,她拿过洗碗布就开始擦擦擦。
没注意到厨房门口,男人静静的站在那,目光温柔又宠溺的凝望着她的身影。
宋时霈看着她把碗洗干净了,又任劳任怨把锅拿去清洗,唇角轻轻弯起。
生活,得有两个人共同参与。
他想让她懂得过日子,会享受生活。
顾南乔洗完碗出来,就发现客厅人影都没,她张嘴大喊:“宋时霈!你又跑哪去了!”
喊完,就听到楼上房间传来男人的回声:“上来,顺便把灯关了。”
顾南乔:“”
她抬头看着二楼的卧室门,没关,但也没见男人走出来。
气恼的把灯全部关上,脚步蹬蹬的上楼。
进了卧室,就看到一幅美男出浴图,他刚洗完澡,头发湿润,上身没穿衣服,露出白皙精壮的胸膛,八块腹肌结实精密,往下是诱惑人的人鱼线
她挺失望的。
因为他下半身还围了浴巾。
“都这么随意了,干脆就坦诚相见呗。”
宋时霈拿着毛巾擦拭着湿润的发梢,他摘下了金丝框眼镜,露出那双异常漂亮的桃花眼,眼尾微红,显得又欲又勾人。
没了眼镜的遮挡,少了一层斯文的气质,多了荷尔蒙的阳刚之气,让人更想过去扑倒。
“没听过若隐若现保持神秘才勾人么?”
顾南乔轻笑,朝他走过去,手指挑起了他下巴,“哦?所以你现在是在故意诱惑我?”
宋时霈:“我难道不是每时每刻都在诱惑你么?”
他眯了眯桃花眼,唇角轻轻往上勾。
这幅迷离又清绝的模样,让顾南乔实在忍不住了,身子往前就要将他扑倒,男人却早一步看穿她的企图,躲过她的动作。
强行掰过她的肩膀让她向后转,推着她去自己的浴室。
“去洗澡!”
顾南乔抗议:“我刚刚都洗过了!”
宋时霈:“是么?那怎么浑身一股红杏的味道那么难闻呢,我沐浴露放在架子上面,再去泡多会,去去味道。”
他还很好心的帮她关上了浴室的门。
顾南乔被这举动弄的堂皇,她瞪大眼睛,气结在里头喊:“宋时霈,你有病!”
她以为这事都过去了。
他居然还一直记得。
男人懒洋洋的嗓音传来:“好好洗洗。”
顾南乔在里面咬牙回:“等我出去你最好扒干净在床上躺着等我!”
他这么折磨她,她一会肯定要讨回来!
宋时霈啧了声。
他就是要让她尝到麻烦,长长记性,以后才知道,不准随便去异性家里洗澡,还穿别人的睡衣。
顾南乔不让他再挑出一丝毛病,本来洗过的头发又再重新洗了一遍,身上也用了他的沐浴露,清爽干净的味道。
打开浴室的门,里面还冒着氤氲的热气,她手里拿着毛巾擦着湿润的头发,第一眼就是看向床头,见男人已经换上一套灰色的睡衣,靠在床头上看着杂志。
她朝他走过去,瞥了眼他穿戴整齐:“你一会脱不嫌麻烦?”
宋时霈抬头,轻笑了笑,没应她的话,把杂志放下,掀开被子下床,推着她肩膀又往浴室走。
顾南乔气急了,全身都在挣扎:“宋时霈,你再折腾我,我翻脸了!”
她的容忍也是有限的。
宋时霈力气比她大,强壮的手臂揽着她的腰肢就往浴室走,等她在镜子前站好,他打开柜子,从里面拿出了吹风筒。
“别动,我帮你吹下头发。”
顾南乔听到耳边呼呼的风声,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刚刚不耐烦的表情已经收了回去,眼睛忍不住往上瞧。
视线放在男人身上。
他比她高出一个头,此时脸庞被光线照得柔和又温柔,皮肤冷白,修长的手指穿梭过她的发间,右手吹风筒呼呼对着她头顶吹。
洗发水的芳香散发出来,环绕两人中间。
这一瞬间,氛围宁静又美好。
她甚至恍惚的觉得,如果时间能定格在这里就好了。
从来没有人给她吹过头发,他仔细温柔的样子让她感觉好像被他捧在掌心里小心翼翼的呵护着,那种被人珍视又疼爱的感觉。
她之前是不屑的,因为从未有过,所以不奢求。
但现在她发现,她心里也是渴望的,渴望有人这样对着她。
“宋时霈。”她轻轻的念着他的名字。
男人嗯了声,动作没停:“怎么了?”
顾南乔:“你还给多少人吹过头发?”
宋时霈:“就一个。”
顾南乔心满意足的微笑:“这么说,这是你第一次吹?可以啊,你干活这么上道,你就应该多分担点。”
顿了顿,她又霸道的补充:“从今天开始,你以后都要帮我吹头发!”
宋时霈从她脸上看出几分骄纵,唇角轻勾,宠溺的说:“前提是,你要跟我住一起。”
顾南乔想了想,从今晚的相处来看,住在一起除了要干家务活,还要被宋时霈这个管家公管这管那以外。
福利还是不错的,能有人给她吹头发,还能一起睡觉。
她欣然点头:“行,我勉为其难看在你这么想跟我住的份上,答应你。”
宋时霈:“那我也勉为其难感谢你。”
顾南乔:“”
这男人嘴巴挺损,一刻都不允许自己占下风啊!
吹完头发,宋时霈又拿了梳子给她梳着头发,顾南乔手指指挥着:“往旁边梳,中分显得太傻了。”
宋时霈低头看着她头顶找,梳子的尖端划分着,“这里?”
顾南乔:“再偏一点点。”
宋时霈:“这里?”
顾南乔:“偏太过了。”
宋时霈:“这样?”
顾南乔见他这折磨来折磨去,耐心很好。这换做是她,早就不耐烦了。她
她好奇问:“你怎么不让我自己来?”
宋时霈掐了把她水嫩的脸,眉毛微挑,眸光狭促,“一回生两回熟,得给家里的女主人服务到位不是。”
顾南乔说不出心里什么感觉,像被暖暖的气流包围着,她轻哼:“乖嘴蜜舌。”
宋时霈将她勾入怀里,低垂眼,睫毛细软又柔和,眼眸似漩涡般将她深深卷入进去,深沉浓烈:“尝尝够不够甜?”
顾南乔主动迎合上去。
唇瓣紧紧相贴,严丝合缝,没有半点缝隙。
接吻这件事,是会上瘾的。
尤其是刚同居第一天的情侣,更是无时无刻恨不得腻在一起。顾南乔觉得她十分爱上这种感觉,她看到宋时霈第一眼。
就一直幻想着,有一天她要和他紧紧纠缠在一起。
这个吻分分合合,分开一会又马上缠在了一起,吻得昏头昏脑,也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床铺上。
顾南乔身子被压着,男人俯在她身上。
灼热的呼吸相互传递,她的呼吸一寸寸被他掠夺,潮热的暧昧气息浮在了空气与急促的呼吸间。
借着头顶的光线。
顾南乔眼睛微微睁开条缝,清晰的看到男人俊美的脸庞,那微颤的睫毛竟是分外动人。
她血液一点点沸腾。
感觉到衣服被拉扯开。
她有预感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是她一直想做的事情,可真正感觉到来时,她又徒然滋生一抹紧张来,手指微微攥紧了男人的睡衣。
“宋时霈”她低声呢喃了遍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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