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牛总一起看节目的还有灰熊视频网的购片主任、制片主任。
他们才刚刚看完昨天播出的《吐槽大会》和《声临其境》，现在准备欢看《明星大侦探》的第二期——男团鲜肉的战争。
灰熊视频的两位主任对这个节目都是没有观看兴趣的，一个上午还在和策划部的同事一起观看海外综艺，一个在查看用户分析报告。
都忙得很！
“这个节目比我们做的《华夏新声音》差远了，有看的必要吗？”制片主任如此说到。
“可不是嘛！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多看几个海外节目。”
不是他们看不起《明星大侦探》，而是真看不起。首日一千万的播放量，才是《华夏新歌声》的八分之一。
哪怕两人的交流很小声，又怎么逃得过就在旁边的牛总耳朵。
“上周，我是说过让你们多关注海外节目，可也没让你们忽视不凡影视。你们好好看看节目吧。”牛总语重心长的说，似乎有些疲倦。
“老大，就算我们看了也没用啊。不凡影视的节目，根本就不外卖。”购片主任说。
“跟了我这么多年，你们怎么还是这么蠢。不研究对手，怎么打败对手！”
制片主任疑惑道：“不凡影视跟我们不是一个行业，怎么算对手呢？”
“橙果tv呢？”
“橙果tv日均五千万的播放量，还不到我们灰熊视频的三分之一。他们也就是《吐槽大会》播放量高一点，其它的根本没什么人看。”
“蠢货。”
牛总瞪了两人一眼，怒其不争的大骂道：“对，我们有人看。日均将近2亿的播放量，是很高。可是，去年一年公司亏了多少，你们知道吗？整整25亿，净亏25亿。”
两个部门主任对视一眼，算是明白了。原来老大是在董事会上受了气，这会拿自己发泄嘞。
只听牛总悠悠叹一声。
“不凡影视跟湘南电视集团达成战略合作了，连何卓的另一个公司橙果tv和青檬tv也在开始合作，两家视频网在互相引流。甚至有小道消息说，湘南的张立华准备把青檬从湘电集团独立出去，跟橙果合并。”
两人听了张着嘴，却也没说话。
橙果与青檬合并也好，公司亏损25亿也好。都不是他们该操心的问题。
“看节目吧。”一人小声说。
“嗯嗯！”
他们决定不去触牛总的霉头。
牛总在参加董事会前，原本也没在意不凡影视的几个新节目。甚至还想吹嘘一下《华夏新声音》的收视率比同天的《明星大侦探》高多了。
可是……
董事会的人不这么想，一年才就出了《华夏新声音》这一个爆款，赞助费和制作费基本持平，也就卖给江浙卫视赚了个几千万。
去年一亿元打造的时尚节目可是血本不归。还有从各制片公司高价买来的电视剧版权，并没有给平台带来太多的广告收益。
净亏25亿，灰熊网总公司在心痛，董事会更心疼。
一对比橙果tv，连牛总自己都觉得肝疼。
特么的，橙果从不在外面买版权，主站上就不凡影视出品的几部电影，几档综艺。然后就是《灵魂摆渡》几季网剧。
就这样都能活下来，还能有五千万的日播，简直是奇迹。
所以牛总觉得有必要看一看，这个橙果是有怎样的魔力。
牛总说：“今天你们不针对橙果tv说出个一二三来，都别想下班。”
他手下的哼哈二将默然不语。自顾操作着电脑，然后举头看向投影仪。
《明星大侦探》的第二期男团鲜肉的战争已经播放到自我介绍环节。
“我是旭美男，我是我们团的忙内小幺，我最小，我十八岁。”
王旭顶着一头漂染的花色头发，握着两个拳头放在脸旁边，一副装嫩卖萌的样子。
办公室里的几人见了屏幕里的这个画面，深感不适。
虽然王旭长得显小，可也是个实实在在年近四十的大叔了。
“现在年轻人的品味这么独特吗？喜欢看这个？”
大家搞不懂。
只见屏幕里，周舒涵扮演的侦探快言快语道：“你说你十八岁，所以十八岁比较能作怪对吗。”
何卓在一旁打趣。“他没有作怪，他就是天然萌，天然呆，你看他多可爱。”
之后是王旭讲述自己的不在场证明：
晚上六点，旭美男和睿微笑一起排练。到七点半左右他就回去洗澡，八点十分到录音室的时候谁都没来。
之后是轮到张昊辰自我介绍。
“我是我们组合里面最火的，我们组合所有的歌，基本上都是出自我手。我们出道的神曲《如果我开挖机你会爱我妈？》就是出自我的手，那么火难道你没听过吗？”
节目里，听的人一脸懵逼。
节目外，看的人也一脸懵逼。
只听昊rap迎着欢快的曲调快声哼唱。
“如果我开挖机你会爱我妈？爱我妈！如果我开挖机，你会爱我妈……”
弹幕上整整齐齐刷着一排：“爱我妈？”“爱我吗？还是爱我妈？”“爱我妈！”
办公室里的几人也反应过来，字幕上写着是一个妈字。
对，老妈的那个妈。
这么恶搞的吗？
两位主任对视一眼，实在无法理解。
后面的牛总也有些发呆。暗骂一声：“什么鬼玩意？”
张昊辰的声音继续传来。
“五点多我出去吃了个饭，六点到八点钟，我去面试了一个剧组，叫我的青春很迷茫，回来之后呢，我就睡了个觉。”
昊rap理直气壮地说：“为什么会迟到呢，就是因为我睡了个觉，所以我迟到了两分钟。”
周舒涵一脸要崩溃的表情：“你讲话可不可以正常点……你讲完了，我重点都还没听到！”
众人见侦探没听清，于是旭美男带头打着节拍，把刚刚昊rap的时间线用rap唱出来。
“五点钟，去吃了个饭！”
“六点钟，面试了我的青春很迷茫！”
“八点钟，回来以后睡得特别香！”
“睡醒之后迟到又没赶上，就这样，故事线讲完。”
疯疯癫癫的样子，奇奇怪怪的画面。
牛总只觉得吵。
他分析道：“这节目要亏。”
轮到吴伟亭讲话的时候，终于回归了正常。也象征着这一番闹腾结束。
后面的内容，三人终于能看得进去。
虽不至于被吸引，也看出了这个节目的看点。
牛总说：“看完这一期，你们回去自己再把第一期看一遍，最好组织部门的员工一起看。”
……
搜证环节，昊rap在一个房间里看到了一张整形对比图。
整容前的卓主唱是挖鼻孔的如花。
整容后的卓主唱是西装革履的何卓。
从如花过度到何卓的强烈对比。
网友疯了，牛总三人再一次见到了弹幕刷屏。
节目里的昊rap还在不停的给身边人安利卓主唱整容的图。
“长得可真带劲。”
“这小家伙长得真标致。”
搜证阶段，又有人找到公司的签约合同。睿微笑说：“原来我们公司这里厉害，tby、pigbang都是我们公司的？”
“快看他们的合同。”卓主唱说。
“tby五五分成！”
“凭什么啊。”卓主唱怪叫一声，拿出一份合约上面写着：“nnd与公司分成比例99：1，公司拿九十九。”
“甲方违约……违约金200元？乙方，违约金一亿元。”
随着广播响起。
“时间到，请退场。”
第一次集中推理开始，嘉宾们要根据搜集到的线索完成推理。
众嘉宾全部进入会议室，要求对搜集到的线索进行阐述。
“根据我们找到的一些证据，我发现了睿微笑的一些奇怪的地方，首先是他、妈妈为什么要塞给甄部长三千万？”
亭舞蹈先上前，将自己搜集到的一些证据拿出来说道。
“因为梦想啊？”
沙睿连忙说道，但是其他人的很明显不相信，都觉得是因为塞钱的关系。
“好，我来解释下，我跟甄部长是在咖啡馆遇见的，因为他知道我在唱一些歌，觉得我很不错，所以才让我进入的。”
但是，事情真的有这么简单吗？
推理是一个奇怪的东西。
一旦你认真，就会慢慢陷入推理的怪圈中。看得越多，越想知道真相。
牛总三人这会渐渐看得入迷，基本忘了自己看这个节目的初衷。
牛总说：“这事不简单，有猫腻。”
旁边的哼哈二将极为认同的点头。
“那么，在甄部长的办公室内发现了杯子碎片，说明有过一番争斗，接着我在睿微笑的垃圾桶中发现了t恤，上面有咖啡污渍，你怎么解释？”亭舞蹈对沙睿质问道。
“那么你们确实打架了吗？”何卓也颇为好奇的询问。
“我承认当时我摔了杯子，但是我没有打部长。”
“所以这是你今天发生的事情？”
“没错，但是如果这个很重要的证据的话，我是不可能简单的扔进垃圾桶里。”
第二个上场的是昊rap，他说：“对于撒微笑的部分我就不再重复了，但是我要说的关于我们团的舞蹈担当，亭舞蹈的事情。大家请看，我在甄部长的合同中发现一张酒驾行政处罚单，是亭舞蹈的。”
“请注意，上面落款人是背锅侠。”沙睿展现了自己强大的观察力，瞬间找到了关键信息。
“没错。”昊rap点点头，看向吴伟亭，看他如何解释。
“事情是这样的，我原本是想要解约的。”
“解约？”
话音刚落，其他人都诧异的看向亭舞蹈，这个男团正是冉冉升起的时候，在这个时候解约是很奇怪的一件事。
“因为我的颈椎和腰部受过伤了，现在再继续下去的话，我可能就会终生无法再跳舞，所以我和部长就说想要退出，但是他不同意。”
亭舞蹈解释道：“我心情就很郁闷嘛，于是就喝酒开车，结果被警察抓住了，但是甄部长做了一件很让我感动的事情，他通过暗箱操作，帮助我消掉了案底。”
牛总在这个时候指着屏幕里的亭舞蹈说：“这个家伙肯定有问题。”
看推理节目为什么会看得入迷，就是寻找推理和破解谜题的兴奋感。
原本，对《明星大侦探》嗤之以鼻的他，现在主动与哼哈两将聊节目。
说明他看进去了。
“那下来是我们的卓主唱，我发现了他的整容黑历史。”
昊rap忍着笑，拿出了一张整容过程的照片。
何卓愣了。
这玩意被他们找到啦？
“你这个不清晰，来我这里有更清楚的。”
旭美男突然从自己的照片中拿出一张，激动得递给昊rap。
“哇，这是他整容前的照片吗？”
周舒涵大开眼界。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差点就忘了自己此刻是侦探。
“师傅，你以前长得也太……”
大家都在笑。
笑声最能感染人，办公室里观看节目的牛总三人也跟着笑。
牛总的笑还有另一层含义，见到何卓丢脸，别提多开心了。
节目里的何卓也在笑：“哈哈哈，你们没发现我是个童星吗？”
“我还是想说，整容失败了。”沙睿一本正经地说。
“不错了，我觉得也算是悬崖勒马了。”何卓忍不住自黑一把。
“我想问的是，你是自己想整的吗？”
“嗯？”何卓明显呆了两秒，激动地说：“你长这样，你不想整容吗？”
这个意外的插曲，让第一次集结的会议格外欢快。
也让观看节目的人露出了笑容。
“好，收一下啊！我在这里发现了一张整容医生的联系纸条，而且这个整容医师还是甄部长的妹妹，我想问问这是怎么回事？”昊rap指着另一张照片问道。
“其实是因为我在团里时间比较久，所以甄部长介绍我去的，打五折呢！”
“等一下，我有疑问，甄部长是你爸爸吗？”
何卓当场否认道：“什么啊，当然不是，我有爸爸。”
“那么甄部长这样一个急功近利的人，为什么要这么帮助你？”
“甄部长今年四十三岁，他二十五岁，两人相差十八岁。”
观看视频的牛总也是深以为然的点点头。
从节目里呈现的内容上看，这个甄霸道部长绝对不是一个为人考虑的好心人。两人之间没有特殊关系，他为什么帮你？
牛总在身边哼哈二将的注视着，手指搭在了键盘上。
输入……
发送弹幕。
牛总解释道：“了解对手，就是要先体验，全套体验。”
哼哈二将表情怪异的点点头。
牛总轻轻哼了声。心里暗想：策划这档节目的人，真t是个人才。我们公司怎么就没这种人才呢？
随后，牛总忽然想起了什么，猛地关闭了投影仪，办公室里瞬间暗了许多。
牛总在心底暗骂：特么的，不凡影视综艺制作的团队都是从外面挖的，还从我们灰熊挖了不少人。
心疼！
肝疼！
心肝脾肺肾都在疼！
哼哈二将莫名其妙被轰出来了。
无奈。
哼与哈对视一眼。
节目还没看完啊。
其中一人说道：“去我办公室继续？”
“走走走！”另一人兴奋道。“不看完这期节目，估计今天一整天都不会舒服。”
牛总安静地坐在椅子上，眼睛不时瞟向办公桌上的电脑。
他考虑良久，最后叹气一声，自言自语道：“我好好研究你的节目，然后再找机会干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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