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小时播放八百万次。”
这绝对不是一个好消息，至少对不凡影视来说，不是个好消息。
从不凡影视制作节目以来，两小时内播放量从来没这么低过。
最接近这数据的还是去年的《向往的生活》，但是《向往的生活》是在电视台先播，网络平台后播。
而且《明星大侦探》不仅登录了橙果tv，在湘南电视集团旗下的青檬tv也有加上，还有青果电视盒子两个渠道。
“太低了，单日三个平台总播放量预估在一千五百万次以内。”
何卓心里叹了一声。
问题出在哪？
比它早几天播出的《吐槽大会》可是单日六千万播放，24小时九千万次播放。
电话那边汇报统计数据的人也颇为尴尬，一时间两人无言。
“挺好的，单日能破千万播放。”何卓对着电话那头安慰了一句，然后才把电话挂断了。
“怎么啦？数据不理想？”林点点见他脸上的表情，疑惑地说道。
何卓勉强摇摇头。
“还行，不能说好，也不能说差。”
单日千万级播放量，对于网络综艺来说的确不能说差。
至少可以排进网综前五。
只是……
习惯了高数据，一时间看到一个正常水平的数据，突然有些晃了神。
第二天全网平台网播综艺单日播放量排行榜出炉。
第一名：灰熊视频，《华夏新歌声》，五千万播放次。
第二名：优乐视频，《非常约会》，两千万播放次。
第三名：大猫tv，《乾隆来了》，一千四百万播放次。
第四名：青檬tv，《好好学习》，一千三百万播放次。
第五名：橙果tv，《明星大侦探》，一千一百万播放次。
“何卓的新节目扑了！”
见到不凡影视新节目播放量低，最高兴的人莫过于灰熊视频的牛总。
“你们继续在国外寻找节目，我们能买的就买下来，买不下来的，汉化一下。”牛总出席了《华夏新歌声》的庆功宴，只说了这么一句话。
从国外购买节目，是当前各平台的重要策略。
视频网站在买，电视台也在买。
《华夏新歌声》的版权就是从海外引进，然后汉化制作的。
效果很好，不仅当日让江浙卫视拿下了收视第一，也让灰熊视频获得了网播第一。
“不凡影视请那么多艺人有什么用？还不如我们一个素人选秀节目。”
别人怎么说，何卓没有去管。
关于网络上，传言不凡影视节目扎堆制作，导致内容质量不达标的言论，他也没在意。
“节目赞助商的态度怎样？”
何卓关心的是节目赞助商的态度，毕竟品牌商都很看好不凡影视。
这次播出量不够理想，会不会对节目失望，其次是会不会对其它节目招商带来影响。
这都是钱啊！
“稻花手机只是要了几个平台的统计数据，没有说什么。”
“不愿多说才难搞啊。”
何卓暗自摇头。
然而，这是网上曝光了一则新闻，把不凡影视拖入更大的麻烦之中。
“前不凡影视股东炮轰何卓，不思进取，只想捞钱。”
“《人在囧途》总剪辑毛龙在天使日报炮轰不凡影视！”
……
“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
“长毛为什么会远走天使城？”
这样的问题，谁都想问。
真正问出口的，只有黄韬一人。
他们曾经是最好的兄弟，一起拍摄出了《疯狂的石头》、《人在囧途》、《活埋》、《忠犬八公》等多部电影；一起将不凡影视做大，运营成功。
“何至于此？”
黄韬是在问何卓，也在问自己，同时也是在问远在海外的毛龙。
“国内的新闻标题就想搞件大事，新闻里不是说了嘛，长毛是说我跟他理念不合，所以他才退出公司。”何卓轻笑了声，示意黄韬不要激动。
“理念不合？什么理念不合？为什么，这些天长毛不肯跟我们联系？就算理念不合，用得着这么干？”
何卓沉默了会后，长叹一声说：“他有自己的打算吧。”
“屁！”
新年才开始，黄韬与何卓就进行了第二次吵架。
闹得很不愉快。
当天，何卓特意接受了记者的拜访。
“请问何总，网络传言说是您把公司元老给逼走，这是真的吗？”
“都说是传言了，还能真吗？”
“不凡影视前股东毛龙先生离开公司的真正原因是什么？”
“一个人要想走，肯定有各种各样的原因。总得来说，无非就是三方面，第一是钱没到位，第二是干的不爽，第三嘛，要转行了。”
何卓面对记者侃侃而谈。
“合伙开公司就像搭伙过日子。一个想吃西红柿炒鸡蛋，一个想吃辣椒炒肉。想吃西红柿炒鸡蛋的人说：我不能吃辣。想吃辣椒炒肉的人说：我讨厌吃蛋。吃不到一块，自然只能散伙。”
“放屁！”黄韬看着网络上关于何卓的采访，气得摔掉了鼠标。
“还是联系不上长毛吗？”黄韬的女朋友黄雅丹问。
“联系不上。”
……
美洲，天使城，深夜。
“节目要开播了。”毛龙将万会给叫醒。
“你说卓子也真是的，干嘛把节目放到半夜里播，还让不让人睡觉啦？”
毛龙说：“这个时间，国内是中午。”
“切，要考虑全球观众不。”万会好不讲理地。
电脑里传出欢乐的音乐声，随着音乐声过后，主持人王文华的声音传出。
“吐槽是一门手艺，笑对需要勇气。”
“这里是《吐槽大会》，我是王文华，欢迎大家。”
“……”
万会从冰箱里拿了两瓶水，拿给黄韬一瓶。
“看到这节目，我就想起了昨天，你可是在媒体上把卓子吐槽得够狠啊。”
毛龙撇了撇嘴，“他人贱，自己要求的。”
“卓子确实是个贱人，就这么把你放到美洲来，可真狠心啊。”
“这是我自己要求的。”毛龙喝了口水，从桌上拿了些零食，卡兹卡兹的吃起来。
“以后怎么打算？”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能不能安静让我看个节目？”毛龙不善地说。
“那你还把我叫起来。”
“明天，我要搬走了。”毛龙说了一句。
“嗯？”
“八大已经在做我的背景调查，我不想让他们发现我跟你们还有联系。”
“这就是你打扮得像个抢劫犯，偷偷来我家，半夜找我看节目的理由？”
“也不知道要多久。如果顺利进入了八大，以后可能不能再跟你有什么联系了。”
万会摆摆手。“你就吹吧，八大里的国人也不少，进了八大就不能跟国内朋友联系？唬谁呀。”
毛龙皱着眉头说：“我跟他们的情况不一样。”
“随你吧。”万会没了聊下去的兴致。“看节目吧。”
燕京。
不凡影视。
“今年各大平台都相继在网综上发力，加上不少新的制作公司加入，同类化的节目会越来越多。网络综艺播放量必然会有一个下跌的过程……”
综艺制作中心的会议室里，大家在讨论接下来该怎么进行。
何卓突然问了一句。
“今天《吐槽大会》的播放量统计出来没？”
会议室，有人举手道：“截止到晚上七点，也就是半个小时以前。《吐槽大会》两网一台总播放四千四百万次，今天总播放次数或将突破六千万。”
何卓点了点头。
这个数据在他的接受范围之内。
他说：“收视率也好，播放量也好，下滑是存在肯定的。但也不是一定的。”
“目前各大平台陆续推出了自己的节目，在各周末时间段，头部电视台也有各个的电视综艺。在没有新用户新观众涌入前，收视率下滑是肯定的。但是……”
何卓说道：“我们也不用太过担心。我们只要考虑制作成本与播出回报是否平衡或盈利。不要盲目追求收视率和播出量，只要不是亏得太惨，我们就继续做下去。”
亏得太惨是何卓的玩笑话。
如果一档节目亏了，那么这档节目就没了下一季。
他的意思是先考虑自身内容，再考虑外界因素。
不凡影视有何卓这样这个外挂玩家，短时间内不会缺节目创意，不用跟风随大流。
在考虑观众喜好的同时，选择已有创意，把节目制作出来推出去就行。
会议上，大家又一起分析了《明星大侦探》播出量不理想问题。
最后，得出原因是橙果tv和青檬tv用户量相对较少。
推理节目也相对小众，在内容上也有所欠缺，加上宣传上也相对缺乏，不如《吐槽大会》的阵仗大。
《吐槽大会》的成功是源于蹭了春晚热度，它的高播出量完全得益于优秀的营销推广。
到了第二期，《吐槽大会》的播放量也下滑了许多。如果不是大年初一的一亿播放量，第二期可能现在这数据都没有。
还真被黄韬他们歪打正着了。
会议后的第二天是《明星大侦探》第二期的录制。
何卓在会议散场后，单独前往“大田垅”餐厅。
“卓子来了。”
王旭见到何卓进来兴奋的给了他这个拥抱。
“师傅，你怎么现在才来。我们都等你好久啦。”
周舒涵本来就大大咧咧，又是几人中与何卓认识最早关系最好的，她说这话时，脸上还有些埋怨的神色。
“这期，我们有了新伙伴？”何卓问。
“对，我给你介绍一下，小吴。”王旭让出一个身位，把身后的小吴推上来。
小吴是个腼腆的大男孩，从样貌上看年纪比张昊辰和周舒涵都小。
见到何卓还有些紧张，喃喃半天只说出：“何老师，您好，很高兴见到你。”
“可别叫我老师，我才从学校毕没多久，哪敢称老师，叫我卓子就好。”
小吴嗯嗯点头，也没称呼叫何卓为卓子，只说：“达者为师，舒涵姐还说你是她师傅呢。”
“那就叫我卓哥，你叫？”何卓不想在这上面浪费太多时间。
“吴伟亭。”
“吴伟亭，好名字啊。无违停，看来给你起名字的人很守交规。”何卓打趣道。“欢迎欢迎，你们有听说这次是录一个怎样的题材？”
“嘿，你一个公司老板都不知道，我们能知道吗？”私下里沙睿是个很随性的人，他揶揄着何卓道。“卓子，你别说没有内幕消息。”
“没有。”何卓嫌弃地看了沙睿一眼。“有也不告诉你，你个狗头侦探。”
“哈哈哈……”周舒涵肆无忌惮的大笑。“狗头侦探！”
张昊辰在一旁幽怨地看着沙睿，抿着嘴也不说话，像是在看负心人。
“别这么看着我，好像我把你抛弃了似的。”沙睿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谁让你最后最后投我的？”张昊辰哼了声。
“这不能怪我啊，按当时的情况，你的动机最大，最迫切。你只能怪节目组设定不合理，让你背锅了。”
“啊呀，你还要怪节目组啊。”何卓邀请大家都坐下，说道：“我可要跟节目组导演好好聊聊，以后你在节目里的人设要改一改。”
“人设是什么？”周舒涵问。
何卓见到众人都一脸疑惑的表情，不由得愣了下。
不是吧，这个世界的娱乐圈太没水准了吧。连人设都不知道？
“就是人物设定的意思，就像一个标签，通过社交媒体、真人秀节目等渠道，可以展现自己某些特质，让观众很方便认识和记住自己。”
何卓解释道：“人设可以是多个标签，比如沙老师的标签是博学、幽默等；王旭老师善良、感性。就是这种，可以让大家一提起沙老师，就是一个博学幽默的人；一提起王旭老师，就是一个善良感性的人。”
何卓提议道：“很多看节目的观众都叫你狗头侦探，不如以后把狗头侦探当你人设怎样？”
“不不不……不怎样。”沙睿连连拒绝。“我才不干。”
何卓暗想，估计你拒绝也没用，节目组在后期剪辑上，肯定会往这方面减。
第一期节目播出量不理想，节目组那边在制作上，想用出彩的人设来引流。
导演组的原计划是在大家拿到人物剧本后，分别跟嘉宾聊节目里人设方面的问题。
何卓现在提一下，好让大家有个心里准备。
他说：“节目人设，我认真考虑过，沙睿当狗头侦探很合适。”
“像舒涵，鉴于你上一期在节目里的表现……”何卓挠了挠头，说：“搜证犬？暴力搜证犬。”
“狗吗？我才不要当狗。”周舒涵使劲摇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