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北和盛樊宇退了房，开着黑色的su，带着他俩，风风火火地去了离他俩定的旅馆并不远的，山脚下的，温泉酒店。
酒店后面有座山，山上有个庙，庙里有个老和尚（bhi……
整个酒店外观是日式装修，看起来有些古旧。
房间里面，其实除了床是榻榻米，其他地方也没有看出来多日式，窗户都是新式铝合金的。不过装修的倒是古朴，灯光颜色是暗黄色的，墙上挂着老式浮世绘风格的画，阴森森的。
屏风上面的雕花，李羿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是个什么花。
他们进来第一件事，就是先放行李。就住一晚上，也没什么行李。
程北和盛樊宇是有备而来，他俩就是典型的临时被抓包。
“这房子，隔音是真不错。”程北在屋里四处转了转，摸了摸墙上的纹理，说。“不像下午那个……”
盛樊宇也走过来，趴着听了听，又轻轻敲了敲。“嗯，装了隔音墙，适合干坏事。”
干坏事……隔音不错……暗示+1
门口，杵着的李羿拽了拽季谌袖口：“完了，你爸们要杀我灭尸……”
季谌：“……你想多了。”
放下东西，他们就去了走廊拐角的餐厅。
晚饭是日料，淡出鸟来了。李羿恨不得沾着老干妈吃。
点了一堆。
烤肉，芥末章鱼，蟹腿寿喜锅，炸猪排饭，草莓大福，抹茶慕斯，和果子，还有除了豆油味儿吃不出来别的味儿的，也不知道金枪鱼做错了什么要这么折磨它的……生鱼片寿司。
“这寿司……”程北咬了一口，扔在桌子上了。“这鱼肉怎么这么腥。”
腥，金枪鱼的口感本来就和嚼大肥肉膘子有的一拼，再配着混了醋的米饭……g。
“不腥啊。”盛樊宇夹了一块，放进嘴里，玩味的看着程北。“其实比起鱼，我更想吃人。”
“孩子在眼前，你胡说八道什么？”
“孩子总要长大的。”
想吃人……暗示+2
程北和盛樊宇毕竟也是混社会的人了，尤其是盛樊宇，经商这么多年，生意做的这么好，总不能是只靠脸。此刻一定是在盘算着怎么搞死把自己儿子给拱了的人。
餐盘里面只剩下一块金枪鱼寿司。盛樊宇对这个其他人都嗤之以鼻的东西十分偏爱。他夹走了最后一块，放嘴里，心满意足。
即便是如此轻微的动作，也能显露出来他结实的手臂上的线条，和上臂肌肉的弧线。这也是他早年作为模特的自觉，和多年打拼的成果。
李羿右眼皮一直狂跳，他当年也是混道上的，整个城北区就没敢惹他的。但……看着这胳膊，他终究是太嫩了。
趁季谌也在摆弄手机的工夫，给他发了条微信。
李二：我要是不在了，帮我照顾好我妈和王叔。遗产就是几本《五年高考三年模拟》和其他参考书，全部留给你。衣服你给我烧了吧，我怕那边冷。
季谌抬眼，光明正大朝他翻了个白眼，回了六个点。
奶黄包变猪：……
￥！
温泉就在酒店后院，层层竹林，高耸入，环环将温泉包裹。
穿过一道古色古香的长廊，尽头，便是温泉。
室内虽然也有供于泡澡的浴缸。据宣传广告说，用自来水管道接的温泉水，在屋里也可以泡。但就是没有一群人泡汤池子的氛围。
李羿小时候和亲爹钱名一起泡过一次温泉，差点儿掉里面呛死。
然后他就特别不理解，这种一群大老爷们光着膀子泡在一个池子的事，到底有什么意思……
李羿脑子很乱，在更衣室，没几下就脱得只剩内，裤，系好了浴巾。
程北和盛樊宇都相继换好浴衣，提前出去泡了。
他刚准备追随他们的脚步，打了个哈欠，途径镜子。
一低头，完了，他身前，锁骨的凹陷处附近，开花了……开的盛大灿烂。
那是刚才季谌给他种的草莓，开花了，结果了。他刚才的活动范围，上至额头，下至锁骨，但都是细密的，留下的痕迹也很快消退了。
但季谌狠狠的，咬住后，故意吸了两下，他妈的跟拔罐似的。在他锁骨附近，故意留了两个草莓印。
一左一右，还挺对称。
李女士的众多化妆品们中，李羿依稀记得有个玩意儿叫遮瑕膏，要是他妈在就好了……不对，要是他妈看见他年纪轻轻就开花了，他就会直接被李女士投进温泉里面。
英年早逝。
他走到门口。
季谌还在衣柜前面站着等他。绣花浴衣，左右交叠，把他的身子遮得严严实实，只在胸口那里留下一条不宽不窄的余白，透过露出的白嫩肉，让人遐想连篇。
李羿胸膛起伏了两下，不由得吞了口口水。视线避不开自己的男朋友。
“怎么了？”季谌看他在热气腾腾，白气弥漫的更衣室，还包的严严实实，心生疑惑。“不脱衣服么？”
“这衣服……”李羿摇摇头：“我怕是，脱不下来了……”
季谌：“？”
犹疑了片刻，季谌站到李羿身前，呈面对面状。细嫩的手拉住他卫衣的领口，一发力。探头往里面看，看的那是一览无余，ip视角。
“你干什么……”李羿做娇羞状，赶忙捂着自己的胸口。
“草莓印……消不去了？”始作俑者淡定的问。
……不但消不去了，还快结痂了。两道活灵活现的牙印子，一边一个。
季谌：“……你怎么这么不经咬，我又没经验……”
李羿：“你都咬出来疤了，那是我不经咬的事吗……”
季谌：“……”
“怎么办？”李羿问。“要不就说我来姨妈了。”
“你要让他们见证新型物种的诞生么？”
“……”
完了，真的完了。
“你们还没好吗？”盛樊宇吹着口哨，掀开帘子，已经开始催。
李羿狗狗崇崇探出头，外面的人，有穿着酒店给的日式浴衣的，也有光着膀子的，还有坐在石头上穿着衣服没下水，当脚盆子泡脚的。
好像可行……
于是，他说：“把你的高领毛衣借我用用。”
！￥
浴池里，程北和盛樊宇来的这个浴池，是单间，除了他俩，没人了。
石头上还放着小杯清酒和小点心，虽然他没心情喝。
程北趴在石头边，热水没过心口，浸的浑身暖洋洋，也掩不住愁眉苦脸。
一起去酒店学习……糊弄鬼呢。
学习怎么开，房么？
他又不是没从那个年纪活过来。
他当时毫不犹豫把季谌接回家领养，一方面是看他可怜，主要是，看这孩子长得不错，又乖又听话。
从小到大，季谌就没有对他和盛樊宇说过一个“不”字。
每天都是乖乖上学，放学乖乖在校门口等他接回家，回家乖乖写作业，八点钟一定会准时睡觉觉。
早恋这件事，他就没想过会和他儿子联系在一起。
那是季谌还上小学的事。
那天正赶着白色情人节，风和日丽。
程北去接季谌放学。
当时他还在市立医院上班，还是病人们放心的主刀医生。突然来个病人脱不开身的情况再常见不过。
那一天，他要加班，盛樊宇有事要忙。他害怕去晚了季谌会以为他们不要他了。
没办法，程北只得和同事换了班。
于是，他一路油门，杀到校园门口。
就看见一个小姑娘，脸红扑扑的，手上拿着个巧克力盒子。
对面站着他儿子。旁边还有几个看热闹的小孩。
“季谌同学，这个送给你。”小姑娘很害羞，耳朵红扑扑的。自始至终没鼓起勇气看着他儿子说话。手上的心形巧克力盒子倒是醒目。
大型早恋告白现场。
程北没过去，故意躲在电线杆子后面，等着他儿子答复。
只见季谌从包里摸出来程北之前给他买的费列罗，举到小姑娘面前，语气十分自豪，说:“我爸爸给我买了好多，你留着自己吃吧。”
姑娘哭着跑了。
程北：“……”
从那一刻开始，他就觉得，这孩子，绝对安全。
搞不好还会孤独终老。
但是今天，看见酒店里面，季谌慌乱的神情和蹩脚的演技，“捉女干在床”四个字都写脸上了。
于是，他又开始怀疑人生了。
“孩子长大了啊……”学会开，房了。程北叹了口气。
“媳妇，温泉py来一个？”盛樊宇神经比他大条不少，说着，过来就要抱住程北。
“滚开。”程北皱着眉头，一把推水里，给盛樊宇洗了个头。“老攻，你说，儿子怎么突然就去酒店补习了。”
“图书馆没座位？”
程北:“”
程北决定再给他一次机会:“我是说，你觉没觉得，儿子最近不太对劲？”
“是，我觉得了。”盛樊宇毫不犹豫，露出十分关切的表情：“比以前更努力了，我得说说他，别累坏了。”
程北突然想离婚：“……挺好的。”
此时，李羿和季谌，拉开门，心虚到爆炸。
他狗狗崇崇，跟在季谌身后。
李羿穿着卫衣，试图躲开他俩的视线。做一个专心泡温泉的无辜路人。抬脚就往另一边走，刚走一步。
“泡温泉你怎么不脱衣服？”程北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他揪着季谌袖口，颤抖道:“热……”
程北盯着他，面不改色:“热……所以穿着衣服？”
李羿抿紧嘴唇，顿了顿：“以热攻热，我这是用魔法打败魔法。”
程北：“……”
李羿取得了阶段性胜利。
他朝季谌偷偷比了个“耶”，季谌回应了他一个撇嘴。
糊弄过去了，他这么以为。
几秒钟后，程北表演了个美人出浴。
再几秒钟后，他回来了。手上还多了个外套，和一个毛绒帽子。
外套搭在李羿肩膀上。
“来，怕你不够热，穿上这个。”程北坏笑，接着说：“再把这个帽子戴上，受热均匀一些。”
李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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