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救我……”蜜拉的头颅发出声音,让人分辨不出这究竟是怪物的拟态?还是蜜拉残存的意识?
钟楼怪兽发出一声怒吼,压下了蜜拉的哀鸣,扬起背后双手的权杖,狠狠砸向了赫里安。
它能够感觉到,在场所有人中,唯独赫里安给它的威胁最大!
“医生!小心!”
这怪兽的速度是如此之快,汉默尔等到那权杖落地之时才来得及喊出口!等到剩余的安息圣教传教士看向权杖触地之处时,才发现赫里安早已不知所踪。
轰隆一声!
先是音爆声,然后是血肉炸裂声。
在所有人还在寻找赫里安身影时,赫里安本人已经跃到怪兽头顶,一拳砸下!没有人能够想像,以人类之躯挥动拳头,居然能够突破音障。
“医生……还是这么恐怖……”汉默尔脸上露出一个笑容,“这家伙完全不会衰老的吗?这力量比当年更强了吧?”
“汉默尔先生……“剩余的传教士们围了过来,他们眼中满是不可思议,“他真的还是人吗?”
在传教士们的视野中,赫里安如同魅影一样在半空闪躲怪兽的攻击,时不时挥出一拳带动气流,将怪兽打得浑身乱颤。在庞大的怪兽身影映衬下,赫里安如同一只不起眼的飞鸟,可就是这只飞鸟,将强大的怪兽压得根本抬不起头来。
赫里安不会飞行,他借助怪兽的攻击凌空腾转,看起来如同在半空自由飞行一般。
赫里安眼中,钟楼怪兽的一举一动都无比缓慢,那怪兽力破山河的一击根本无法触碰到他。
在短暂的缠斗中,怪兽蜜拉终于发现自己不是对手,居然转身爬向巨大的教堂,如同灵活的猿猴一样爬上教堂顶端。
汉默尔见状忙喊道:“医生!不要让它逃了!”
赫里安吼道:“枪来!”
汉默尔立刻会意,将手中的旗杆抛射向赫里安。赫里安右手骤然伸出,如钢铁一样握住飞射而来的金属旗杆,甚至没有丝毫颤动。
只见赫里安一把撕下旗杆尽头的旗帜,这根旗杆顿时变成一柄三米多长的金属长矛。
“去。”
赫里安弓步投射,气流爆裂,脚下方圆五米的石板纷纷炸裂,手中的长矛携带着暴风射向攀爬的钟楼怪兽!这非人的伟力,让那群年轻的传教士们彻底跪拜在地。
那怪兽背面受袭,被赫里安这一枪贯穿了最纤细的脖颈,钉在了钟楼上。它胡乱舞动着三对肢体,发出刺耳的嚎叫。
就在钟楼怪兽打算拔掉插在脖子上的长矛时,赫里安的气息再度靠近。他危险的气味如同点燃的炸药一般,让钟楼怪兽寒毛竖立,它顾不得拔掉长矛,头颅上再度冒出四条腿,竟然直接抛弃了自己的身躯,四腿迈开往楼顶跳去。
赫里安并未急着追杀,而是一手抓住墙体边缘的凸起,一手将钉在怪兽尸体上的长矛抽出。
随着鲜血淋漓的长矛缓缓拔出,怪兽尸体如同破破烂烂的玩偶一样从大教堂顶端轰隆摔在地面。剩余的传教士们纷纷围上来,进行后续采集工作。
赫里安的目光移向了疯狂在建筑间逃窜的怪兽头颅。
他眯着一只眼,右手举起长矛,如同在瞄准。
数百米外的怪兽忽然感觉举步维艰,像是被某种东西锁定一般。它回头看去,只见高高的塔顶上,一个高大的男人扬起长矛,身边居然有难以计数的亡魂如浪涛般翻涌!
那个人类,比它恐怖一百倍!
这个念头还只产生一瞬间,它就看到眼前闪过一道白光。
怎么跑不动了?
身体……
身体不听使唤了……
怪兽最后的念头便是如此。
一根血染的银色长矛,贯穿了它仅剩的头颅,将它牢牢钉在原地。几秒钟后,这颗怪兽头颅上胡乱滚动的眼珠才彻底停止,鲜血,将地面完全染红。
等到赫里安回到广场时,所有人的目光中只剩下敬畏。以一人之力,猎杀一头超凡怪兽,这种只在教会典籍上存在的事迹居然真的发生在了眼前。
这种因鼠疫产生的超凡怪兽,都是以一城的血肉之力供养起来的超级怪兽。往常只有一队至少十二人全副武装的传教士,才能接下这类讨伐任务。无论是赫里安惊人的力量、速度、反应力,还是他在战斗中可怕的判断力、执行力、压制力,都大大超出了这些人的认知。
这些白袍传教士脑海中有一个疑问不断飘来飘去。
“这个家伙,真的是人类吗?”
赫里安坐在旁边因打斗而产生的教堂残垣上,静静地看着安息圣教的人将怪兽尸体上有价值的地方采集起来。他看向汉默尔,虽然没有说一句话,但汉默尔感受到了惊人的压力。
“我立刻就展开灵薄狱。”汉默尔道。随即,汉默尔从身上取出被小心保存的金色钥匙,迈步走进大教堂。
赫里安为了保证汉默尔的安全,也跟着走进去。
灵薄狱是一种神秘学上的仪式咒术,能够建立一个结界,防止任何神秘生物离开结界。而大教堂内封存着安息圣教用来施展灵薄狱的仪器和祭品。每个安息圣教管辖下的大教堂,都存放有这种类似的“保险”手段。
教堂内富丽堂皇,长长的廊道里只有赫里安与汉默尔二人的脚步声。
汉默尔率先打破沉默:“医生,你认识那个超凡怪兽的本体吗?”
见赫里安眼神瞟来却不发一言,汉默尔又解释道:“我没有别的意思,确认怪兽发生超凡进化的原因,对我们的研究有重要的意义!”
“她叫蜜拉。当初我还在安息圣教时,她是我的部下。我隐退后,她也成为了一名修女。”汉默尔说,“你当时也应该见过她,就是那个块头小小的,我捡来的小女孩。”
“是她吗?”汉默尔恍然大悟,“她成为超凡怪兽,应该是因为体内毒素积累过多。那么蜜拉生前有没有外出到其他城市?”
赫里安摇摇头:“她一直住在大教堂内,只有做弥撒和清理的时候才会出来。”
“这样的话,瘟疫可能是和人接触的时候感染的。她有没有密切接触的人呢?”
“她和我们家庭的人接触比较频繁,除此之外,她基本没有近距离接触过他人。而我的家人们近期也没有外出以及接触过他人。”
汉默尔皱起眉:“那就很奇怪了。蜜拉究竟以何种途径感染的瘟疫?对了,医生,你的妻子是如何感染瘟疫的?”
赫里安沉默了,他不知道。
玛丽亚一直辛勤持家,没有接触感染源的可能性,她究竟是怎么感染上瘟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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