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后半夜,并没有时间去睡。尽管丞相带来的人已经尽数歼灭。但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事实摆在面前。虎符的下落必须在这后半夜明确方向。
一个偏僻的院子,正是和若水初识的那一处所在。
小顺子把丞相绑在椅子上,皇上则坐在对面的椅子上,端着杯茶,慢慢品着,好像是并不着急。
其实哪,时间紧迫。不管怎样威逼利诱,丞相就是不开口。
眼看东方露出鱼肚白,早朝的时候就要到了。
皇上一跺脚,对着若水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个横切的姿势。
若水点了点头。非常利索的把丞相的脖子一扭,只听咔嚓一声。这个不可一世的丞相已是魂飞天外。
指使小顺子在院子里掩埋掉。
若水神不知鬼不觉的回到了监牢。太后这里还不能打草惊蛇。
折腾了一夜的若水,回到牢里就躺在了被子里。
“第一次杀人的滋味如何?”
若水募地一惊。
“你是怎么知道的。”
“看你那神色慌张的样子就知道你这一晚上去做什么了?”
若水睡意全无。
非常虔诚的给老人做了个鞠。
“老伯,虎符关系到军权能否收回,请您老指点一二。”
老者用手撸着胡髯,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摸的满手都是灰。
这情形若水只能摇头叹息。心道:“若能早日离开这牢笼,定当给他按在水里好好洗个澡,把他这一大把碍事的胡子,给好好修理一下。”
只见老者撸着胡须,却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老夫问你,那顾老贼最喜欢谁?”
“自然是顾环。”
“那不就得了,那老贼膝下无子,却教的这姑娘舞刀弄棒的,你道是为何?”
“为何?”
“傻小子,你当这老贼,这么迫切要把姑娘嫁给皇上是为何?还不是为了稳固在朝中的权利?”
“这档口,你还有空回来睡觉?要是我,这时候,已经在顾府了。”
若水大惊。连拍自己的脑袋。
“老伯,快打开牢门,若水去也。”
“咣当”一声,牢门落锁,若水已经穿出了牢门。
若水并不知道皇宫怎么出,她只记得御花园北门曾是御花动物园进门处,于是飞奔向西门。但见一切都已经恢复如初,御花动物园早已没有了往日的繁华,莫名奇妙的路上尽然开了个小差,路过御花园时,莫名其妙的跑到湖边看了看湖水里,并未见到几尾鱼。
未敢多停留,顺便打了自己一记耳光。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想着那些不紧要的。
恐怕皇上此时也没有心情睡,他该怎样面对今日的朝局。
越想越焦躁。只见前面就是巍峨的城门楼子,红漆大门上面镶嵌着辅首衔环。城楼上面有侍卫走来走去的巡逻。
若水微皱了一下眉。时间紧迫,只有硬闯了。被抓住唯有一死,要说前面出的事无非可以牢底坐穿。但是闯宫可是死罪。虽然若水是个王法小白,但是这点事她还是明白的。
移行幻影般的瞬间已经到了城楼下。“看不见我,看不见我。”若水嘴里念叨着一提气,已经到了城门楼上,足尖在楼檐上一点,已是画了一个弧,飞速的降到了地上。落地后,她又窜出了一百米,这才敢回头看。城楼上的人依然在巡逻,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其实城楼上的人都不约而同的揉了揉眼睛,再用力睁开已经看,已是空空如也,貌似眼花了而已。摇了摇头,继续巡逻。
这边,若水更顾不得多想,很快就窜到了路上,终于止了功法,站在路上发愣。此时,已经是到了街道上,有三三两两的人路过,一大早,人还不多。可是顾相府在哪里了?
若水挠了挠头,终于想到了一个办法。前方走来一位眉目和善的中年妇女。若水向她鞠了一躬,“敢问大婶,顾相府怎么走?”
这位大婶看到一位俊俏少年,彬彬有礼的向自己问路,心下就多了几分好感。笑呵呵的回答:“顾相府家是离皇宫最近府邸了。”她用手指着西边的路口,“从前面的路口往北走过一个十字路口,就到了。”
若水给大婶道了谢,大婶笑咪咪的目送她,感觉眼睛一花,发现人已经出现在了马路对面,大婶揉了揉眼睛,“莫不是遇见了山精鬼怪?”她不可置信的跑着离开了此地,生怕那个少年再化作什么古怪之物找上她。
若水过了十字路口,就看见皇宫正对面就是一个大花园,花园里面有看得见的亭台楼榭。里面看得见一些跑步锻炼的人,原来这是皇家开放的园子,平民百姓,达官贵人都可以来这里赏花游景。这是给居住在京城的百姓一个大福利。
匆匆一瞥,少年的心性太想进去逛逛了,何况她还从未见识过外面的世界。但是仅仅是一瞥,人就已经匆匆而过。
她很难想象,今天明月会面对怎样的一个局面。心中种种不好的念想,让她有些焦灼。想着已经过了花园的十字路口,对面红粉墙砖,红漆大门,上书《相府》二字。若水站在门前愣了一会,隐隐听见里面有喧哗之声。她贴着墙砖听了一会,也听不清楚。干脆贴着墙游上了墙头,躲在个墙垛子后面往里面张望。
只见院子里一众府兵,正在吵吵嚷嚷。
一个身着铠甲之人,站在几百号人面前,扬着手里的刀,“老爷昨晚一夜未归,带去的护卫尽然也影踪全无,小姐已经差人进宫面见太后,一会会有消息的,大家稍安勿躁,若是老爷真有个三长两短,虎符还在小姐手里,凭此虎符,可以调动三万成防兵,我们杀进皇宫,不愁那小皇帝不交出老爷来。”
若水听到此处,心急如焚。他家老爷早就埋在后院了。哪里能够交了出去。
再往院里的角角落落逡巡过去,却哪里找得到顾环的身影。
只要找到顾环就能找到虎符,若水偷偷从后面的院墙翻进了顾府,正是初春颜色,顾府后院到处盈盈绿意,小桥纤巧,流水淙淙,果然是好一个园林景色。
但是诺大的院子尽然也是冷冷清清,不见有人到处走动。安静的有些诡异。若水拍了一下脑袋,也许是自己太紧张了。
偶尔听见鸟儿在密林深处的嘀啾声。伴随着若水轻手轻脚的微弱踩踏声。
从东厢房开始找起。只见是一唉声叹气的中年妇女,不停在屋里走来走去。看那蜡黄的脸色,显然是整晚没有睡好的焦灼。听说相府的大娘子很是贤惠,虽然并不得宠。当是此人了。
往西厢房看去,是一个美貌年轻的女子,坐在那里咔茶,神态甚是悠闲。听说相爷的姬妾众多,唯一小妾甚是得宠,看屋里那些豪华的陈设,当是这个人了。
中厅,各个厢房,连厨房都去了,就是找不到顾环。
若水的动作开始不耐烦了,在园子里穿花拂柳般来去。最后,终于抓到一个,去给大夫人送早餐的年轻丫头。若水点了她的穴道,捂着她的嘴,把她拖到一处僻静处。
“说,顾环去哪里了?”
婢女惊慌的看着若水。
“奴婢不知,请公子不要伤害我。”
“只要你听话,我自然不会伤害你。”
看这姑娘虽然满脸的惊慌失措,但是一双眼珠却是不老实的乱转。
“你再不老实说,我就……。”
说完在她的脖子上比划了一下。
这丫头果然被吓住了。
“小姐的闺房是在东厢房的左侧,可是小姐一早就出了门。”
“她出门去了哪里?”
“听说是去找城防将军议事。”
“已经走了多久了?”
“大概一个多时辰。”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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