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华一拳逼开雪妮,不敢再做停留,赶紧拔腿就跑,在离大门还有十几步的时候,一道婀娜的身影赫然挡在跟前,竟是萍。
萍媚眼如丝的笑道:“龙公子,你这是要去哪啊。”
龙华骂道:“死银娃,老子要去那关你屁事啊,又不是嫖你,你紧张个球啊!”
萍咯咯一笑:“若龙公子能宠幸妾身,我还求之不得呢。”
龙华暗骂一声无耻银妇,一拳打向萍胸口。
萍吃吃一笑道:“龙公子,你坏死了,竟打人家的胸脯,要是打坏了就不好摸了!”
她一笑一颦皆有一股说不出的媚态,龙华只觉得浑身骨头酥软,不由自主地想起那天萍那撩人风情,拳头还没挥出便停住了。
萍嫣然一笑,使了个擒拿手法,扣住龙华喉咙,只要五指一用力便可捏断龙华的脖子。
于此同时,鬼脉阴气再次发动,一股刺骨阴气冻得萍两条胳膊的血气几乎停滞。
龙华清醒过来,双手一格挣开萍的擒拿手,骂道:“可恶的贱人!”
盛怒之下,龙华再无怜香惜玉之心,右手五指大张,化出追魂爪,带着凌烈的阴风抓向萍的面目。
“追魂爪!”
萍识得这鬼幽的看家本领,心中不禁唤起对这昔日二护法的畏惧之心,下意识地躲开。
龙华的第一爪未能奏效,当即不假思索,第二爪随之而至。
追魂爪一旦发招,便会如同嗜血恶鬼般,不叫敌人见血决不收招,所以这套爪功蕴含着十分凶狠阴毒的后着。
龙华双手犹如追魂厉鬼,一招接一招,连绵不绝,不杀萍誓不罢休。
鬼脉阴气实在太过诡异,虽然只有一分侵入体内,却不得不使出五分力气抗衡、七分力气驱除。
萍无论是根基功体皆在龙华之上,但由于要压制入侵的鬼脉阴气以及对鬼幽的畏惧,使得她失去先机被初学武艺的龙华追着打,令她好不憋气。
“老怪物教我的功夫果然好使,三下五除二就把这两个娘们打得狼狈不堪。”
有所建树,龙华虽然得意但却未忘型,“还是见好就收吧,这两个娘们毕竟是什么桃花煞令,赶紧跑到大街上,谅她们也不敢光天化日之下追杀我。”
想到这里,龙华不再追击萍,拔腿就跑,一下子就冲出绿柳楼的大门。
萍大吃一惊,正想追出去的时候,突然被雪妮拉住了,只见雪妮向她打了个眼色,她顿时明白了。
方才她们为了抓住龙华不顾一切的出手,忘记了绿柳楼内还有许多恩客,如今这么大的动静,她们的身份以及绿柳楼这个据点迟早要曝光,于是当机立断施展轻功,不理会绿柳楼中众人的目光,迅速撤离,临走的时候萍低声道:“告诉我们的人引爆地下的,毁掉这里的一切证据!”
这十几天来龙华在地牢吃尽苦头,早已是一幅邋遢相,他窜到街上,但人并没有太在意。
因为是很多在青楼浪迹的人在花光银子后都会被人赶出来,而那些被赶出来的人也大多是这幅样子,所以他们也是见怪不怪了。
龙华跑了几步,便见前面走了一队衙役,心中顿时有了着落,想看到救星似的冲过去大呼救命。
为首的捕头看到一个从妓院跑出来的男人想他们求救,不禁好笑道:“又是那些没钱的蠢货被绿柳楼里边的保镖打了一顿,叫嚷嚷地过来说要报官。”
周围的捕快也随之呵呵大笑起来。
“捕快大哥,我是龙府大少爷,绿柳楼是黑店,他们要杀我啊!”
龙华气喘吁吁地边跑边说。
众捕快听到这话脸色不由一沉,纷纷按住腰间朴刀。
龙华跑到他们跟前,心中一块大石即时落地,道:“你们可要保护我呀,我爹定会重重答谢诸位大哥的。”
按照龙华以往的经验,只要搬出老爹的名号,就算是县太爷也得卖三分薄面。
捕头大喝一声:“拿下!”
几把明晃晃的朴刀立即驾到龙华的脖子上。
龙华大惊之下,骂道:“你们疯了,干嘛捉我,绿柳楼那些才是罪该万死。”
捕头骂道:“我们拿的就是你这厮,你杀害成老大人还敢大摇大摆地走在街上,你还真以为我们是吃干饭的吗!”
龙华脑门顿时一下子炸开了,道:“成院长他,他死了?他是怎么死!”
捕头冷笑道:“你做过的事你自己心里清楚,少给我装蒜!到了公堂上自有你好看的!”
轰隆一声,白弯镇内传来一声惊天巨响,绿柳楼被深埋地底的炸成了一堆破砖烂瓦,里边的女子也好,恩客也好,皆成为冤魂野鬼。
一间破旧的屋子内──
“不知所谓!”只听见一声低沉的怒喝,雪妮与萍脸上连挨两记耳光,白嫩的俏脸顿时红肿起来。
昊天圣女杏眼瞪圆,怒视这两名桃花煞令道:“你们居然没有杀了那个小子,还把他跟鬼幽关在一起。现在他不但逃了出来,而且还继承了鬼脉心经,我们已经杀了龙府满门,这小子绝不会善罢甘休。你知不知道鬼幽对本教怨恨之深,说不定已将教内机密告诉那个小子,他迟早会坏我们大事!”
萍跪在地上哀求道:“圣女赎罪,妾身一时糊涂,以为把他丢下地牢,鬼幽自会杀掉他,谁知……”
昊天圣女冷笑地接话道:“谁知鬼幽不但没杀他,还把几十年的功力相赠,是不是!现在就连我们在白弯镇的据点都暴露了,你就是死一万遍也弥补不了!”
昊天圣女一拂衣袖道,将两粒药丸甩到雪妮、萍跟前,道:“念在你们尽心尽力操劳多年,你们自行了断吧!”
二女脸色一阵灰白,自知今日难逃一死,颤抖地捡起地上的药丸道:“多谢圣女赐药,我等来世在伺候圣女!”
说罢便要服药,谁知两人浑身一麻,穴道已被封住,显然有人救下二女性命。
“圣女息怒。”
救下二女的人竟是踪。
昊天圣女冷视踪道:“大护法,本座处罚这两个罪人,你为何阻拦。”
踪道:“即使杀了她们也挽不回局势,而我教与正道的冲突一触即发,如今正值用人之际,何不留她们性命也好日后将功赎罪。”
昊天圣女道:“若然如此无论是谁都可以违背教规,然后以一句将功赎罪便可免受处罚,那昊天教如何立足。而且姓龙那小子已然成为我教之心腹大患,只要他把一些教中的机密说予正道,我等必然损失惨重,搞不好连总坛都有危险!”
踪道:“圣女且听我一言,老道有办法让那龙小子死无葬身之地,而且他说什么正道中人都不会相信!”
昊天圣女秀眉一皱,道:“如真如此,本座倒可以留下她们性命。”
“升堂───!”
音调高昂的声音响起,县太爷踏着典型的官步走了上来,只见他坐于高堂之上,一双小眼睛一扫堂下,抓起惊堂木猛地一拍,道:“堂下所跪何人?”
龙华认得这个县太爷,他姓张,曾到过龙府许多次,也收了龙老爷的不少好处。
见到这张大人龙华心也安定不少,张大人与老爹有交情,受了我家不少好处总不会难为我吧。
龙华道:“小人龙华,乃白弯镇人士,龙府的龙浩便是家父。”
县太爷喝道:“胡说八道!龙家一门三十六口早在五天前便惨遭毒手,你这狂徒竟然敢糊弄本官!”
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龙华浑身犹如遭受电击,胸口一阵悲痛,猛地站起来嘶声叫道:“不会的,我爹不会死的!张大人,你们一定搞错了!”
张县令被他这么一喝吓得一个哆嗦,差点跳起来,恼羞之下喝道:“大胆,竟敢在公堂之上大呼小叫,来人先押下去重大三十大板!”
几名衙役刚想过去将龙华拖下去,便见龙华猛然大喝一声,鬼脉阴气透体而出,那几名衙役被冻得直打哆嗦。
碰地一声,扣押龙华的刑具被震得支离破碎。
龙华乃杀死三朝元老的重要疑犯,县太爷哪敢让他走脱,大怒道:“赶紧给我拿下!”
众衙役一拥而上。
龙华此时悲愤欲绝,急着回家一探究竟,心急之下使出追魂爪,众衙役还没近身便被打得七零八落,皮开肉绽,血流不止,所幸龙华并无杀意,他们才能保住一条性命。
龙华从衙门杀了出一条血路,立即施展幽冥遁术,也顾不得什么惊世骇俗,只见他奔走如风,穿街过巷。
飞檐走壁。
路人只觉得有个黑影在光天化日之下闪过,都以为闹鬼了,而且这个鬼十分凶猛竟然不怕阳光。
昔日豪华的龙府如今已是一片废墟,到处都是烈火焚烧过后的痕迹,四周充斥着龙府众人含冤而死的悲凉与怨怒。
被鬼幽挟持服下毒药龙华没有屈服;处于不见天日的无日牢龙华没有放弃;鬼脉加身龙华咬牙坚持,而如今他再也支持不住,崩溃了。
“爹!”
凄凉悲苦的叫声响彻整个白弯镇,天空的亦静止了,仿佛在为无助的少年叹息。
悲怒狂恨之余,体内的鬼脉阴气放情地释放,阴郁黑气笼罩三丈,更添三分血泪。
龙华昏昏沉沉地跪着,双眼已是迷糊,脑子空白。
眼前仿佛看到父亲音容笑貌。
“爹,我去逛窑子了,你快点来打我啊,来执行家法……”
龙华喃喃自语道,“爹,你快出来,我答应你以后好好读书,再也不跟黄欢在外边胡闹了,我一定考上状元……“断断续续的低吟,犹如忏悔,又似倾诉,但却唤不回严父,哪怕是训斥和怒骂。“哼!原来是你!”
一声冷哼响起,把龙华从伤痛中唤醒,只见易秋、文论、慎言目光冷峻地盯着自己。
龙华赶紧站起来道:“快告诉我,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慎言冷笑道:“发生什么事?你自己最清楚!妖孽,为为成院长与龙家枉死的冤魂偿命来!”
话音未落已然是一掌拍出。
龙华赶紧挥臂挡格,慎言冷笑一声,连拍数掌,掌掌威势十足,龙华虽为被打中要害但也感气血翻滚,双臂欲断。
龙家遭受惨变,龙华心中早已充满怨怒,如今慎言莫名其妙地就向自己动手,龙华脑子已是一片混乱,只想发泄。
“滚开!”
龙华大喝一声,鬼脉阴气随即而发,逼退慎言。
易秋惊道:“鬼脉阴气?果真是昊天教的妖人!”
龙华一愣,这才醒悟过来:“害死成院长的人十有八九是昊天教的邪人,我如今使用昊天教的武功岂不是自讨苦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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