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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烈大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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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诣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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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整一夜,汉王朱高煦都在调动大军,他将一部分交给王斌北攻京师,另一部分留在乐安州城中。

    此时的汉王府中朱高煦与诸位亲信正饮着酒,看着眼前的歌舞翩翩,汉王之所以敢这样的痛饮,在于山东已经收在囊中,而北伐京师他也充满了希冀。

    可是他忽略了监察御史李濬的存在,当初朱高煦请李濬一起共谋大事,而李濬却称病不来,这样虽然惹怒了朱高煦,可李濬却保持了自己的清名。

    府中宴饮正盛时,外面突然进来一个士卒半跪着道:“殿下,城中军卒巡察时,发现李御史的府上灯火熹微,而且府门紧闭,我们觉得其中有变,特来通报。”

    朱高煦此时正眯着眼,酒力正酣,却听到这样的话,不禁又清醒了过来,且忖思道:“当日我招李濬一起共事,却被其拒绝,如今再看,倒是此人图谋不轨,与我决裂。”

    此时朱高煦已经开始怀疑李濬了,心中也已对其有了杀心,接着朱高煦刚准备说话时,却被座中的一个心腹将领给打断了。

    朱恒站起来便施礼道:“如果李濬有反心,则如今可能已经出城了。”

    朱恒此话一出,座中的人都大惊失色,都认为李濬是漏网之鱼,而且不少的人认为李濬如果逃出城,就该派兵将他追回来。

    而朱高煦却道:“李濬已经出城了,此时要追也是晚了,看来是我大意了。此刻传我帅令,命各地的关隘严查李濬。”

    其实朱高煦自己也知道,李濬已经无法再被抓回来了,自己此时虚晃一招,也是为了给众人看。

    李濬虽然出城的消息已被朱高煦等人获知,可此时李濬已经快马加鞭驶出山东境内了,李濬已经到京师顺天府了。

    在顺天府的府衙内,李濬向顺天府府尹已经汇报了此事,两人正准备进宫面圣。

    顺天府府尹获悉汉王叛乱后,也是大为震惊,他知道朝廷对汉王的赏赐之多绝非一般王爷能比。而汉王据此还要造反,他真是震惊万分。

    而且据李濬说,整个山东此时都倒向了汉王的麾下,这个消息也足以让朝廷内外的各级官吏都大惊失色。

    此时的顺天府衙中,顺天府尹还未等天亮便已经开始穿衣,急急匆匆地从府衙往出走,李濬此时也就在堂下,看着府尹走出来了,便道:“府尹大人,事关紧急我们便勿需多言了,等进了宫里,你我二人将事说清即可。”

    府尹点点头,而后与李濬同乘一车,向着宫城驶去,此时府尹又对着李濬问道:“李御史能冲破险阻来此诣阙,等到事件平息,你可是大功一件。”

    而李濬却道:“这功劳我倒不敢自居,因为我也是被人鼓动北上顺天府的,当初我在乐安州被汉王压制,也是惶恐不安。此事还多亏了一个人。”

    府尹便连忙道:“不知李御史说的是何人?”

    “此人没有什么身份,也就是个黔首,不过却代表乐安州的百姓将我说服。”

    正当顺天府尹对那个平常百姓一番猜测时,外面赶车的下人,对着里面的二人道:“府尹大人,宫城快到了。”

    此时李濬将头探出窗外,看到前面宫城城楼的气派景象,不由地又对着顺天府尹道:“我已经数月没有来京师了,如今再看感受颇多啊。”

    顺天府尹笑着回道:“李御史蜗居在乐安州,自然不知这里的变化,尤其是新皇即位以来,这京师的景象算是更加的繁盛了。”

    李濬也能看出京师街衢上的行人熙熙攘攘的,不过距离宫城不远后,人却少了许多。

    俄而李濬已经能看到那些身着金甲守卫皇城的士卒,而后马车缓缓停在宫门口,李濬与府尹走下马车,经过军卒的盘查后,李濬与府尹在军士的指引下走进宫中。

    之后在一个宦者的指引下,李濬与府尹一起在殿外等候,等到宦者通报完毕,李濬与顺天府尹得以进殿面圣。

    刚一进殿,李濬看到圣上在挥笔御批,旁边正好站着谨身殿大学士杨荣。

    两人跪地拜见后,顺天府尹便将乐安州朱高煦造反的事实一字不落地说了出来,李濬能看到朱瞻基脸色剧变,而后将手中的奏表给扔到地上。

    而此时杨荣脸色变化却不是很大,随即他对着朱瞻基说道:“圣上明鉴,依我看朱高煦造反早有预兆,此时造反也在常理之中。只要陛下亲征汉王,乐安州叛军军心必垮。”

    杨荣的话不是没有道理,而朱瞻基还在犹豫当中。

    此时朱瞻基又对着李濬问道:“你是如何从汉王所辖的乐安州逃出来的?”

    李濬便一五一十地说道:“臣是通过乐安州城中一百姓才知道汉王已经叛乱,所以不惜冒险前往京师禀告圣上。”

    而后李濬又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全部说了出来,朱瞻基在了解大致情况后,又朝着杨荣道:“乐安州百姓自发地暗中对抗朱高煦,此战叛军必溃,到时候朕应该奖励头功之人。”

    而李濬知道其中头功之人便是张启年,虽然一个乡下野民,却懂得与乡民合力破解汉王的阴谋,单凭这点,张启年就是头功。

    不过李濬却对如今的乐安州局势有些迷离了,自己离开乐安州已经逾五日,也不知朱高煦麾下叛军对乐安州附近有何行动。

    不过李濬能感受到乐安州的这帮乡民不会对汉王的行动坐视不理,也许此时那些人已经对叛军采取了一些行动。

    于是李濬对着朱瞻基又道:“臣惟愿陛下亲征汉王,如此便能以天子之名震动叛军,大军到达之日也不怕汉王所部不投降,如此一来也能对乐安州百姓有所交代,以夯实陛下继承先帝之位。”

    朱瞻基也不是不知道其中的道理,汉王要反就是对自己的皇位不服气,也就是以靖难功臣自诩,觉得先帝没有军功,不能比自己南征北战所立下的一系列军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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