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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烈大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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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暗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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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当乐安州中这些民众密谋,指派张启年去说服李濬后,朱高煦也在府中招揽所有的将军心腹一起议事。

    朱高煦在乐安州的府邸,也是极尽奢华,府中还有两座正对着的望楼,直插天。府中金银用具无算,连唾壶都是钦赐御用之品。

    可朱高煦虽获此等恩宠,可心中犹觉不满意。

    此时座中的心腹看着朱高煦久久不言,便都沉不住气了,王斌率先便道:“王爷就该早作决断,岂能犹豫不决,误了大事。”

    朱高煦望着座中的十余个心腹,缓缓道:“如今我大军已操练一月有余,论起来也该是出兵了,可心中似有无法言说的不安。”

    当断不断……朱高煦此时居然犹豫了。

    可部将们都希望着早日起兵,沙场立功,如今朱高煦却怀着此种心情,让诸将心急如焚。

    而王斌便即刻领着众人大声道:“还请汉王尽快举事。”

    众将众目睽睽之下,朱高煦便只好下了最后的决心,又道:“传我军令,诸将按照原来定好的计划,三日后入夜时分展开行动。期间所有将士安然休整,以待出军之日。”

    朱高煦虽然心有顾虑,可究竟不能拿众将士的性命开玩笑,生死攸关之下,早一日便有一日的主动权。

    而后话音刚落不久,朱高煦的嫡次子朱瞻圻已经走进来,此子到底是皇室贵胄,模样生的也是不落俗套,步伐翩翩而来。

    他直接对着朱高煦耳边一阵私语,而后朱高煦面露喜色,对着座中的部属侃侃道:“靳荣表示与我策应,共谋大事。”

    这下无疑是一针强心剂打入朱高煦体内,让其不仅不再思虑,反而兴致勃来。

    朱高煦接着又道:“靳荣归附于我军来说,自然是喜事一桩。山东既降,京师就少了一道屏障,而我军暗中出击,一夜之间就能兵锋所指北直隶。”

    诚然来讲,朱高煦这种想法很是振奋人心,可就算先头部队兵锋直指北直隶,顺天府以南还有那么多的州县,都要一一攻克,而这期间的粮草器械也都要源源不断地供给。

    虽然出其不意,可阻力太大,也只能看指挥者的运筹帷幄了。不过朱高煦有勇力,谋略却不及,反观身边的部将也都谋略缺乏,不堪大用。

    众人见靳荣也都暗降了,也是欣喜不已,似乎已经觉得胜利在望了。

    而后朱高煦一招手,几个人军卒抬上来一张方桌,上面堆满了真金珠玉,生出灿灿光泽。

    原来朱高煦也想着在出兵之前大赏将士一番,毕竟征战要靠这些人,自己才能稳居中军,坐镇指挥。

    座中心腹一看,汉王这次也是下了血本,便一个个先是谦恭不受,而后便又拜谢汉王的赏赐之恩。

    其中王斌施礼道:“汉王恩泽三军,赏赉甚厚,我等岂不感恩戴德,效力军前,跟随在侧,以成汉王之愿。”

    朱高煦对于手下的忠心是深信不疑的,待到王斌言罢,众将将金银珠玉都纳于囊中,朱高煦便挥挥手,示意众人退下。

    而后诸将各自回到城中各处,领着自己的职务,以待大军出征。

    而此时城中也是暗流涌动,城中居民都感受到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态势,特别是城头,已经是重兵把手,城门处也已然不让随意进出。

    城中不少的人都怀疑到汉王要有大动作,不过都还未敢断言,汉王就要反了!

    此时张启年看着前面的一处宅邸,不禁停住了脚步,这里匾额上题的是李府,便是李濬的暂居之地。

    李濬本是乐安州的州民,虽然已经中第多年,升为监察御史,可与当地知州都是关系紧密。可自从乐安州知州投身到汉王朱高煦的麾下,两人也就自此不再来往。此时的他蛰居在府中,也不敢抛头露面。

    而张启年在府外看着紧闭的府门,也没有立即上去敲门,而是看到几队全身甲胄的军卒在巡街,正向着这边走来。

    并且领头的军校喊着:“乐安州从今日起戒严,全城老少皆不许出城。”

    周边不少的路人都大胆猜测着为何城中要戒严,而张启年能感受到汉王出兵就在这两日之间。

    张启年也在人群中,望着过来的军卒,而后他转身走进一处茶楼,此茶楼就在李濬府邸的对面,是一处觅静闲话之所。

    张启年找了个位置坐下后,看着眼前的一帮闲客,而后听到一人说:“知州下令不让出城,是为何?我看这几日的乐安州四境忧患重重,盗贼蜂起,估计是又有什么大案未破了。”

    大案未破会有这阵势,张启年不禁哂笑。

    这乐安州田民粮食被夺,不仅农夫惶惶不可终日,连一般家底够厚的商贾也满心忧虑,要不是因为往年粮食积累过多,饿殍遍野也指日可待。

    当然朱高煦不会放任那种情况出现,毕竟一个安定的后方对其出兵意义重大,可绝大部分粮食仍会投入军中。

    稍后张启年着看到小二端着茶壶过来,便立即问道:“你可见这对面的李濬李御史的府邸有过开门之时?”

    小二且道:“若不是官场同僚,李御史是不会待见的,如果与官场有勾连的要事,我建议你再等等,听闻李御史这几日卧病在床,且有大夫进出问诊。刚才刚好有大夫进去了,此时是不会见任何人的。”

    张启年会意后,便仔细观察着对面的情况,过了约半个时辰后,李府府门被打开。

    张启年能看到一个郎中提着药箱,被几个府中侍者送出来,此时张启年便疾步走过去,在那个侍者转身后,便大声道:“张启年有要事拜会李御史,烦请通报。”

    可侍者稍微侧身,冷言冷语地回道:“你是何人?有何要事?”

    张启年也不耐烦地一把推开府中的侍者,径直走进去,又朝着府内大声嚷嚷,而后一个人出来厉声喝道:“何人咆哮御史府?”

    张启年见此人身着锦衣,估计也是府中的颇有身份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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