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善若水,厚德载物。渗万物而不挣,小然你要记住,水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灵物,滋润大地,供养万物生灵。”
“水是灵物?”
“那是当然水生有灵,万事万物都离不开它。”
“哦~”
蓝天白,清河路草。贤惠的母亲正在对着天河水教自己的孩子人生哲理。
十岁的魏然已经可以指着平静的河水问母亲:“何为尚善若水,厚德载物。”了。
“所谓尚善若水就是说做人要像水一样多行善事,比如水可用自己承载船只漂洋过海,助人到达不可到达之处,运不堪重负之物。”母亲对着河水耐心的告知于他。
听完之后魏然心不在焉的回了句:“那做水岂不是很累?”
“哎~”母亲长叹一声,用倍感疲倦的语气回答道:“是呀~做善人善事岂能不累,但我们还是得去做。因为只有这样在你遇到困难的时候才会有人向你施以援手,帮助别人的同时也是在帮助自己。”
“真的是这样吗?”魏然用超出十岁孩童能说出的语气问道:“那为什么我看到的水总是充满了恶意?”
对魏然意料之外的问题,坐在一旁的母亲瞪大了眼睛,一滴晶露悄然从眼角滑落,她连忙用手抹去,无奈答之:“水本是至善之力,万物不挣。善人用之水可载舟,恶人用之亦能覆舟。正所谓遇清则清,遇污则浊。所以……”母亲一时词穷不知如何解释才好。
“那岂不是是非不分,黑白不辩?”
“你这孩子怎么能这么说呢……”母亲听完震怒。
眼看就要动手的时候,平静的河面溅起水花,是父亲破水而出。只见他手举二尺大鱼,喜笑颜开。
待父亲上岸后连忙使出魔法,只见随着他双手施法,一股河水离群而出,飘于两手之间汇成水球悬于半空。届时母亲举起地上大鱼抛于球中,鱼儿入水畅游如初。一家三口带着水球返回城去。
一路上过往行人见之便问:“又打鱼去了?”
父亲则大笑答之:“是啊,今日收获满满,还是条大的嘞。”
“恩,鱼儿是大,只是不知这水中游灵是何口味?”路人临走也不忘挖苦一番。而父亲却只是一笑了之。
回到家后关紧门窗,母亲生火,火上却无烹鱼之锅。父亲更是进门便将刚抓来的鱼儿从隐秘之处放归河中。双亲如此怪异行径,对于魏然却早已见怪不怪。他拖去衣物躺于床铺,无聊问之:“鱼既不吃,又为何日日如此?”
放完鱼的父亲瞪眼视之:“还不是为你所为,我岂是那无事之人,成日做这无用之事。”
眼看父亲火已上喉母亲连忙收拾东西上前接话道:“你的与众不同之处除了浮水之外,还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是何秘密,不可见人?”魏然对这出于自身的问题来了兴致,起身问之。
“你可知你为何不用喂食便可养活?”母亲有意掉其胃口。
魏然满脸困惑,摇头不止。
“那是因为你乃天选之子,所为天机不可泄露,所以我们得掩人耳目。”母亲夸大其词告知于他。
“哦~”魏然听完里雾里,只知自己与众不同,其他全然不知。
午后日光正盛,街坊昏睡之时。魏然独自走在清澈的河道上,水面如同明镜一般晃得人心中烦闷。不消几步,他便来到水族学堂,找一僻静角落悄然坐下。
学生陆续抵达,学堂中座无虚席。右护法兼魔法导师的清松长老走上台面开始了授教课程。
“各位水神族后生,大家下午好,接下来请屏气凝神我们今日的课程为水盾之法。”清松长老静心讲之。
“老师,您的话里有不妥之处啊。”一位学生突然起身打断了清松长老说道。
清松长老抬头看了那学生一眼,对这意外的话题并不在意,只是平静的反问之:“你切说说为师方才之话有何不妥?”
只见那学生回头看了看坐在角落里的魏然,又面向清松长老含笑答之:“回老师的话,在此学堂之中还有一位非水神族之人,这便是不妥之处。”
清松长老一下便听出了这学生所说之人震怒:“你这混账东西,即是同坐一堂,便是同门师兄弟,何故欺人之谈?罚戒尺三律!”说着便掏出戒尺对其施以责罚。
领罚后的学生嘴上知错,但看魏然的眼神中却充满了怨恨之意。
“上善若水,厚德载物。这是每一位水神族人都要牢记的准则。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像今日如此不善之言,乃修行大忌,请诸位引以为戒。”清松长老施罚过后又强调了一句。
“好了,我们继续学习今天的课程,在开始之前我要对我们之前的课程做一些巩固。有谁可以告诉我,魔法的由来,以及魔法是如何产生的?”清松长老向在座的学生们发起提问。
时间分秒流逝,但堂下满座鸦雀无声,谁也不敢起身回答。
见无人应答,清松长老先是失望的叹了口气:“哎~”随后又说:“既然无人主动,那老夫只好抽查了。”他把坐下学生顺着看了一遍最终将目光锁定在了无所事事的魏然身上:“魏然,你来回答。”
魏然自信的站起身来从容答之,滔滔不绝:“回老师的话,所为魔法既是自然元素。运用自身的灵力与周围的元素形成共鸣并加以引导为我所用便是魔法。”
“恩,很好。请坐。”清松长老点头认可并招呼魏然坐下,让后自己又加以补充说明:“方才魏然说的很正确,魔法就是运用与自身灵力相匹配的自然元素产生共鸣,然后加以引导将自然中的元素以自己想要的形式展现出来的能力。我们今天要学的水盾就是将自身周围的水元素以施法目标为中心形成一层高速旋转的球体外壳。这层水外壳的作用是可以抵挡住敌人大部分的攻击和以外的伤害。”说着清松长老走到河面上开始给学生们做示范,只见他手一举,脚下的河水便开始顺时针旋转,在刹那间便形成了一个将他团团包裹住的大水球:“想要施展这个魔法,要么是施法者拥有足够强大的水之灵力,要么就是施法者的周围有足够的水源方可。用途可以用在自己或同伴身上用于保护其不被外界伤害,同时也可以于敌方身上用于限制行动,是一个攻守兼备非常实用的魔法。”
随着学生们期待的眼神,清松长老带着大家来到了宽阔的天河广场进行详细讲解与实际操练。
众学员们在河面围起的广场上,各个专心的练习着新学的魔法,唯有一人默默坐在广场边望着水中的自己情绪低落。那人便是魏然,他看上去并不喜欢魔法的实操课程,事实上每次在练习实操的时候他都会以同样的表情坐在同样的地方。而清松长老也一如既往地来到他身边坐下,和他讲一个典故。
“好啦,我们今天要讲的典故是大隐隐于世。相传一千年前天下大乱,人们每天都生活在水生火热之中,苦不堪言。而远古之神卡罗拉用她的强大魔法拯救了苍生并建立了秩序,人们供奉她为救世之神,但她却没有接受人们的奉承而是选择了归隐深山让世人淡忘。如今她或许就在我们身边,或许是你也或许是其他人,看似平平无奇的人。待到世界再一次需要她的时候,再以救世主的姿态挺身而出。”清松长老专心的讲着。
“都一千年了,她恐怕早就不在人世了。”魏然轻蔑的说道。
“神族和人族的区别除了魔法以外就是年限了,神族的生命限制虽然只有五十年而却可以通过不断的修行来为自己续命,懒惰者可与常人无异,胜者达数百年的也比比皆是像南宫城主就有三百余岁了可看上去也就和五十岁的人类差不多,而卡罗拉是大暗之神只要在幽暗之处便可超脱时间得以永生。所以区区千年在你我眼里是沧海桑田,可在卡罗拉面前却只不过是沧海一粟。”清松长老微笑道。
“哦~”面对着认真讲述的清松长老魏然只是随意敷衍。
清松长老也从空洞的眼神中看出了他并不想听,所以一改常态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用意:“事实上这个典故说的是眼下的平凡未必是注定的平凡,他或许只是在等待着一个机遇。就好像魔法无处不在,它一直都在我们身边等着你去激发它而已。”
“知道了。”魏然依旧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期待的效果迟迟没有出现,看着将一切拒之门外的魏然清松长老也实属无奈,他终于忍不住用试探性的语气说出了那句萦绕心头的问题:“你不喜欢学习魔法吗?”
魏然终于有了反应,他转头面向清松长老,目光中充满了气愤与无奈。他开口答道:“并非我不想,若真要说想的话,我比这世间任何一人都想要学习魔法!”说着他的双眼渐渐湿润,堵不住的泪水让他低下头去洒落成河。断断续续的抽泣声倒着积攒已久的苦水:“只恨这无用之躯,连行走都不能随心所欲,我又该如何学之?”平静的倒影里那双鞋子被低落的泪珠无情击打。
看着眼前伤心欲绝的学生,清松长老想要安慰却无从下手,只得默默说道:“好了,为师知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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